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了解,就不要舔著臉拿屬於彆人的東西,”薑桃寶貝似的護住油紙包,微微一笑,“好嗎,世子哥哥。”
“這隻烤鴨確實不是給世子哥哥的,可若是世子哥哥真的活不起了”
楚盛瑾臉色鐵青,如同食了蒼蠅。
“薑桃,你說我什麼?!”
範建擦擦口水,自告奮勇道:“嘿嘿,楚世子,她說你活不起了。”
楚盛瑾:“”
她說他活不起?
她說他活不起?
“呃哈哈,抱歉,我自小被人拐走受儘苦難,大字不識幾個,有些詞並不能表達本心,請世子哥哥勿怪。”
薑桃低頭認錯,心裡閃過酸澀,這個時期的她還是鄉下來的臉盲真千金,眾人眼中的村姑。
後悔了,剛才應該裝臉盲,狠狠甩楚盛瑾幾個大嘴巴子,反正她臉盲,對一個上來就搶劫的強盜出手,肯定不是她的錯咯。
“你!算了,我不同你計較!”楚盛瑾打橫抱起林軟軟快步離開。
郝慎言打量著薑桃,他總覺得薑小姐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了。
柳明月臉上掛著傻笑。
若不是顧慮著旁人,她都要當場跳起來給薑桃磕一個。
仗著有權有勢,就開始肆無忌憚的侮辱人的東西能是什麼好東西,柳明月最討厭這樣的人了,再加上她與林軟軟有“一文錢”之仇,現在更是對林軟軟以及林軟軟的狗討厭到極致。
“恩人,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薑桃轉身就走,彆介,她沒有那根東西,實在是給不了明月幸福。
“恩人,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無論做什麼我都願意!”
薑桃停下腳,心神一動,“那你能幫我把這隻鴨送給我的鴨嗎?”
什麼你的鴨,我的鴨的?
柳明月大腦開機又關機,經過殺毒三十秒再次開機後,反應過來‘此鴨非彼鴨’
“啊不太好吧,這畢竟是你的鴨。”柳明月腳尖在地上畫圈,嘀咕著:“我也是女子,靠近朋友的鴨,算什麼事兒?”
【嘔!!!!柳明月這個nc沒完沒了是嗎?她這是在陰陽軟軟?是不是在陰陽軟軟作為女子,卻靠近有未婚妻的楚盛瑾?】
【不愧是薑桃的朋友,簡直就是一樣低賤!隻能在這裡靠陰陽怪氣來詆毀軟軟!軟軟是女主,軟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ok?】
【啊?柳明月詆毀林軟軟了嗎?她這不是說的作為女配朋友,不方便見女配點的鴨嗎?避嫌很正常吧?怎麼就陰陽林軟軟了?】
【夠了,實在是看不下去,女主粉能不一驚一乍,草木皆兵嗎?能看看不能看滾!】
【樓上兩個是什麼純種煞閉啊?女配是你爹還是你馬啊?拚著戶口本隻有一頁的風險就為了給女配洗白是嗎?】
薑桃笑了,這彈幕還挺有意思的。
有些話說的真沒錯,比如‘拚著戶口本隻有一頁的風險為了洗白’,洗白是真的在洗,不過不是給她薑桃洗。
林軟軟做的那些事情,在這些人眼中帶著厚的連她們的親爹都不認識的濾鏡。
“恩人,你的鴨是你的專屬,隻有不要臉的人才會去勾搭。”柳明月沒有勾搭的心,但她得表明自己的立場,她的心裡裝的隻有殺人不收屍的恩人。
之前根據彈幕的信息來看,九思應該與楚盛瑾在同一間寢舍。
因為她,九思才會兩次失去乾淨的床。
薑桃心中多少過意不去,但書院人多眼雜,她接近九思,恐怕會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
萬一被人扒出來,九思是她點的男鴨,往後在這拜高踩低的書院裡,九思隻能低頭做人。
薑桃拉住柳明月的手,杏眸閃著星,“明月,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因為你是我值得信賴之人。”
“你可以去做,不論做什麼,我都信任你。”
你是我值得信賴之人。
你是我值得信賴之人。
你是我值得信賴之人!!!!
有什麼擊破靈魂的東西,從麵前女子嘴裡說出來,一把紮進她的心裡。
柳明月激動萬分,她說,她是她值得信賴之人。
從寧古塔回京城,她走了九九八十一天,討過飯,挨過拳頭,被人按著頭喝泔水,那些人說她想回京城堅持就是癡人說夢。
每個人都說她不可能做到,沒有人信任她。
她以為自己做什麼事,都做不到。
直到遇上薑桃,她在齊色登手中救下她,現在又說信任她。
“好!!”
柳明月抱著油紙包,一股腦的衝向男寢舍方向。
進院子後,大喝一聲:
“九思你的鴨來了!!!”
楚盛瑾是世子,書院給他分的寢舍是獨立的院子,這裡住著的隻有四個人。
商九思躺在床上,腦子裡不停的閃過疑問:她真的對他沒興趣了嗎?
還是說,他沒有做好一隻鴨該做的事兒?
他翻來覆去,心中煩躁更甚,要不要問三哥,小倌都是怎麼留住客人的?
——“九思,你的鴨來了!!!!”
鴨?
會是她嗎?
商九思掌心微濕,緊張的捏了捏袖口,上次問她什麼時候見,原來今日就可以見到了。
她說對他沒興趣,原來是假的。
推門,望過去。
商九思臉上的笑僵硬住,不是她?
柳明月行色鬼祟,腦袋上套著黑色頭套,隻有眼睛和嘴通過空洞露在外麵。
步伐有力,神色莊嚴的舉著油紙包遞到商九思麵前,“九思,你的鴨來了!”
鏗鏘有力、餘音繞梁。
麵前之人,長相不俗,世間少見,上一個長得這麼帥的已經死了。恩人的審美一直都很好,這鐵定就是九思無異。
柳明月將油紙包放在九思手中,沒忘記加上一句,“恩人說了,這是毀掉你床的賠償。”
床?
商九思微眯著眼,他都說了不吃烤鴨,郝慎言和範建托人給他帶?
這東西油膩膩的,楚盛瑾就是這樣油膩,看著就惡心。
“楚盛瑾讓你來的?”他問。
這話一出,柳明月嫌棄大叫,在院子裡學猴叫,“你可以殺了我,但你不能侮辱我!!楚盛瑾他算了球!!”
那弄臟他床的還能有誰?
不,還有一個人。
商九思追問:“讓你送東西來的人,是不是說我是她的鴨?”
“對啊,你不是她的鴨,你還是誰的鴨?警告你,做鴨就得有公德心!要有男德!亂來的男人就像爛菜葉!”
柳明月嗚哩哇啦說了一大串。
商九思點頭,“嗯,麻煩姑娘告訴她,我不是爛菜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