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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進退廢,多用一用不是壞事!”師玄瓔語重心長勸他,“再說,偶爾嘗試突破極限,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嗯,有道理。”白雪行轉動佛珠的速度變緩,語氣涼涼道,“我可能會意想不到地耗儘精力而死。”
師玄瓔不禁要問:“你說的精力,它是我以為的那種精力嗎?”
白雪行沒好氣道:“你沒弄明白就敢瞎指點?!”
新的世界裡把任何東西都細細分類,但在師玄瓔的認知裡,關於精神的一切都統稱為神識,她可以確定所謂“精力”就包括的在神識中。
神識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隻要神魂與靈台俱在,它就不會輕易消失,從沒聽說有人耗儘神識而亡。
“嘖。”師玄瓔頗為嫌棄地打量他,“你道心脆便罷了,不會神識也是皮脆吧?”
“……”
師玄瓔見他抿唇不語,心頭微訝:“修道之人無不心誌堅定,神識穩固,你是怎麼回事?”
“我……”白雪行本不欲多說,但想到師玄瓔的神識似乎異常強大,便想知道她有無解決辦法,“當初我從太極池中出來後便開始自毀,神台碎裂,是巫祝用秘法修補……”
白雪行挨過了接納陰傀之痛,卻接受不了親手殺死兄長,更接受不了那麼優秀的兄長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出陰陽池後第一次招出陰傀之後便開始無意識地自毀,靈台崩碎,神魂撕裂,若非巫祝一直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或許這世上早已沒有白雪行。
“修補之後的靈台和神魂,便不那麼穩當……”白雪行艱難道出心中最隱秘之事。
心性脆弱之人根本走不了修真一途,白雪行這樣本就不正常,如此便能說得通了。
師玄瓔頗感興趣道:“讓我看看你的神魂怎……”
白雪行聞言,驚得猛然後仰,椅子翻倒,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麵上還帶著難以置信和驚駭:“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師玄瓔有些奇怪他為何反應這麼大,但想到神府是修士最緊要之處,倒不好強求,“你若是不願意便罷了。”
“神交是道侶之間才能做的事!”白雪行聲音微抖,哪有女修上來就要看人神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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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認知裡,查看神魂就隻有這一個辦法。
“神交?”
師玄瓔渡劫大圓滿的修為,差一線飛升,而刀修的神魂一向比普通修士更為強悍,就白雪行這脆皮模樣,與她神魂相觸一瞬便會灰飛煙滅,與她神交與找死無異。
難道白雪行對她情根深種到情願以死相交?
前世她不是沒遇見過一些要死要活給她當道侶當男寵的修士,但白雪行這表情瞅著也不像啊?
她滿心狐疑,一眼瞟過去,見他臉色難看,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自己掉到了一個靈氣匱乏的世界,或許是他們查探神魂的手段匱乏又原始?
“就你那脆皮神魂,確定扛得住神交之法?”師玄瓔想明白之後,不由好笑,“放心吧,我想查探這些,並不需要這麼麻煩。”
白雪行眼睛一花,見她似乎起身了,又似乎還坐在那裡,恍惚間眉心被微涼的雙指點住。
他感覺自己身體被一股無形力量定住,頓時渾身僵硬,汗毛直立,捏著佛珠的手上青筋暴起。
師玄瓔安慰他:“你彆害怕啊,我不是什麼好人。”
“……”
“咳,我意思是,我不是什麼壞人,保證你清清白白走出這道門。”師玄瓔哈哈一笑,試圖安撫他的情緒,“放鬆點。”
更緊張了怎麼辦?
就在白雪行感覺自己快要碎了的時候,眉心忽有一股微涼氣息注入,他下意識試圖去捕捉那股涼意,卻陷入一團迷霧。
似千萬年倏忽而過,又似時光停滯不前。
白雪行忽覺身心一鬆,發現自己能動了。
他隱約聽見哢嚓哢嚓的細微聲響,抬眼看去,愕然發現師玄瓔斜靠在椅子上嗑靈葵籽,恍惚方才她站在他麵前,雙指抵住他眉心的一幕隻是幻覺。
“你再看看。”師玄瓔道。
白雪行愣了一下,急忙內窺,發現靈台竟然沒有絲毫裂痕,震驚道:“你如何做到的!竟然瞬間修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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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師玄瓔似笑非笑。
白雪行怔愣一下,轉頭看去。
外麵太陽剛剛升起不久,正褪去金紅晨光,變得明亮刺眼,而他與師玄瓔見麵的時間是在午後。
這是已經過去一天了?
白雪行忽然有些錯亂。
“既然好了,那就去乾活吧。”師玄瓔捏著靈葵籽,豎起三根手指,“三十萬斤。”
白雪行眼角微抽,頓了須臾,應道:“好。”
他在師玄瓔嗑靈葵籽的哢嚓哢嚓聲中沉默許久,才又問:“我能不能知道,你的神識究竟有多強?”
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的,但是師玄瓔並不想輕易告訴他:“能啊,三十萬斤……”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白雪行收起堆在腳邊的靈石,快步離開。
師玄瓔麵帶微笑,心裡卻在滴血——她的靈氣要空了!!!
否則也不必在這兒巴巴地嗑靈葵籽!
往後必須把白雪行往死裡使喚,直到回本為止!她一想到耗去的靈氣便惡向膽邊生。
蹲在外頭觀望的兩個人竊竊私語。
“我發現……”東方振天壓低聲音道,“宗主啷個喜翻抓人腦闊?她不廢愛捏爆腦闊吧!”
“我本來不確定,但你一說……”江垂星肅然起敬,“不愧是我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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