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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摧能感覺到這隊人中有不少修士,說不定身上還有儲物袋。
不過按照真正修真者的等級劃分,高階修士甚至都還沒有築基,再加上靈氣枯竭,使用儲物袋的耗費頗大,能夠運送的東西也有限。
不出宴摧所料,為首兩人一人掏出一隻錦袋,念了一段咒,麵前空地上多了近萬缸水。
所有的水加在一起也救不了旱災,卻或許能讓他們活著走出災區。
——肖紅帆是在勸西北軍放棄守城。
宴摧看見邵將軍的麵色變幻,閃身下了城樓,走到他身側:“肖將軍從哪裡認識這麼多修士?”
“是譽王的人。”邵將軍清楚,能使用儲物袋的修士至少是高階。
肖紅帆信中隻說托譽王的商隊幫忙,卻未曾想竟然會是這等高手!不過,再一細想,能在天災人禍中來去自如,也不可能是一般人。
邵將軍知曉譽王名下許多產業都是譽王妃的,聽聞那是個錙銖必較之人,不可能白白幫忙,肖紅帆一定是為此付出了很大代價。
“譽王的人?”宴摧麵露疑惑,“譽王手下竟有如此多的高階修士嗎?”
肖紅帆的夢裡沒有譽王的蹤跡,宴摧懷疑他可能在瞿國兵敗時便死了。
“吾亦不知,我猜應該是譽王妃招攬的人才吧。”邵將軍道。
宴摧想到最後被吊死在符陣裡的譽王妃,問道:“我觀在場皆是武修,譽王妃手下是否也有玄術士?”
邵將軍微微詫異:“你自己便是玄術士,難道不清楚嗎?”
如果按照塵芥裡的分類,宴摧妥妥是個武修,大約是因為自來到坪城關之後一直都在施術,才會被誤認成玄術士。
“不知道。”他理直氣壯道。
邵將軍滿心疑惑,卻還是解釋道:“中階以上的玄術士不多,所以他們一般不會接受這類雇傭。”
宴摧心道,看來,他們都小瞧瞿山在塵芥中的地位和分量了。
譽王妃可以支使動那麼多武修,那殺陣卻還是能成功吊死七星之四,也不是泛泛之輩。
宴摧抬頭看向天上寥寥幾顆星子,心中思量,能不能提前殺了瞿山。
萬一清洗肖紅帆執念的條件之一是必須讓瞿山死在她手裡呢?那……能否煽動肖紅帆提前親手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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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塵芥可能是在用各種方法拖慢節奏,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他們沉溺其中,不得不產生更多羈絆,最終心甘情願被同化。
明知如此,卻毫無辦法,當真是煎熬。
“邵將軍。”車隊頭領目光在宴摧身上一掃而過,繼續道,“東西已經送到,我等便先告辭了!”
“諸位請留步!”邵將軍連忙道,“不知諸位回去路上,能否再做一單生意?某家中略有資財,願傾家財請諸位護送城中百姓離開。”
領頭略一遲疑,便直接拒絕:“將軍,非是我等不願,實在是力不能及,此番耗費頗巨,倘若在路上耽擱日久,靈氣耗儘,我們也扛不住這天災,因此回程會日行千裡,普通百姓跟不上。”
宴摧再看一眼地上密密麻麻的水缸,心知在真正時間線裡,肯定沒有這麼多。
凡物錢財能換得武修效命,卻換不來他們傾儘靈氣運送物資。
能吸引修士如此拚命的報酬,必是修煉資源!宴摧知道師玄瓔曾給肖紅帆不少靈氣球……
“這些水夠喝幾天?”宴摧問。
邵將軍粗粗估算:“省著點,能喝六七日。”
再加上紅柳湖和三口井中的水,應該足夠肖家軍帶著坪城關的百姓走出災地了。
在真正的時間線裡,肖家軍沒有走,很可能並不是愚忠,而是不願放棄城中百姓,當時他們手中剩餘的水和糧草不夠所有人走出災地。
宴摧沒有開口相勸,因為事情若真這般發展,肖家軍定然會帶著所有人去投奔肖紅帆,師玄瓔的打算就落空了……
“嗬。”宴摧突然笑了一下,負手轉身離開。
邵將軍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連忙掰著手指又仔仔細細算了一遍:“沒算錯啊,那她笑什麼?”
宴摧不是笑邵將軍,而是笑師玄瓔。
倘若她知道自己給出去的靈氣球被肖紅帆當做報酬,換取修士為西北軍提供更多的水和食物,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宴摧真想勸勸邵將軍啊!可惜為了顧全大局,他非但不能勸,還得在關鍵時刻想辦法把他們留下來……
隻是,留也留不了多久,師玄瓔再不來,那她的謀劃注定會落空。
叫她今個“二三日”明個“五六日”,該!
“你好像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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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摧進屋,便見管驤盤膝抱臂坐在迎門榻上,眉頭擰成一團。
“他們說你在等相好。”管驤抬眼怒瞪他,“我不許!”
宴摧扶額:“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管驤滿臉懷疑的看著他,那眼神像是一個在審視兒媳婦貞潔的惡婆婆:“那你在等誰?”
宴摧想了想:“在等一個身懷絕技的人。”
管驤下意識追問:“什麼絕技?”
宴摧:“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管驤一臉“我懷疑你在驢我,並且我有證據”的表情。
“真的。”宴摧認真道。
師玄瓔就是很擅長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仿佛是什麼自帶的天賦技能一般。
……
“我今日心裡總覺得有事要發生,果然……”師玄瓔拿到白雪行的卜卦結果,立即道,“我要離開幾日,這裡你們先頂著。”
“你可以離開,我也可以包攬兩縣瑣事,我隻有一個要求。”白雪行一字一句道,“給他倆布置足夠多的任務,最好一刻不得喘息那種!”
他倆,當然是指東方振天和江垂星。
這兩人但凡有喝口茶的時間都要過來氣他一遍,白雪行都不敢想,如果他倆閒得渾身長毛會發生什麼!
“你的提議很好。”師玄瓔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放心吧!”
說話間,便掏出紙筆,坐在著院中石桌前筆走龍蛇寫下厚厚兩遝信,掐訣丟進兩人房中。
她丟下筆,掏出帕子擦手:“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個眼裡有活的人,我就不多餘寫什麼任務了,相信你一定能將兩縣顧好,我已給曹縣丞、劉主簿他們留了信,若有無法決斷之事便來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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