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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恕己並不吃驚,將星終究會認主,不過早晚的事。
“認主?”他作為瞿國丞相,儘知天下局勢,瞬間便將有可能成為“主星”之人在心裡過了一遍,“是複國軍統領?”
複國軍統領陳攸,從前名不見經傳,如今才起事沒多久便傳出仁愛之名,得無數小陳國遺民擁戴。
瞿國在西南不得民心,複國軍下令堅壁清野,百姓便積極配合,瞿軍所占的地盤上還有百姓不斷自發為複國軍通風報信,瞿國軍隊可謂舉步維艱。
肖紅帆與之對壘,應當最能體會陳攸多麼得人心。
複國軍不止一次派遣使者接觸肖紅帆,那邊招攬的心思昭然若揭,若非如此,瞿帝也不會像是被戳了肺管子一般暴怒。
“我原以為會是他。”瞿山走至扶欄邊,指向天際一顆明亮星子道,“不過那是一顆陰星,一個月以前還黯淡無光,然短短時間竟已蓋過所有主星。”
“陰星?!”劉恕己總算露出驚訝之色。
他當然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瞿山身上,府中也秘密養了不少星象師,不久前也曾聽門客提起過這顆陰星,隻是彼時此星還明滅不定,不像是能成事的樣子,誰能料到,短短時日竟然發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是何人?”
“你可還記得數月之前都城公開拍賣小陳國皇室美人?”瞿山權衡利弊之後,決定將此事透露給劉恕己。
隻要“死於將星之手”的命運不破,他們便會是天然的同盟,他防備劉恕己的同時也不得不借助對方的力量。
劉恕己對那些事情向來不怎麼感興趣,隻是大概知道拍賣“貨品”的身份,然而想遍了所有人都難以猜出那人身份。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是小陳國公主陳文江?”
瞿山訝然:“不愧是劉相。”
當時瞿山花四千金買下陳文江,結果當晚就被對方劫持,他震怒之下請出兩名武修大宗師全城搜捕,此事鬨得滿城風雨,一度讓他成為笑柄。
“比不上玄首。”劉恕己回捧了一句。
他語氣真誠,但瞿山莫名覺得有一種諷刺意味。
“那陳文江是個什麼路數?”劉恕己不給瞿山深想的時間,繼續問道。
劉恕己初聽聞此事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並未將一個亡國公主放在心上,還曾私下看瞿山笑話,不曾想到頭來,自己竟然也是個笑話!
意識到這一點,他難免惱羞成怒,隻是他向來穩得住,麵上不曾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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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瞿山隻算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卻無法推算出更多,“我曾查過,陳文江生母出身低微,她出生後亦不得寵,母女倆在宮裡活得像鵪鶉,膽小怯懦,西南軍斬殺皇室時,還曾跪地求饒,然當日她劫持我時展現的實力至少是宗師境界!且此人頗為邪性,當晚數名高手全城搜捕,我亦曾與數名玄術士同時卜卦,卻算不到其蹤跡。”
師玄瓔逃走之後,瞿山氣瘋了,回來便叫上所有玄術士一起卜算她的去向,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失手,可偏偏沒有一個人算出結果。
瞿山心中憂慮:“她若成為主星,我們殺將星恐怕更難了。”
事關性命,瞿山似乎知無不言,但劉恕己直覺他還隱瞞了什麼。
劉恕己不由深想:瞿山此人最是貪生怕死,為了活命,可以傾儘所有去謀劃殺掉肖紅帆,倘若他隱瞞了什麼,那必然是攸關性命。
也就是說,除了肖紅帆這一催命符外,他必然還遭受了其他生命威脅。
是什麼呢?
劉恕己看著空空蕩蕩的觀星台,又想到憑空消失的肖家軍家眷,似乎隱隱猜到了答案。
“是啊。”劉恕己不疾不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玄首若還是對我隱瞞關鍵消息,更是難上加難。”
瞿山一個激靈,艱難繃住表情。
他一直知道劉恕己精明似鬼,卻萬萬沒有料到竟然可怕到這種地步。
“我……”瞿山麵對瞿帝的時候都沒有如此不知所措過。
劉恕己問道:“陳文江出現在瞿都,對你做了什麼?”
瞿山雙目瞬間圓睜,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知道?”
劉恕己淡笑:“隨便猜猜。”
瞿山不想透露出自己被迫與七星綁定,但事到如今,怕是瞞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施術將我與七星綁定,七星中但凡有一人死了,我便是那個墊背的。”
劉恕己雙眸微眯,泄露一絲殺意。
瞿山驚得後退兩步,事關小命,他腦子一向格外靈活,幾乎是瞬間便明白劉恕己的想法:“你要作甚?!陳文江不會那麼傻,我的死活影響不到七星!”
“玄首多慮了。”劉恕己淡淡道。
瞿山信了才有鬼!方才劉恕己一定在想這種綁定是雙向還是單向,想殺了他試試能否弄死七星。
因為換位思考,如果劉恕己被綁定,他一定也會想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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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歸不信,危險也確實危險,不過友軍腦子好使終歸是件好事。
瞿山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敵人越強,他就越安全,至少在七星與將星毫發未損之前,劉恕己不會對他這個還有用的玄首下手。
劉恕己未答,忽然笑道:“有趣。”
瞿山忍不住腹誹:這怕是有點大病在身上!
他喜歡刺激,但從來不拿命去玩!
完了完了,敵人強得可怕,友軍又瘋又狠還長腦子,這可如何是好!
瞿山隻覺得兩眼發黑,前途無光。
……
屏州山頂亭子中在夜幕裡亮起點點火光。
肖紅帆聽師玄瓔說完最近在瞿都乾的事,忍不住發出疑問:“你既然有輕易殺了他們的實力,為何不動手?”
正常邏輯來說,如果師玄瓔知道劉相和瞿山是未來最大的禍害,確實應該直接殺了二人,關鍵是,她應該知道嗎?
肖紅帆這麼問,帶著一點試探的意思。
師玄瓔裝傻:“我要殺也是去殺瞿帝,殺他們作甚?”
肖紅帆探究地看了她幾眼。
方才師玄瓔突然提起赤血旗,她心神震動,沒有反應過來“赤血旗”是她夢中的未來,而現在根本沒有出現。
既然拐彎抹角問不出來,她便直言問道:“你如何會知道赤血旗?我們接觸不多,但幾次下來,我亦能確信你不僅了解我的過去、現在,亦知曉我的未來。”
她目光銳利,言辭篤定:“而且,這種了解程度絕非卜卦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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