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一片濃稠的黑暗,連光線都能吞噬的黑。
黑的很純粹,李鹿言將一隻腳踏入的下一秒。
一陣天旋地轉,她又回到了初始房間。
“呀!我是小熊呢…哈哈哈……”‘它’裂開嘴,笑了起來,笑聲無處不在,就像是小房間裡長了無數張嘴巴,同時奸笑。
李鹿言臉色凝重起來,她看向虞躍。
微弱昏黃的燈光投射到虞躍頭頂,她臉色難看的低下頭,“我…我選錯了……”
在場所有人的麵色瞬間變得慘白。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它”的笑聲還在不斷回蕩。
這群人當屬趙美娜麵色最不好看,她還抖了起來。
所有人都有異能,有跟‘它’周旋的能力,但是她不能,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十六歲女孩,正常來說她這個年紀應該要讀高一,好好的享受校園生活。
“我…我不玩了……我害怕,放我走。”趙美娜抖得像個篩子,又往林幼微旁邊靠了靠。
“壞孩子!”‘它’的嘴裂的更開了,嘴裡伸出密密麻麻的舌頭,指甲都暴增慢慢成了豔紅色,“你們是想提前……嗬嗬…結束遊戲嗎?”
她突然異變,口中吐出的話都不清晰,就像有人將她的舌頭拔住了一樣。
李鹿言額頭上溢出冷汗,‘它’周圍釋放出來的能力太強大了,少說也是個四級怪。
這才初期啊。
盯著怪物嘴裡瘋狂蠕動的舌頭,她強行忍下心裡的不適,“當然繼續玩,我們最喜歡玩遊戲了。”她的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好啊……”
‘它’的舌頭全部都收了回去,全部合在一起後,又變成了一根正常的舌頭。
指甲也慢慢恢複了最開始的眼神和長度,雖然看起來抓人依舊很疼。“那遊戲繼續……嗬嗬……”
“十……”
‘它’站在原地,乖乖的閉上了眼睛,背影看起來人畜無害,就像‘它’的幻境一樣。
李鹿言飛快轉身往畫著大山的房間跑,進去的瞬間,原本的木門再次變成了綠色鐵門。
她打開了長滿鏽斑的鐵門。
此時外麵,
“二……”
“一……”
“我來找你們了哦…嗬嗬……”‘它’裂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就像一個馬上就能吃到香甜糖果的小孩。
‘它’先是轉了一圈,最後停到了畫著眼睛的門前,先開哪個門對‘它’來說都無所謂。
反正‘它’對於食物,沒有先吃後吃的順序,這種開盲盒的感覺才開心呢。
‘它’就像一個期待已久的人類小孩一樣,先是搓了搓手,最後將手放到了門把手上,輕輕一拉……
門內的趙美娜看到‘它’拉開自己門後,嚇得膽都快破了,失聲尖叫:“啊啊啊啊!”
‘它’舔了舔嘴角,舌頭又瘋狂蠕動起來,分成了細小細小的幾百根,就像小蛇一樣。
趙美娜瘋狂的往角落裡挪動。
下一秒,‘它’頓住了,臉色大變,衝出小隔間,隻衝向那件畫著大山的隔間,整個房間的天花板上都亮起了紅色的眼睛。
‘它’現在很生氣,“啊啊啊!壞孩子!壞孩子!居然敢違反規則。”
下一秒‘它’推開門進去,門裡哪還有什麼李鹿言,“好啊…好的很……”‘它’雙手撕破空間,鑽了進去。
此時李鹿言在經曆一陣眩暈後,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樓道。
她往樓下走,卻發現一隻在循環,不管是向樓上走,還是向樓下走,最終還是會回到這一層。
這個樓道不對勁。
既沒有潮濕的臭味,每個房間裡還有男男女女說話的聲音,就像回到了末世前。
“姑娘,你找誰?”來人頭發花白,手上提這個菜籃子,籃子裡是今天剛買的菜。
她的眼角長了細紋,眯著眼睛笑,看起來慈藹極了,活脫脫會給你買東西吃的鄰家老奶奶形象。
莫名其妙到這裡了,這裡是‘它’的環境,是內心深處的映射嗎?為什麼會藏這麼深。
李鹿言臉上一變,那個東西追過來了,周圍的能量波動非常大,就像一把鈍刀在割她的神經。
現在必須先找個位置躲起來,那個東西來了她肯定打不過的,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奶奶,要不要我幫你提一下籃子。”李鹿言直接從老奶奶手上接過籃子。
慈祥老奶有些詫異的看向李鹿言,本以為自己還要忽悠一番,沒想到有傻子直接送上門。
老奶奶的家和大多數戶型的布局一樣,她家看起來很乾淨,藍色格子布的沙發,一個和沙發一樣大的木桌子。
她四處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裡沒有一個鏡子,任何反光的東西,甚至連電視都沒有,喝水的茶具都是磨砂質地的。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是在‘它’的領域內,她的精神力根本沒有作用。
精神力上麵就像糊了一層看不見的東西,這樣下去除了浪費異能,沒有什麼作用。
“姑娘,你先坐會,奶奶給你做飯吃昂。”慈祥老奶說完就往廚房裡跑,廚房按了一扇厚厚的鐵門,看起來不像廚房,更像……
密室,像是有什麼東西,怕被彆人窺探到一樣。
另一邊,在李鹿言和‘它’相繼消失後,整個領域開始坍塌,眾人在一陣眩暈後,又回到了最開始的位置。
小混蛋,柳青野看著毫發無傷回來的三人,同時開口“姐姐大人呢?”
虞躍臉色有點難看,“和怪物一起消失了。”李鹿言死了,她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就像一層薄膜將她的心臟包了起來,明明這就是她的任務啊。
聽到李鹿言消失了,當屬小混蛋的麵色最難看,它瑟瑟發抖,就連小狗耳朵都耷拉了下來,“完蛋了!完蛋了……一切都完了。”
它突然跳到林幼微麵前,“你完了!彆想當什麼神性者了!”
“神全部都對不起祂,都等著吧!”
眾人麵露不解,虞躍用腳挑弄著它,皺起眉:“你在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