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將礦泉水擰好。
“姐姐我叫趙美娜。”趙美娜笑眼彎彎的看著她。
“今年多大了。”
“十六歲。”她思考了一下接著說,“一中的新生。”
她看起來很驕傲,似乎在向裴思穎炫耀,自己考上了重點高中。
但是她上不了一中了,因為現在是末世。
結合著趙美娜前麵的話,裴思穎隻覺得胃部絞痛,這麼小的孩子,今天晚上就要被那個惡魔……
在同情彆人之前先要同情自己,她扭頭看向了,反綁住自己雙手的繩子。
“美娜,你能不能幫姐姐把繩子解開。”
趙美娜的麵色變得很嚴肅,她像個小大人一般說:“不行的,如果被哥哥知道了……”
她立刻噤聲,像想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捂住頭蹲到地上。
裴思穎閉了閉眼,她歎了一口氣道:“那其他的姐姐呢?”
“她們人在哪裡。”
趙美娜起身,拍了拍沾上灰的褲子道:“其他姐姐還活著,被哥哥的朋友看守。”
“但她們可沒有姐姐這麼走運。”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成熟,“那些哥哥在辱罵那些姐姐,但他們現在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的。”
“畢竟姐姐們都屬於周叔叔。”
“包括我。”
“那你想跟周叔叔嗎?”這個女孩為什麼會有這種思想啊,裴思穎難受的閉上眼睛。
“想嗎?”趙美娜思考了一下,裴思穎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疑惑,小姑娘瘦細的手指撐著下巴。
“我不知道,但是哥哥說叔叔是異能者。”
“在末世裡,隻有跟著叔叔才能活。”
裴思穎隻覺得真是瘋了,這麼小的孩子,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需要這個小女孩幫她把繩子解開。
要是在異能竭儘前的裴思穎,可以輕輕鬆鬆的掙脫,但現在的裴思穎實在是太虛弱了,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想到了張敏還在被人惡意辱罵,她隻覺得心裡悶悶的,就像被什麼東西包住一樣透不過氣。
那可是跟她有兩輩子交情的人,這個世界裡唯一的同類。
算了,反正現在她異能沒有恢複,被綁在這裡還要安全一點,出去到處跑就是送菜。
她思考了一下,覺得接著套話:“你說的那個周叔叔的異能是什麼?”
“周叔叔可以噴火。”說著她還站起身,用手擺了個姿勢,“就像這樣,火呼的一下就噴出來了。”
火係異能者?那好辦了,隻要到時候餘嫋嫋恢複異能……
但就是怕餘嫋嫋和她的異能都沒恢複,不然,她們可打不過一個成年男性異能者。
至於這個小女孩……
她正色的看向麵前的姑娘,她的頭發枯黃,眼下烏青,但是眼睛還是那麼的亮。
就像一團永遠澆不滅的火光,隻等著某一刻突然照亮灰暗的大地。
死了就死了吧,她們也不是搞慈善的…一個沒有異能的人。
在末世中痛苦活著也是一種苦難。
此時隔著不遠處的兩個房間,餘嫋嫋在和麵前的兩個男人口舌之爭。
“我艸你媽的!快給你姑奶奶放了。”
麵前的男人似乎不耐煩,抬起手想給她一巴掌,卻被同伴攔住:“誒,麻子,彆意氣用事。”
說著他還淫笑的看著餘嫋嫋的臉,舔了舔嘴唇將另一隻手摸了上去:“要是把這樣一張小臉打壞了,周老大那邊不好交代。”
餘嫋嫋注意到,伸過來手的指甲殼裡都是汙泥,而這隻手上還散發著難以言述的氣味。
她嫌棄的將頭撇開。
那男人笑了:“喲嗬,小娘皮還挺硬氣,看來今晚周老大有的吃了。”說著他又舔了舔嘴唇。
“哎呦,打不得還曬不得嗎?”麻子眼裡閃著惡意的光,“現在外麵日頭這麼大,將她放出去曬曬,殺殺氣焰。”
“這不太好吧,萬一曬黑了咋辦。”男人似乎有些忌憚。
“怕啥,這臭娘們已經夠黑了。”麻子不解氣的呸了一聲,“黑得跟個瘦猴一樣,真以為誰都稀罕。”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同時繞到餘嫋嫋後麵,一人一邊將椅子抬了起來。
“你媽的!放老娘下來。”突然的懸空,餘嫋嫋邊破口大罵,邊用腳後跟瘋狂的題椅子。
“喲嗬,還挺倔!”
“有你好受的,臭娘們。”
……
“好多人,我聞到了人的味道。”跑車的音響係統裡傳出小混蛋的聲音。
它車頭的兩個鑽石燈照了照。
“還真能照,我還以為是真的鑽石呢。”虞躍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瞪大了雙眼。
小混蛋傲嬌的聲音從音響裡傳來:“那是當然!土貨。”
“不是你說誰土貨呢?死混蛋。”說完她擼起袖子,狠狠的在真皮坐墊上一擰。
疼的小混蛋哇哇亂叫,刮雨器瘋狂的擺動,車身也開始漂移,臉林幼微都很難控製。
李鹿言皺了下眉,毫不留情的朝著虞躍背上拍了一下。
“再動我摔死你。”
虞躍得寸進尺的朝著李鹿言湊近:“言姐好不容易救了我和微微,一點是不舍得的對嗎?”
李鹿言突然笑了,虞躍覺得這個笑特彆詭異。
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李鹿言左手抓起她的領子,右手打開她的車窗,將她的頭摁倒窗外。
“誒誒誒…犯法了言姐,行駛過程中,不得將頭手伸出窗外。”
“現在路上除了小混蛋哪還有彆的車。”
窗外的熱風刮到虞躍的臉上,虞躍覺得難受,就像是冬天暖氣抵著臉吹。
但這不是冬天,天氣這麼熱,她隻想把頭伸回車裡吹空調。
她動了動,卻發現頭被李鹿言摁得死死的。
呼嘯的風聲伴,隨著小混蛋幸災樂禍的聲音傳入耳朵。
“嘿嘿,笑死我了,土包子被製裁了。”
聞言,虞躍不甘示弱的回嘴道:“死混蛋,你給我等著!”
隨後她一臉屈服,可憐的望著李鹿言:“哈哈…哈…”她尷尬的笑了起來,“能不能放了我啊,言姐。”
“我保證!不在開車時搗亂了。”
李鹿言挑眉,好笑的看著她:“行啊。”隨後,她用力將虞躍的腦袋拽了回來。
“砰——”的一下,虞躍的腦袋撞到了車頂上。
她捂著被撞得發麻的腦袋,一年怨氣的看著李鹿言:“啊啊啊…言姐你報複我。”
李鹿言挑了下眉,戲謔的盯著虞躍,好像在說弄了就弄了,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