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大人審問,老婦再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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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連車都沒得坐,一路被小卒推搡的到了知州府。

“進去!”五人被關進一間獄裡。

孟孤舟住牢獄也算輕車熟路,牢門關上就靠牆坐下了。

她麵前站著的四個人和堵牆一樣擋在她麵前,算上鐵門她麵前有兩堵牆。

“前麵的四位,頭一次住進牢獄不習慣啊?坐下歇會兒吧啊。”孟孤舟已經完全癱倒在草垛上了。

馳文先坐下,坐在孟孤舟旁邊和她說悄悄話:“大人是掌管刑獄的人,是大焱第一刑獄官,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孟孤舟看了眼燕子樓,站在前麵一動不動:“放心,大人才不覺得委屈。”

燕子樓突然轉身坐在他倆身旁:“牢房共十二間,獄卒十人,這裡是第五間。”

“好眼力,都摸清了。”孟孤舟誇完燕子樓,就和馳文說,“看吧,大人才不委屈,剛才在勘察罷了。”

馳文堪堪能聽見她的聲音,再小就聽不到了。

在牢裡坐了會兒,就有獄卒打開牢門:“知州大人要審你們,跟我走吧。”

孟孤舟站起來帶頭走出牢獄,到了公堂啪嚓就跪下。

她回頭看了眼,後麵的四人遲疑的跟著她一同下跪,她早料到四位不懂民間報案的規矩,所以走在最前。

“大膽!。”知州突然拿驚堂木重重拍了下桌子,“京府客棧莫名消失的十數名客人,是朝廷辦案的重中之重,你們是如何殺掉那名男子的。”

“所以那具屍體是客棧失蹤者其中一個。”燕子樓問。

“是,這是你能問的最後一個問題,還輪不到你來問我。”知州不是個好脾氣。

孟孤舟看他麵相,說不定也不是一個好人。

燕子樓冷哼一聲:“哼,你問我?”束縛手腕的繩子早就鬆鬆垮垮了,他站起來繩子就掉了,“馳文馳武!”

“在!”

“拿下。”燕子樓一揮手,馳文馳武就將知州左右圍住了。

知州還有些惱:“你這個匹夫,敢挾持我。”

“本指揮使還沒當過匹夫呢,倒是新鮮。”燕子樓走到堂上,馳文馳武就將知州拽走了。

“大人請坐。”

燕子樓坐下,一腳踩著椅邊,一手從衣襟裡拿出令牌丟給馳文。

“錦衣衛指揮使在此。”

知州仔細看了看那塊令牌,是鎏金銅牌沒錯:“見過指揮使大人。”知州一跪,堂內其他人也就跪了。

孟孤舟看了看現在很囂張的燕子樓,算是明白了,這幾個人早有計謀,就不告訴她,燕子樓的令牌居然隨身攜帶怪不得包袱找不見了他也不慌。

她站起來束手腕的繩子也掉了,扶起來田老頭後,走到馳武身邊說:“你們怎麼不告訴我,早知道就不裝了,那繩子那麼容易掙脫。”

“你要是裝不住,不就露餡了。”燕子樓盯著堂下的知州說。

“柳大人,要是找不出凶手,就要把罪名按在我身上嗎。”他把玩著桌上的驚堂木說。

燕子樓的聲音傳進柳知州耳朵裡:“不是,當然不是……”

“馳文,把屍體和那個男人帶上來,我不想聽到柳知州說話。”

“是。”

馳文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破抹布,隨便團成球就塞進柳知州嘴裡。

一個屍體和一個中年男子被帶上堂了。

燕子樓看著堂下哆哆嗦嗦的男子,厲聲問:“你和這具屍體什麼關係。”

“他是我阿兄,前天有人給我一封信說我阿兄被人殺死了,屍體就在紫金驛裡,信上確實是我兄弟二人的名字,我就信了。”

“你阿兄可是幾天前去過京府,住在碧泉客棧。”燕子樓走下堂,緊盯著他的眼睛。

“是,他走前說過碧泉客棧是京府最有名最貴的客棧,此去京府一定要住。”

燕子樓一揮手,馳武就把椅子搬到堂下來:“你阿兄去京府乾什麼。”

“我們的伯伯在京府做縣丞,我阿兄人到中年科舉不中,就想去京府投靠。”

馳武站在椅子後問:“大人,他可有說謊。”

“沒有。”燕子樓伸手朝他要東西,“信呢。”

男子從衣襟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他,信上寫:

唐陵,你阿兄唐炆已死,屍體在紫金驛。

燕子樓偏頭,叫了聲孟孤舟:“瘋子,用你的時候到了。”

孟孤舟揭開蓋屍布,接著就是唐陵的哭聲,待哭聲漸小,她將他阿兄的死因告訴他了:“你阿兄是被人推入井中溺斃而亡,但我不明白你今日見到我為何驚恐,為什麼要跑。”

“我以為你是凶手,怕你連我也殺了,所以跑。”

孟孤舟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確實不像彆家的溫婉女子。

“大人繼續問。”她退後,站在燕子樓身邊。

“你下去吧,我沒什麼要問你的了。”燕子樓發話,馳文就將中年男子請出去了。

見人走了,柳知州就摘掉抹布,爬到燕子樓腳邊:“大人,小人招待不周,這就為您去安排住處。”

“不必了,我這等匹夫不敢勞煩知州大人。”燕子樓站起來,帶著四人走了。

出了知州府,燕子樓又走回了紫金驛。

“大人,跟著您乾活沒飯吃嗎。”孟孤舟行囊裡的吃食昨天在路上都吃的差不多了。

“知州會送來。”燕子樓打量了一她,餓的都要直不起來了。

“那您又是如何知道死的人是客棧失蹤者。”孟孤舟昨晚驗屍時,並沒發現任何證明身份的物件。

燕子樓指了指她的衣袖:“且不說柳知州已經確認了死者身份,你聞聞你的衣袖,有一股很幽微的香氣,是你昨天驗屍時染上的。”

“還真有。”孟孤舟真聞到了。

“是丁香,香氣不明顯且產於西域,碧泉客棧也有此香味。”燕子樓的身上也沾了味道,香味極其幽微,是很難聞到。

“那能證明凶手是西域人嗎。”馳文問。

燕子樓搖頭:“不行,也有可能是中原人買到的。”香氣是唯一的線索,現在有點走進死胡同了,他看了看剩下的四人,都愁容滿麵的,“香氣先不管,既然又來到客棧,那就先揪出施幻術之人。”

四個人又看向他,問他如何揪。

“還記得索爾布符號嗎。”燕子樓看向孟孤舟,“此符號來自罕哈,也就是漠北蒙古部,該部落聚集在喀爾喀河,索爾布是他們的信仰,客棧地板上的符號刻的認真仔細,從刻痕看刻了也就兩三天,我猜測幻術和罕哈人有關。”

“既然對他們這麼重要,那毀掉是不是就能引出他們。”孟孤舟問。

燕子樓微微點了點頭:“可以試試,說不定此時此刻就有人盯著我們,馳文馳武去把地板上那塊卸下來。”

“是。”

交到燕子樓手裡的是幾塊混亂的木塊,放在地上重新拚好後,拿孟孤舟袖箭裡的飛針準備劃毀。

“五位還沒走啊,今晚要繼續住在有鬼女的客棧?可要小心啊。”

又是蹣跚老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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