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此生隻想救一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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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桃,你不要太過分!軟軟在和你講話,不能因為你是鄉下來的,沒學過規矩,就連人也不理了!”

“一個名額而已,本世子想給誰就給誰!你鬨什麼脾氣?”

“你記住,你我隻是擁有婚約的陌生人!”

刺人的話連珠炮彈般的從楚盛瑾嘴裡說出來,薑桃眼神不眨的盯著他,她似乎什麼都沒有對林軟軟說吧?又欺負上她了?

楚盛瑾繼續追著不放,譏諷嘲笑排山倒海,

“薑桃,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吧?少做夢了!不要仗著婚約,就耀武揚威,彆忘記你現在還是個村姑,不是世子夫人!”

是他看都看不上的下等人!想要風風光光,等她嫁入侯府再說!

薑桃抿了抿唇,“是你答應我的,世子忘了嗎?”

長年累月的病灶不好去除,何況是毒素引起的眼盲,楚家無人願意為他割肉放血。

在楚家老祖宗找來時,薑桃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不僅僅是為了換取一個楚盛瑾伸手就能拿到的進入南山書院的資格。

她喜歡過他嗎?答案是肯定的。

因為割肉放血太痛了。

“你是在提醒我,當年你割肉放血就為了一個書院資格?”楚盛瑾額角青筋暴露,麵上陰沉一片,她就是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女人。

“攜恩圖報,你一直都這樣。”

?不然呢,薑桃有些許迷茫,小師妹常說聖父才不會希望得到報酬。

聖父是男子,她是女子,尋求應有的報答,不是很正常嗎?

儘管如此,楚盛瑾的話還是讓薑桃心中鈍痛不已,仿佛有把生鏽的刀在不停的割著她的心臟。

無論如何,曾經她的付出不是假的。

薑桃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她找不到形容詞,最後用‘即便是養條狗,整天喂它,狗子還知道對著主人搖搖尾巴’來解釋心臟的反常。

於是她笑笑,

“是,我確實是這樣的人。”

【啊啊啊啊惡毒女配真的好惡毒啊,還想搶我們軟寶的入院資格!!好耶,男主始終站在軟寶身邊,狠狠嘲諷了薑桃!】

【你們沒看見女配臉都綠了嗎?我記得,她入學是為了學醫,好救中毒的祖母,薑桃不是個東西,她的祖母能是什麼好玩意嗎?死了也是活該咯!】

【等等,你們沒看見女配說完那句‘是,我確實是這樣的人’之後,男主臉色鐵青嗎,似乎被氣的不輕。】

【你t到了!女配承認自己攜恩圖報,男主為什麼會生氣?不覺得很奇怪嗎?你們會在自己討厭的人,在大庭廣眾下承認自己“挾恩圖報”後生氣嗎?】

【t個雞兒t,薑桃明顯是詞窮,反駁不了!她這樣的人,拿著恩情當令箭,就知道當小三!惡心!】

薑桃盯了一會兒彈幕,楚盛瑾大概是因為厭惡她,才會憤怒吧。

也好,氣死他得了。

且慢!

要先退婚,沒退婚前,楚盛瑾還得活著,天殺的大商民風淳樸,未婚夫婿死了,未婚妻子要承受“克夫”的辱罵。

該死的,她還得先退婚!

南山書院占據整個山頂,依靠地勢建造亭台樓閣。

薑桃的感受就隻有一個字:大

她找南雁已有一刻鐘,新入學的學子們都分配好寢舍,隻有她如同遊魂閒逛。

雁子,你在哪啊雁子,雁子還回來吃飯嗎雁子

院內突然一陣躁動。

——“齊先生出事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麵目全非,摔得七零八碎,我們去的時候,野狗已經啃上了!!”

