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暴雨如注,裹挾著細碎的青銅碎屑狠狠砸在林燼臉上,那尖銳的觸感好似無數根針在刺痛肌膚。
此時,他的右眼虹膜已經裂成蛛網狀,視覺變得模糊而扭曲,眼中的世界仿佛被一層破碎的玻璃所遮擋。
混沌之力像千萬條冰冷滑膩的毒蛇在經脈裡遊走,那股冰涼的觸感順著血管蔓延全身,讓林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青鸞魂核裂開的縫隙中滲出暗金色液體,液體帶著絲絲溫熱,正順著鎖骨緩緩流淌,浸透胸前的法則紋路,那暗金色在雷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你連命魂都燒成灰了還要逞強?“
雲昭的虛影在血色雨幕中忽明忽暗,那雨幕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好似無數豆子砸在地上。
纏著青銅鎖鏈的皓腕穿過凝固的雨劍,雨劍碰撞青銅鎖鏈,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林燼咳出帶著金絲的淤血,那淤血帶著一股濃烈的腥甜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他看著那截虛握斷劍的手與自己三年前的記憶重疊——當時替他擋下九重雷劫的雲昭,左肩同樣被劈出月牙狀的焦痕,那焦痕處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煙火氣息。
青銅穹頂的碎屑突然加速重組,在雷光中拚出半張模糊的側臉。
那雷光“轟隆”作響,照亮了半張側臉的輪廓。
林燼瞳孔驟縮,那道輪廓與他三年來在法則裂隙中窺見的舊天道殘影完全重合。
心臟處傳來鎖鏈繃斷的脆響,七十二道金色符文突然脫離皮膚,在暴雨中凝成青鸞尾羽的形態。
金色符文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在雨中顯得格外醒目。
“規則反噬?“林燼抹去嘴角血跡低笑,任由混沌之力蠶食右臂血肉,那蝕骨的疼痛讓他的右臂仿佛被無數把小刀切割。“那就看看誰才是該被反噬的孽障。“
他猛然將斷劍刺入心口,青鸞魂核爆發的青光與混沌紋路撞出蛛網狀裂痕。
那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混沌紋路則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雲昭的虛影在消散瞬間突然凝實,冰涼指尖點在他沸騰的右眼:“天道棋局裡,執子者終成棋子。“
“可我偏要做撕棋譜的人。“林燼扣住即將消散的虛影,染血的齒縫間擠出嘶吼。
心臟處的月牙傷痕突然迸發青光,將正在崩潰的混沌之力強行拽入丹田氣海。
那股力量如同洶湧的潮水,在體內奔騰。
右眼瞳孔的金色紋路與混沌氣息絞成螺旋,在眼尾烙下暗青色的新天道印記。
那印記帶著一絲灼熱,仿佛烙鐵一般。
空間坍塌的轟鳴聲中,林燼最後看見青銅碎屑拚成的側臉露出冷笑。
那冷笑仿佛帶著無儘的嘲諷,回蕩在林燼的腦海中。
暴雨突然倒卷成漩渦,裹著他墜入腥甜的黑暗。
那黑暗中彌漫著一股腐葉混合著鐵鏽的刺鼻氣息,鑽入鼻腔,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腐葉混合著鐵鏽的氣息鑽入鼻腔時,林燼新生的右臂正抽搐著冒出混沌青煙。
那青煙帶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熏得他眼睛生疼。
他撐起身子盯著青石板上蜿蜒的血水——倒影中自己的右眼變成青金雙色漩渦,眼尾延伸的紋路與路邊乞丐碗中的銅錢產生詭異共鳴。
那青石板上的血水散發著濃烈的腥味,銅錢則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暗淡的光澤。
“讓開!青雲門緝拿叛徒!“
馬蹄踏碎水窪的聲音由遠及近,那“噠噠”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巷子裡格外響亮。
