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呼吸停頓,歎了口氣,低聲道:“捏碎它。”
李鹿言猛的握緊手中的玻璃珠,“砰”的一聲脆響,玻璃珠被捏碎了。
頓時首先的碎片化成了一股灼熱的光團,飛到了天空中,在光團的照射下。
裹在身上的惡心粘液都被這光團儘數吸收,隻有身上的惡臭還能證明這些粘液曾經存在過。
領域解除了。
對了,柳青野呢?
李鹿言四處觀察,柳青野不會被這霧妖吞噬了吧,真稀奇,妖怪還能吞噬妖怪。
“言姐…”虞躍委屈得眼淚要掉下來了,她一隻手扶著林幼微,一隻手輕扯李鹿言的衣角。
李鹿言詫異的回頭,可臉色隨後又恢複平淡。
“林幼微怎麼還沒醒啊,明明還有呼吸啊。”虞躍收回扯李鹿言衣角的手,顫抖的手指在林幼微鼻息間試探。
李鹿言沉吟片刻,看向還未走遠的張敏一行人:“張敏。”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能確定的是張敏聽到了。
張敏回頭看向她,眼神複雜:“有什麼事嗎?”
“我記得你的是治愈係異能,治療一下林幼微。”說完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剛被虞躍平放在地上的林幼微。
還未等張敏開口,裴思穎怒視著李鹿言,尖銳的聲音劃破了7黑夜。
“李鹿言!你彆太過分了。”
“我們都已經把珠子給你了,張敏她憑什麼要治療你朋友。”她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被李鹿言的言論氣到了。
李鹿言眯眼,身體裡釋放出來的二級異能波動不容忽視。
“過分?是誰一意孤行非要繼續趕路的。”
“這些普通人的死是你們一手造成的。”
張敏輕呼了一口氣,聲音隱忍還有些嘶啞:“行。”
張敏示意裴思穎站在原地,轉身走了回來。
她蹲在林幼微麵前,月光照射在她半邊臉上,而另半邊年則藏匿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情緒。
隻見她伸出手掌輕撫到林幼微的額頭上,嘴裡念念有詞:“治愈的神靈啊,將您的力量借給我吧。”
她的雙手亮起了一團白光,這團白光比以往的任何一團都要亮,這團光源太過強烈,虞躍抬起一隻手遮住眼睛。
“天呐…”
這團光太過強烈,遠超了了就李鹿言的那團,包括虞躍,不知道張敏是因為贖罪,還是彆的什麼……
不過已經都不重要了。
裴思穎突然呼吸驟停,她當然認得這團光,作為一個重生者來說——這是跨級治療。
三級霧妖對於一級的張敏來說,要治療被它擊傷的人隻能透支異能。
而霧妖的霧氣就是武器,異能者能抗的住,可是林幼微這種普通人已經霧氣入體。
如果今天不是張敏,林幼微明早起來要麼異化,要麼,覺醒異能。
而張敏正在用自己的治愈係異能,強行淨化林幼微體內的霧妖殘留。
隨著張敏的話音落下,林幼微的全身亮起了溫和的白光,在白光的溫養下。
她腿上被刀刺開的肉竟然神奇的蠕動起來,長出了新肉,慢慢的長在一起,最後煥然一新,連疤痕都沒留。
就連慘白的小臉都漸漸恢複紅潤。
可為她治療的張敏,豔麗的臉上露出了吃力的神色,冷汗漸漸打濕了她的秀發,嘴唇的顏色就像被偷走一般。
“張敏,停下!”裴思穎看到張敏蒼白的臉色,她想都沒想衝上前來,她隻知道同為重生者的張敏不能死。
李鹿言伸出手橫在裴思穎麵前:“彆礙事。”
“夠了!”裴思穎的音調有點高,聲音撕裂,“這是異能透支,張敏她要撐不下去了。”
“這是三級霧妖!她隻是個一級治愈係。”
李鹿言臉色不變,隻是將手輕輕搭在張敏的背心,一道不易察覺的弱光鑽入張敏體內。
張敏的臉上慢慢恢複點了紅潤,就連手上的光源又亮了不少。
虞躍突然尖叫:“林幼微的手指在動。”
隨著她的聲音落地,那光團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全部鑽入林幼微體內。
林幼微整個人雙腳離地漂浮到空中,發絲飄飛在身後,身上的光已經分不清是張敏的治愈係光源,還是天上的月光。
漂亮的眼睛依然閉著,就如月光下的神女一般,神聖讓人不敢靠近。
光暈漸漸消散,林幼微的身體緩緩落地,腳尖觸地的瞬間,她的睫毛輕輕顫動,終於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眸子——原本漆黑的瞳孔邊緣,竟泛著一層極淡的銀白色光暈,像是月光凝結的霜。
神性。
這個想法閃過腦海的瞬間,張敏睜大了眼眸。
怎麼會…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人……
“幼微!”虞躍撲過去想抱住她,卻在距離半米時突然僵住。
林幼微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寒氣,就像一層屏障,不可靠近。
“神性。”張敏突然開口,聲音乾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畢竟在前世,裴思穎隻活到末世第一年,而張敏卻真實地在煉獄中掙紮了整整三年。
“什麼意思?”李鹿言皺眉問道。
“上輩子,我潛入同英會的基地看到的。”她的聲音很輕,“他們的會長就是‘神性’者。”
“傳說世間有十二神……”
“平衡神、月光神、太陽神、時間神、生命神、夢境神、欲望神、智慧神、戰爭神、勇氣神、厄運神。”
“等十一位神明,而同英會哪位覺醒的是……”她頓了頓,好似想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冒出一身冷汗,“戰爭神。”
月光下林幼微銀白色的瞳仁仿佛能洞穿靈魂,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神性的光輝。
“第十二位神明呢?”虞躍突然發問,聲音裡帶著奇怪的顫抖。
張敏的嘴唇開合兩次,最終搖了搖頭:“資料室最深處缺了…一頁。”
她神色複雜:“其他神明都是並列記載,可最後一位神明竟然記載了整整一頁。”
李鹿言眼色暗了暗:“同英會到底是個什麼組織?”
“我…”張敏嘴唇蠕動,最後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們的第一次活動是在兩年後,南方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