藍色顏料難找,南雁時常需要進山挖一種名為板藍根的草藥用來製作染料。

走到一處密林,腳底下踩到一跟木棍,低頭一看,哦,原來是條大腿。

“大腿!!!”南雁邊嘔吐邊慘叫,扭頭想走,野狗叼著齊成儒的頭從樹後跑了出來。

走到她身邊,還呲牙咧嘴一番,似在警告她不許搶食。

搶不了一點,人老色衰的一個好色之徒,誰看得上啊,南雁捏著鼻子,嫌棄的將腳放在大腿邊,用力一腳踢飛。

大腿砸在了同樣挖板藍根的學子身上,驚起一片“啊啊啊”叫。

拚湊好屍體,浩浩蕩蕩搬回書院,南雁忍著惡心安撫學子們,

“齊先生為人‘和善’,不存在什麼仇家,應當是不小心摔死的,這輩子也算是有福氣的人。當然,為了避免武斷,我想問問大家,可有誰今日見過齊先生?”

柳明月走在隊伍最後,身子止不住顫抖,她隻見到齊成儒滾下去,沒有親眼見到他摔成什麼樣。

竟然碎成渣了嗎?

“啊我”無可抑製的驚呼出聲,柳明月呼吸急促的捂住嘴,她要把嘴閉的緊緊的,絕不可透露那位姑娘的身份。

人群中,薑桃眯著眼睛,嘴角勾著一抹淺淡的笑。

真乖。

這邊屍體剛抬走,薑桃上前伸出胳膊阻攔,

“南雁,你是不是忘記了點什麼東西?比如讓人看了血脈噴上的白色唔唔”

南雁一隻眼睛掃視四周,另一隻眼睛放哨,拉著薑桃宛若做賊,鬼鬼祟祟跑到一處種著奇奇怪怪花草的院子。

她擠眉弄眼,鬆開捂住薑桃的嘴巴的手,“噓!說這些,不要命了?!”

作為書院先生,她要臉!

“畫本上寫著你的姓名,要的也是你的命。”薑桃皮笑肉不笑掀開最後一頁,舉起來展示,“請過目。”

奧喲喲!!!!!

南雁饞的口水直流,畫的太好了,這線條,這腹肌,這咪咪

她伸手去拿,薑桃提著畫本,饒了一個圈,伸手示意,

“一手交圖一手交資格,禮樂射禦書數我都不要,隻學醫。”

院子裡的花草是南雁一棵又一棵從懸崖上挖來的,有一次碰巧雨天路滑,踩空跌落,若不是命大摔在一個懸崖上陡然生長起來的歪脖子樹上,恐怕早已成為懸崖底下無家可歸的遊魂。

她熱愛故事,立誌成為最頂尖的話本撰寫人,不惜耗儘心思把能夠見到的東西都畫下來,這其中所吃的苦,無人能懂。

學醫,隻會更苦。

“學醫?”南雁擦乾口水,眼神閃動著訝異,“學醫可救不了大商,學書院中,一半以上的學子皆傾向於學習經商。這世道不比從前,銀子才是王道。女子入學本就不易,要不你再想想?”

南雁期待薑桃拒絕,又不希望她拒絕。

“救大商?我隻是一隻小小的燕雀,沒那麼遠大的誌向,此生隻想救一人。”

南雁心中的光一寸寸亮起,無論是救一人還是救十人,眼前的姑娘心中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善良。

乖巧可愛的女孩接過學子身份牌,伸手握拳送至胸前,躬身行禮,“南雁先生,謝謝你。”

南山書院教授醫術的先生德高望重,醫術高超,甚至鑿開過人的腦袋又縫合上,病人隻是睡了一覺,等修養好,病已祛除。

祖母有救了。

南雁握拳放在嘴邊,扭扭捏捏著身子乾咳:“既然感謝我,那不如幫我多畫幾張圖?”

薑桃:“?”

哇哦,真是個貪心的女人。

院外,楚盛瑾嘴角微勾,給軟軟的入學賀禮,他早就準備好放在寢舍,抱著木匣開心的回去,他沒想過會聽見薑桃的愛慕之言。

“此生隻想救一人。”前麵的話,他沒聽見,也不需要聽,有這句話就夠了,他知道薑桃說的是他。

這些年來,與薑桃接觸最多,體弱多病的隻有他。

收好要送給林軟軟的入學賀禮,順著門縫,含笑看著薑桃,輕聲愉悅道:

“原來,你費儘心思要進南山書院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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