林燼本能地縮進巷口陰影,那陰影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破空而來的縛仙索擦著他耳際飛過,發出“咻咻”的聲響,將斜對麵賣符紙的老者連人帶攤掀翻。
那符紙在風中“嘩啦嘩啦”地作響。
佩戴青銅麵具的修士策馬掠過,腰間玉佩閃過暗紅血光。
那玉佩的血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陰森。
右臂混沌紋突然發燙,林燼按住不受控製顫抖的新生肢體。
那滾燙的觸感讓他的手掌有些刺痛。
那隊修士經過的軌跡在混沌右眼中分解成金色絲線,與他們玉佩共鳴的軌跡,竟與青鸞魂核裂痕的形狀完全契合。
“陸九淵的噬魂玉“林燼碾碎手心的落葉,三年前那個雨夜的記憶碎片突然刺痛——青雲門首席弟子墮魔那晚,雲昭的白玉劍鞘上也纏著同樣的血紋。
林燼還沉浸在三年前那個雨夜的刺痛回憶中,突然,巷口傳來瓷壇碎裂聲,那清脆的碎裂聲“嘩啦”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醉漢踢飛的酒盞滾到腳邊,渾濁酒液倒映出斜對麵酒樓的琉璃簷角。
那酒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酒味,琉璃簷角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林燼右眼的青金漩渦猛然收縮,混沌紋路在新生右臂上拚出半枚青銅鎖鏈的圖案,與酒樓三層某扇雕花窗內的氣息產生劇烈共鳴。
那共鳴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他。
他捏訣隱去周身氣息,混沌之力在經脈裡發出饑餓的震顫。
那震顫如同低沉的咆哮,在體內回蕩。
當第二隊青雲門修士禦劍掠過屋簷時,遠處街角突然炸開赤紅焰火,驚起的鴿群在空中拚出短暫的血蓮圖案——正是三年前魔教圍攻天機閣時的信號。
那赤紅焰火“轟”的一聲炸開,鴿群“撲棱撲棱”地飛起。
酒樓三層傳來琉璃盞墜地的脆響,林燼右臂的混沌紋突然平複如常。
那脆響清脆悅耳,仿佛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彎腰撿起醉漢掉落的半塊綠豆糕,聽見自己新生心臟發出與青銅鎖鏈共振的悶響,就像有人隔著時空輕叩棺槨。
那悶響低沉而壓抑,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暮色浸透長街時,林燼的靴尖正碾碎半塊青磚。
那青磚在靴尖下發出“嘎吱”的聲響。
酒樓三層的雕花木窗突然炸裂,七道裹著血霧的身影撞破朱漆欄杆,玄鐵重劍劈開的劍氣將整條街的燈籠齊腰斬斷。
那木窗炸裂的聲音“砰”的一聲巨響,劍氣切割燈籠的聲音“嘶嘶”作響。
“血蓮教也配用天機閣的焰火?“林燼嗤笑出聲,右臂混沌紋突然劇烈震顫。
他看清被圍攻的紫衣女子腰間的纏枝蓮紋——三年前雲昭替他擋下玄霄致命一擊時,碎裂的劍穗上也有同樣的鎏金暗紋。
那纏枝蓮紋在血霧中若隱若現,鎏金暗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五道淬毒鎖鏈纏住紫衣女子腳踝的刹那,林燼右眼青金漩渦突然逆時針旋轉。
那旋轉的漩渦仿佛有一種強大的吸力。
他下意識並指劃破左腕,混沌之力裹挾著血珠凝成三尺青鋒,劍鋒過處竟有青銅鎖鏈的虛影纏繞。
那血珠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青銅鎖鏈的虛影閃爍著幽光。
“找死!“為首的魔教殺手甩出三十六張血符,符咒燃燒時幻化的骷髏突然停滯在半空。
那血符燃燒時發出“滋滋”的聲響,骷髏在半空中陰森恐怖。
林燼右臂紋路爆發的青光將整片空間扭曲成褶皺的綢布,屋簷下的風鈴碎成齏粉的瞬間,他聽見自己新生骨骼發出琉璃碎裂的脆響。
那青光閃耀,風鈴破碎的聲音清脆刺耳。
紫衣女子突然旋身擲出九枚青銅令箭,刺穿三名殺手的眉心。
那青銅令箭“嗖”的一聲射出,殺手倒地發出“撲通”的聲響。
她染血的指尖點在林燼眉心:“混沌返祖?
