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龍山,李牧將獵物一一過秤,沉甸甸的分量讓他滿意地點點頭。
正當他準備招呼眾人啟程進城時,異變突生!
那三具山羊屍體上的木質寶箱突然泛起瑩瑩微光,箱體上的紋路如活物般流轉,一陣清越的鈴音在腦海中響起,似山澗清泉叮咚。
【檢測到宿主已擁有三尊相同品質寶箱,是否進行合成?合成後,寶箱等級將會得到提升!】
李牧劍眉微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柴刀。
寶箱竟能合成?
三個黑鐵換一個青銅……
他眯起眼睛,猶豫片刻,腦海中思維閃過,一咬牙道:“進行合成!”
【叮!合成成功,消耗黑鐵寶箱3,獲得青銅寶箱1!】
璀璨光華如星河傾瀉,三尊黑鐵寶箱在流光中交融重塑。
待光芒散去,一尊青銅寶箱靜靜懸浮,箱體上繁複的雲紋在夕陽下泛著幽光。
“……”
李牧舔了舔嘴唇。
經過這段日子對寶箱係統的了解,他發現不同等級的寶箱開啟出來的獎勵似乎也是有規律的。
黑鐵寶箱內開啟出來的獎勵,未必就一定會比青銅差太多。
每一級彆的寶箱內似乎都有一個獎勵池。
就像是遊戲中的抽獎一樣。
木質寶箱的獎勵池是從d級b級,而黑鐵則是從c級a級,青銅再上一個級彆,由b級s級!
寶箱等級越高,保底獎勵也就越好,開出好東西的幾率也就越大。
可若是運氣好的話,黑鐵也能開出a級獎勵產物,就比如之前的三月春,明顯屬於黑鐵中的高級獎池產物。
而若是運氣差的話,青銅或許也隻能開出保底獎勵。
“這個寶箱合成,完全就是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玩法……”李牧摸了摸下巴,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計算三尊黑鐵和一尊青銅開出高價值獎勵的概率更高,事已至此,隻能咬牙賭一頓運氣。
希望這青銅寶箱不會讓自己失望!
心念一動,青銅寶箱被暫時存留在係統空間。
……
收取了寶箱後,李牧安排了賈川帶著幾名漢子先回雙溪村繼續修房整院,自己領著剩下的人扛起獵物,便向著城中水仙樓趕去。
由於今日狩獵頗為順利,一行人趕至水仙樓時日頭還高高掛在空中,剛過了正午沒多久。
水仙樓朱漆大門前燈籠高掛,跑堂的吆喝聲與酒香交織飄蕩
“李牧兄弟!你……有些不上道啊。”陳鶴鬆讓後廚取了獵物後,手中攥著錢袋上下拋動,臉色卻帶著些許不滿之意:“我最近幫了你這麼多忙,你有了好事卻不想著老兄我,是不是有些不講究?”
李牧心頭一凜,瞬間明悟:“您是說三月春的事?”
“滿城都在傳你的私酒!”陳鶴鬆突然提高聲調,驚得簷下麻雀撲棱棱飛起,又猛地壓低:“水仙樓做酒肉買賣幾十年,你小子倒好,寧可當街叫賣也不送來給我!”
“樓中上下,已經有許多人知曉你與我是親戚,你這番做法,豈不是打我的臉?”
聽著這興師問罪的話,李牧淡淡一聲,搖頭道:“陳爺錯了!我那私酒釀出來的第一天便立馬送了過來,想要給水仙樓長期供應,但隻可惜有位爺看不上眼……”
陳鶴鬆聞言,臉色帶著些許愕然。
他猛然轉頭看向正在忙活的範大廚。
隻見對方和他的眼神一接觸,手中勺子當啷一聲掉在鍋中,頓時便明白了什麼:“是梅宗元那混賬?”
“前幾日牧兄弟來過,但是舅爺警告小的不許說出去,所以……”範大廚磕磕巴巴回應道。
“成事不足的飯桶!”陳鶴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李牧,你攤上大麻煩了!馬幫的人前幾日來探過你的底細,後廚的夥計嘴不嚴,把你賣了個乾淨。”
“秦蠍虎已經放出話來,要將釀酒方子收入囊中。”
陳鶴鬆胸口劇烈起伏,越想越惱。
若是當初梅宗元那蠢貨沒從中作梗,三月春早該入了水仙樓的賬,哪還輪得到馬幫覬覦?
以大掌櫃在平原縣的人脈根基,隻需一紙契約,便能得到官府的助力,即便是秦蠍虎也要給三份薄麵。
可現在……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馬幫既然先一步放出風聲,水仙樓若再橫插一腳,便是壞了道上的默契。
即便是他陳鶴鬆,也不敢輕易踩這條紅線。
“這事我幾天前就知道了。”李牧微微一笑。
陳鶴鬆眯起眼睛,湊近了些:“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氣。那接下來怎麼打算?認慫交方子保平安,還是……”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眼神在李牧臉上來回掃視。
“我這人一身的毛病,唯獨骨頭還算硬,這釀酒的法子若是我握不住,就算把它毀了,也絕不可能拱手讓人。”李牧眼眸中閃爍著一種破釜沉舟般的光芒。
“你有辦法對付馬幫?”陳鶴鬆瞧了瞧李牧身後的那些漢子:“憑你們這幾個人,似乎少了些。”
李牧聞言,臉上的笑容反而變得更深了:“馬幫這些年在城中勢大,產業遍布,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吧?”
“聰明!”陳鶴鬆猛地拍案,驚得鍋碗劇烈搖晃,他蘸著水跡在桌上畫圈:“秦蠍虎是頭猛虎不假,可城裡還有群餓狼!
平原縣雖然不大,但勢力卻錯綜複雜。
黑道這一塊,表麵上馬幫一家獨大,可暗地裡……想咬秦蠍虎這塊肥肉的狼崽子可不少!
些年馬幫極為霸道,吃相難看,早就惹了不少人的怒火。
商鋪的掌櫃,擺攤的小販,其他幫派的頭目,哪個不是表麵恭敬,背地裡牙都快咬碎了?
這些人平日裡不敢去捋秦蠍虎的虎須,可若是有人願意去挑戰他,這些人是絕對樂意給秦蠍虎下點絆子的。
這就跟前世職場一個樣。
領導再橫,底下總有人憋著勁兒想上位,隻要有人敢第一個掀桌子,立馬就有人跟著拍磚頭!
李牧凝視著桌上漸漸蒸發的水跡,仿佛看見無數暗流在平原縣地下湧動。
那些被馬幫壓製的勢力,此刻都化作了陰影中的野獸,綠瑩瑩的眼睛正盯著獵物。
“若是你有意,我倒是可以幫你過個話。”陳鶴鬆猶豫片刻,他自然也想染指這三月春的生意,希望李牧能夠在這次對抗中勝出:“但醜話得說前頭,你要當這個出頭鳥,就得有真本事!那些老狐狸精著呢,要是看你連馬幫第一波都扛不住……”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他們保準躲得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