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林幼微眼眸中亮起了銀白色的光,她足尖輕點,身形翩然淩空而起,墨色長發如瀑布般傾瀉,隨著身形在背後飄動。
她雙手緩緩舉過頭頂,十指纖纖,指尖縈繞著一縷縷瑩白色的光,挽出一個漂亮的花手,一團柔和的月光頓時覆蓋在周身。
恰好這是,金光柱與銀色光輝相撞,金銀兩色相碰的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整個地下商場都照亮了。
強烈的光射像眼睛,李鹿言不自覺閉上了雙眼,當光源散去,再次睜開眼時。
林幼微從空中降了下來,看起來毫發無傷。
不對,李鹿言眯眼,隻見林幼微踉蹌了兩步突出了一口鮮血。
而高政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男人半跪在地上,麵色蒼白,就像是在強忍著什麼一樣。
他勾起唇角笑了出來:“你的純度確實很高…但白天是太陽的主場!”
說完他突然暴起,手掌上重新凝聚了金色的光刃,雖比剛剛暗了不少,但周身並發出的能量不容小覷。
“好熱啊。”虞躍一隻手擋住臉,一隻手握著手槍瞄準高政。
“砰!”
子彈極速朝著高政而來,卻在接近高政時,被高政周身的光圈彈開了。
虞躍瞳孔一縮,暗道不好。
她迅速側身翻滾,躲過了反彈回來的子彈。
我滴媽呀,差一點她就要被自己飛回來的子彈打中了。
李鹿言一個箭步衝到林幼微身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少女的嘴角還殘留著血跡,眼睛裡的銀色光圈黯淡了幾分。
李鹿言低聲道,“有把握嗎?”
神賜的力量確實強大,如果連林幼微都沒有辦法與他對抗的話,那她們今天都得折在這裡。
高政周身的金色光焰越來越盛,整個地下商場的溫度急劇攀升。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被關在一個大烤箱裡。
小混蛋強行壓下了保護她們的想法,自己的任務本來就是殺死李鹿言,避免日後覺醒奪回神柄,反正它是神造物,能殺死它的隻有神,區區一個神性者不足為懼。
正好李鹿言她們死了,自己就可以回去複命了。
“哈哈哈——”高政狂笑著,雙手凝聚出兩柄耀眼的金色光劍,“純度高又怎麼樣?月亮的柔和永遠比不上太陽的光芒!”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花板墜落。
“砰!”
混凝土碎塊四濺,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穩穩落在高政麵前。
李鹿言瞳孔驟縮,來人正是李鹿俊——不,應該是柳青野。
他不做過多言語,抬手就是一槍,銀色的子彈繞過高政的防禦光罩,直接命中他的肩膀。
“啊!”高政發出一聲痛呼,金色光焰頓時紊亂起來。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動我姐姐。”
黑衣男人嫌棄的看著高政,隨後轉頭對李鹿言勾起一抹微笑:“姐姐,我不在,你怎麼這麼狼狽啊。”
張敏也看清了柳青野的容貌,她上前扶住高政,隨後直視李鹿言,放大音量道:“李鹿言!我們可以談談。”
“彆讓你弟弟殺了高政。”
她承認她確實對高政有放不下的情誼,末世的後兩年至少她死之前,都是高政在陪著她。算了,再救他一次,之後兩不相欠。
張敏低聲下氣的說:“林幼微也沒受……”她看了一眼嘴角帶血的林幼微,將話硬生生吞了回去,話鋒一轉繼續道:“槍確實是高政帶來的,給你們得了,彆殺高政。”
聽到這番言論,李鹿言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太好笑了,早這樣不就好了,而且他們一點誠意都沒有。
她緩步上前,包跟洞洞鞋在地上發出“啪嗒”的聲音。
察覺到情況不對,裴思穎手掌凝結出冰刺,“李鹿言你!”
張敏輕輕擺手,示意裴思穎收回冰刺,一臉誠懇的看著迎麵走來的李鹿言,“我們談談,怎麼樣?”
李鹿言雙手抱胸,直勾勾的盯著張敏的眼睛,終於,李鹿言勾起唇角,在張敏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中開口了:“談?怎麼談”
張敏鬆了一口氣,能談就好辦了,就怕不能談,當時她還以為,李鹿言弟弟被霧妖弄死了,沒想到回來了,還帶了一把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槍,她上輩子在末世摸爬滾打三年都沒見過這種東西。
“把槍和物資讓給你們,放我們走。”
“讓給我們?”李鹿言噗嗤一聲,“什麼叫讓給我們?這東西上麵寫你們名字了?”
她用左輪輕輕挑起張敏的下巴,挑眉:“要談,就拿點誠意來談。”
“上次放過了你們,這次不拿點誠意出來——”
李鹿言突然頓住了,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張敏。
張敏意識到,這次不脫層皮看了跑不了了,但這次末世剛開始,她手上真沒存下啥好東西,唯一的一顆領域珠也被李鹿言用了。
看到張敏半天沒開口,李鹿言一臉遺憾,“啊…看來是談不了了啊…”
下一秒,柳青野的手槍就對準了張敏的額頭,張敏後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她臉色變得很難看。
“能談!”張敏脫口而出,高政連槍都搞到了,說不定比她早重生,手上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李鹿言朝著小混蛋招招手,小混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啪!”
一陣金光閃過,小混蛋在李鹿言身後,變成了一個金光燦燦的黃金椅子。
李鹿言順勢坐下,翹起二郎腿,一臉戲謔的盯著麵前的張敏,“好啊,怎麼談——”她故意拉長音調,但在張敏聽來,就是催命的音符。
“高政!把手上的好東西拿出來。”張敏看向在地上呻吟的男人。
高政笑了出來。
看到高政的表情,她皺起眉:“什麼情況了你還笑。”
“隻是沒有想到,你還會關心我呢,敏敏。”他又小了兩下,不小心扯動了右肩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張敏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疼死你,快點把好東西拿出來。”
“好好好,敏敏你彆生氣。”高政投降似的收起笑意,從夾克內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