你是哪家老祖奪舍的容器?“
林燼喉間湧上腥甜,混沌之力失控撕開的裂縫正吞噬半條街的青石板。
那裂縫發出“嗚嗚”的聲響,青石板被吞噬時發出“哢哢”的聲音。
他看見自己右手指節開始霧化,卻仍扣住女子腕間命門:“三年前天機閣血案,你們女帝親衛的腰牌為何會出現在魔修身上?“
女子瞳孔驟縮,懷中突然飛出的青銅羅盤與混沌裂縫撞出火星。
那青銅羅盤旋轉時發出“嗡嗡”的聲響,火星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林燼右眼突然映出她丹田處旋轉的金丹——那上麵纏繞的暗紅紋路,竟與青鸞魂核裂痕的走勢完全相反。
那金丹旋轉時發出微弱的光芒,暗紅紋路格外醒目。
玄霄的本命玉簡就在這時發出蜂鳴。
那蜂鳴聲尖銳刺耳,仿佛警報一般。
林燼懷中青光暴漲,碎裂的玉屑在空中拚出青鸞消散前的殘影。
那青光耀眼奪目,玉屑在空氣中閃爍著光芒。
他聽見自己心臟裡傳來雲昭的聲音:“快走!
你右臂吞噬的是我三百年前的執念!“
整條街的空間裂縫突然收縮成漩渦,將五具殺手屍體絞成血霧。
那漩渦旋轉時發出“呼呼”的聲響,血霧彌漫在空中。
紫衣女子震碎鎖鏈倒飛出去,發間的鎏金步搖突然指向皇宮方向:“原來你就是女帝要找的“
林燼的指尖已經觸到眉心異樣的灼熱。
那灼熱如同火焰一般,讓他的眉心有些刺痛。
混沌之力反噬形成的青色紋路在他額間遊走,最終凝成半枚青銅鎖的圖案。
那青色紋路閃爍著幽光,青銅鎖的圖案逐漸清晰。
遠處皇宮突然升起的三十六盞天燈照亮夜空,其中一盞燈壁上赫然映出雲昭側臉的剪影。
那天燈升起時發出“嗡嗡”的聲響,雲昭的剪影在燈壁上格外清晰。
“輪回殿的傀儡戲該收場了。“林燼碾碎從殺手身上摸出的青銅令牌,上麵殘留的混沌氣息讓他右臂紋路發出愉悅的震顫。
那青銅令牌在手中被碾碎時發出“哢嚓”的聲響。
當第七盞天燈突然炸成青色焰火時,他聽見自己霧化的右手發出與三年前相同的鎖鏈摩擦聲——那是雲昭替他承受天道反噬時,纏在她腳踝上的往生鏈響動。
那青色焰火“轟”的一聲炸開,鎖鏈摩擦聲清脆作響。
紫衣女子咳著血撐起身子,突然捏碎腰間玉佩。
那玉佩破碎時發出“啪”的一聲。
衝天而起的青光中,林燼看見她破碎的衣襟內露出半截焦黑的劍鞘——正是雲昭當年被雷劫劈碎的白玉劍鞘殘片。
那青光閃耀,劍鞘殘片在衣襟內若隱若現。
“小心女帝的“女子話音未落,整條街的青磚突然浮空拚成八卦陣圖。
那青磚浮空時發出“呼呼”的聲響,八卦陣圖逐漸形成。
林燼右眼漩渦不受控製地倒轉,失控的混沌之力將陣圖中心撕開黑洞。
那黑洞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吸力,混沌之力呼嘯著湧入黑洞。
在空間徹底崩塌的瞬間,他看見酒樓三層窗邊閃過半張戴著青銅麵具的臉——與記憶中墮魔的陸九淵重疊。
那青銅麵具在窗邊一閃而過,仿佛幽靈一般。
皇宮方向傳來的清冷女聲穿透雨幕:“往生鏈第三千六百個結點,該歸位了。“林燼按著眉心暴動的混沌紋路冷笑,任由空間亂流吞噬身形。
霧化的右臂在消失前突然凝實,指尖迸發的青光竟與女帝親衛的鎏金步搖產生共鳴。
那青光與鎏金步搖共鳴時發出微弱的光芒。
當最後一塊青磚墜入虛空時,某條暗巷中醉漢的銅錢突然立起旋轉,錢孔中映出林燼額間完整的青銅鎖圖案——鎖芯位置,正是雲昭當年被天雷劈出的月牙形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