他們殺的鬼物也不多了,這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之力。
10級厲鬼身上出現的傳說之力,是紅塵級!
“哈,想不到……”
就在這時,一聲輕笑響起。
眾人隻覺眼中一閃,一個身穿白衣,戴著麵具的人,已經站在灰坑邊上。
鐵麵人!
果然來了!
謝靈心瞳仁一緊,提起餘力站了起來,全身緊繃。
臉色卻是難看得緊。
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就嘗試著使用請神術。
但發現念頭一起,自己就有種被抽空的感覺。
如果當真不管不顧,恐怕用不著鐵麵人,自己就會把自己弄死。
鐵麵人掃了一眼周圍的泥俑,口中嘖嘖有聲:
“嘖嘖嘖,真是出乎意料啊……”
“原來隻要殺了那厲鬼,這些泥俑自然就死了,早知如此,我也不必這麼大費手腳。”
他朝幾人看來,仿佛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本以為隻是幾個進來曆練的小家夥,沒想到居然有本事在這些泥俑手中活下來,還能殺了那隻厲鬼。”
“就算是我,麵對這些東西的詭異手段,也有些棘手,本想讓你們先拖延些時間,好讓我尋些破綻,沒想到還有驚喜呢。”
目光又落到謝靈心身上:“你這人倒有些意思。”
“武當陰雷?這麼多年了,南合武當終於出了一個煉成陰雷的人,倒是有些底蘊。”
他旁若無人一般,對謝靈心等人評頭論足。
“好好好,省了我許多手腳。”
說話間,就朝灰坑中走去。
“紅塵級傳說之力,也算不虛此行。”
“七情之精!哈!果然有七情之精!”
隻見他掏出一隻靈壺,就要將傳說之力收入其中。
還有邊上懸浮的一顆如珍珠般的光球,卻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黑氣。
“嗖!嗖!”
破空聲連起。
柳三鮮甩手飛出兩把柳葉飛刀。
隻是那人看也不看,像是趕蒼蠅一樣,手輕輕揮了揮,兩把柳葉飛刀就倒飛而回,去勢更疾。
“啊!”
柳三鮮捂著右手,掌心已經被自己的兩把飛刀洞穿。
“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臉色煞白,不知是痛的還是驚的。
她的柳葉飛刀,連堅硬的石頭都能一刀洞穿,在這人麵前卻像玩具一樣。
“我是什麼人,你們還不配知道。”
鐵麵人目光掃過蠢蠢欲動的祝文傑,還有崔鴻的袖子:“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亂動,否則惹惱了我,可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狗東西!死!”
祝文傑對這鐵麵人的恨意,不比謝靈心少。
這時已經揮著雙拳打了過來。
他的九峰式遠不是謝靈心能比。
雙拳齊出,如峰巒怒起,連綿不絕。
鐵麵人卻仍舊像是拍蒼蠅一樣隨手揮出。
每一次都恰好出現在祝文傑的拳頭前,將他猛烈無比的拳勢一巴掌拍斷。
如同一麵銅牆鐵壁,令他不能有分毫寸進。
“噝、噝……”
一陣陣破空風聲。
柳三鮮將剩下的柳葉飛刀儘數甩出。
十數具紙人所化的甲兵,已經在崔鴻的操控下,不知不覺潛到了鐵麵人背後,舉刀便砍。
“嘿!”
鐵麵人不慌不忙,冷笑一聲,腳下輕輕一跺,周身赫然噴湧出狂猛無比的氣息。
這氣息竟是肉眼可見,白中透著幾分紅,形如白蓮。
幾十把柳葉飛刀全部一觸一即碎。
十數具甲兵砍落白蓮,竟驟然燃燒起來。
眨眼就變成一地灰燼。
柳三鮮臉色慘白。
崔鴻噴出一口精血,目現驚惶。
“貫通玄關,一氣衝霄!”
“五重關!?”
幾人哪裡還不明白?
這是一個已經打破肉身五重大限,貫通了玄關的存在!
隻差一步,體內五臟五氣自成周天,便要破頂衝霄,那就是傳說中的肉身爐鼎圓滿之境——五氣朝元!
根本不是自己等人能對付得了的!
他剛才根本隻是在玩鬨、戲耍自己這些人。
謝靈心目光變幻。
五重關……差距太大了,就算自己這時還能變化雷祖真身,也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拚了!
鐵麵人輕笑:“就憑你們,也配對我出手?”
他轉向謝靈心:“倒是你這個小輩,武當陰雷,確實不同凡響,隻是人太弱了。”
“你剛才用的是霍家請神術吧?怎麼不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想見識武當陰雷?那簡單,老夫讓你見識見識!”
謝靈心剛想再次喚出雷祖真身拚命,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聽到一個宏亮如雷的聲音轟隆隆震響。
鐵麵人一驚。
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青黑色的電光閃爍,裹挾著一道人影,如同一條青黑色的雷電狂龍一般,卷著滾滾塵煙,洶湧而來。
初見還在數百米外,眨一眨眼,這雷電狂龍已經近在眼前。
“轟!”
雷電如漿如龍,向鐵麵人轟然撞來。
鐵麵人臉色驚變,也顧不上謝靈心和祝文傑。
下一刻,已經閃現在數十米開外。
謝靈心隻覺雷電幾乎擦著自己的皮膚掠過,不傷半根毫毛。
心中震驚不已。
這雷電狂猛得不像話,比自己強出不知多少。
若說自己的陰雷隻是水滴,眼前的雷電,就是大江大河!
這麼狂猛的力量,卻操控得這麼精微、如臂使指!
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個身穿布袍的人,長得像個普通老農一般。
白老師!
白老師此時的形象雖像個老農,但周身繚繞雷霆,雙手一抓,更是憑空抓出兩個鬥大的雷球來。
拖拽著長長的電光,如扭曲的狂蛇。
神威凜凜。
他根本不給鐵麵人喘息的機會。
腳下連連踏步,步伐神異無比,竟是瞬間踏出十幾步。
踏罡步鬥!
謝靈心腦中閃過霍山說過的這幾個字。
白如晦雙掌一推,雷球奔湧。
鐵麵人根本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地,頓時被雷球擊中。
“轟!”
灰坑旁,仿佛出現了一顆青黑色的小太陽。
強光乍現乍逝,再露出鐵麵人身影,他已經躺在地,衣衫襤褸,頭發淩亂焦黑。
那鐵麵具也早已碎裂,卻仍看不到真容,因為被炸黑了。
身上還有一道道電蛇在遊走,令其渾身顫抖不已,癱在地上,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