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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摧說服肖紅帆後,又請幾人一起商議對策,直到天明才散去。
對策也十分簡單——既然不能刺殺西南軍將領直接上位,那就刺殺徐國將領挑起戰爭。
除了宴摧之外,其他五個人一起潛入花城,取徐國大將項上人頭。
這也是他們給肖紅帆的投名狀。
幾人剛剛潛入花城,便聽聞西南數個州突然爆發叛亂。
他們現在所在地方皆是小陳國故地,據說小陳國某個皇室血脈聚集舊臣發起了複國之戰。
除了陳文江和陳瑄之外,小陳國皇帝五服之內的男丁都被屠了個乾淨,那所謂皇室血脈也不知道隔了多少層,不過是個名頭罷了。
“要論血脈,陳瑄和陳文江更合適吧!可惜我沒把那個便宜兒子帶上。”莊期期有些惋惜,她又道,“欸,宗主現在是小陳國公主,不如也搞一支複國軍吧?”
“是啊。”師玄瓔卻仰頭看向烏雲密布的夜空,眼神發亮,似乎能透過雲層映出漫天繁星,“既然主星未定,為何不能是我。”
“小陳國的女子地位很低,他們寧願擁立一個出了五服的宗室,也不會正眼看嫡脈公主,更遑論當時陳文江和陳瑄向敵人下跪求饒,名聲不堪,就算陳瑄來了估計也是被潑糞的下場。”白霜行不得不給她們潑一盆冷水。
在瞿國,女子可以二嫁三嫁,甚至未婚生育,但在曾經的小陳國,未出閣的女子衝男人笑一下都要被人吐唾沫星子。
小陳國女人最大的作用就是繁衍,就算是底層女性也多是在家中做一些手工活,很少有挽起褲腿下地種田的情況。
這種情形之下,就算陳文江沒有任何汙點,她出現在小陳國故地,最可能麵臨的事情是政治聯姻,絕不可能被擁立為主。
師玄瓔顯然沒有被打擊到,反而越想越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在這個塵芥裡,將星擇主才算數,小陳國臣民算什麼。
一個掌握軍權便能所向披靡的將星,世上有多少人能夠迫使她做違心之事?她生出的執念,最起碼有七成可能是來自於主君。
如果能夠直接成為主星,是否對清除塵核上的執念更有利?
不過,師玄瓔暫時並不打算與白霜行深談此事:“走吧!獲得將星信任第一步!”
殺徐國將領!
幾人悄無聲息地潛入花州城內。
他們從肖紅帆那裡得到了目標信息,徐國將軍岑步,也是此前配合瞿國攻打小陳國的主將,他熟悉地形,對瞿國西南軍的情況亦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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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步本人是九階高手,為了防止有人刺殺主將,徐國還派了一名宗師坐鎮。
於師玄瓔幾人而言,這不算什麼,江垂星和東方振天已經恢複一半實力,相當於九階到大宗師境界,莊期期因為是最早吸收靈氣,修為已經恢複九成,但她本身修為就不高,目前差不多是八九階實力。
師玄瓔明麵上隻有一階到二階,但琉璃體不能以常理來算,她神識掙脫一半,約莫是元嬰期,在這個塵芥裡屬於碾壓級彆,再加上體內存貯大量靈氣,沒有太多限製,情況比在羲女塵芥裡好千百倍。
這也是師玄瓔要做主星的底氣。
擁有武力不一定能成為君主,但絕對是成為君主的必要條件之一。
至於白霜行,修為不確定,據師玄瓔觀察,大概有築基中期到金丹初期的實力,若不是有個她,在這裡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
幾人依靠師玄瓔的神識屏蔽,旁若無人地蹲在花州府衙屋頂上,看著對麵房間裡正聚集在一起商議戰事的徐國將領們。
他們顯然也得到了小陳國趁機舉兵準備複國的消息,正準備趁機繼續向北推進。
屋裡一共八個人,除了九階的岑步,其餘將領都在四五階左右,再加上一個隱藏在暗中的大宗師。除此之外,周邊還有數百一二階護衛。
個體實力都不算高,但蟻多咬死象,他們最好是能夠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取岑步首級,所以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東方振天百思不得其解:“為撒子肖紅帆是將星?她隻有七八階的實力,屋你頭辣果都比她厲害。”
放眼各國大將,大都是七階以上的高手,肖紅帆也就是平均水平,她之所以是將星,顯然並不是因為武力值。
“沒有誰會穩坐第一高手的寶座,若是憑實力當將星,那估計三天兩頭要換人。肯定是有彆的原因!”莊期期想了想道,“會不會因為她善良?”
江垂星疑惑:“全天下就她最善良?”
莊期期被問住。
這也是師玄瓔想知道的,她想要獲得將星認主,就得與其三觀高度一致。
白霜行見徐國將領陸續從屋內出來,提醒道:“先辦正事吧。”
隨著其他副將離開,屋內隻剩下岑步和兩個衛兵,正是好時機。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師玄瓔神識屏蔽大宗師,讓修為最高的白霜行動手,但道長表示自己隻是一介醫修,不擅長殺人。
師玄瓔分配好各自任務,剩下白霜行無所事事,不由嫌棄:“所以你跟來到底有什麼用?”
“我可以替死者念往生咒。”白霜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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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江垂星和東方振天躍入院中,動作迅疾掠入屋內。
東方振天站在門口,雙手相扣豎起四指於麵前,瞬間在岑步腳下浮現一個藍色光圈,其中符文旋轉上升,順著三人的雙腿攀爬直至脖頸,如鎖鏈一般瞬間將人困在原地。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江垂星手中大刀帶著凜冽殺氣直逼岑步脖頸。
“將軍!”兩名衛兵大驚,拔刀撲上前來。
這時,兩支閃爍金光的箭矢破空而來,穿透二人鎧甲,巨大的衝力將人定在牆上。
岑步隻來得及看清來人是兩個小孩,頸間噴出的血便阻隔了視線,他感覺自己腳下似乎可以移動了,但同時視線在迅速下墜。
死前最後一瞬,他看見了自己的身體,耳邊似乎聽見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念往生咒。
死亡,就隻在眨眼之間。
看見兩人提頭出來,莊期期把弓箭背在身後。
五人會和之後,悄然離開。
天才蒙蒙亮,徐國守城士兵便看見了高懸在城頭的頭顱,以及一篇寫在白綾上的檄文。
檄文以瞿國朝廷的名義怒罵徐國背信棄義,故梟首徐國主將示眾,勸徐國早日撤兵!
消息一日之內傳遍周邊數城,徐人聽聞此事登時戰意沸騰。
誠然,當初瞿、徐兩國聯手攻打小陳國時曾經簽署過聯盟協議,承諾絕不互相用兵,然而在徐國人看來,此一時彼一時,這份承諾在小陳國被滅之時便已經作廢。
雙方合作,結果瞿國占據小陳國最肥沃富庶之地,劫掠了小陳國國庫和皇室絕大部分財產,分給徐國都是貧瘠之地,他們隻是搶回自己應得的東西。
因瞿國三麵受敵而遲遲未動的西南軍,在複國叛軍出現之後,也憂心自身陷入背腹受敵的境地,岑步被殺,猶如及時雨,給了他們一個突破口,於是待確認消息屬實,在徐國與叛軍尚未有所反應之前,趁機連夜發起攻城。
原本僵持的局麵被打破,數日之內,西南陷入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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