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釀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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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采薇一心想討個持家能乾的嫂子,但無奈卻拗不過李牧,便也隻好作罷。

眼看天色將晚,她便將冊子細細收好,準備明日交還給麻姑。

……

吃了晚飯,李牧找了一個大盆裝上了清水,將今天進城購買的高粱穗剝穀後倒了進去。

“哥,家裡還有稻米,你怎麼又買了些高粱?”

李采薇蹲在旁邊,翻了翻他從城中帶回來的包袱,找出一包宛若發黴穀餅般的事物,還散發著古怪的氣味。

“這是酒曲?你還真想自己釀酒啊?”

雖然自從大齊這任皇帝登基之後,便解除了百姓不允許私自釀酒的禁令,但民間卻並沒有太多酒坊出現。

原因很簡單。

一是釀酒方法難搞,二是原材料太貴。

但凡在市麵上銷路好、叫得出名的好酒,釀造方法和配料表都被主家像看待親兒子一般保護的周密無比,不敢向外泄露半分。

那些不出名的小作坊自己調配出來的酒,大部分口感都特彆差,又因為成本問題不敢降價,所以最多兩三個月便關門倒閉。

而且釀酒需要消耗大量糧食,一般來講,五斤糧才能出一斤酒。

就算拿最便宜的苞穀來當原料,成本也要將近百文了!

再加上人力和器具的損耗,至少要賣到一百五十才能略有盈利。

在如今平原縣的市麵上,就連口碑最佳的“醉秋風”也才賣到一百六,有誰會願意花差不多的價格去購入口感又差、酒質又渾濁的私酒呢?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即便官府解除了禁令,民間依然沒有人願意乾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行業。

“自然是真的,你以為我在說笑?”李牧頭也未抬,隨口回道。

“你要是想喝酒直接去買些便是,城中鴻賓樓的順府佳釀、陳家老窖的青梅燒,都是不錯的好酒。”李采薇雙手托腮,斟酌了一下用詞道:“自釀的酒……即費力,又省不了幾個錢,完全是自討苦吃嘛!”

“順府佳釀?青梅燒?酒精風味小甜水罷了……根本和好酒扯不上邊。”李牧嘀咕了一句,將洗乾淨的高粱粒倒進鍋中煮熟,自信滿滿的說道:“最多半個月,我讓你嘗嘗什麼才是真正的酒!”

釀酒時,原材料不同,製造出來的口味也各不相同。

高粱香,苞穀甜,小麥清,稻米柔。

他將被煮熟的高粱粒混合著酒曲丟進瓦罐內,又按照記憶中【三月春】的配方添入清水和其他佐料,最後將瓦罐的口封住放在房間角落裡。

就算是蒸餾酒,一開始也得有個發酵的過程。

一般來說十天左右,瓦罐內的酒曲和糧食便會完全融合,到時候隻要再經過篩淨、蒸餾等工藝,三月春才算是製作完成。

由於是第一次,即便有配方在手,李牧也沒有一次性造太多。

畢竟凡事都得有個試錯的過程。

若是自己的操作出了什麼岔子,導致最後製作失敗的話,也可以減少些損失。

“接下來就是等了。”看著牆角內的瓦罐,李牧鬆了口氣。

今日他忙活了一整天,早就累的夠嗆,此時強烈困意湧了上來,便匆匆洗漱了一番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或許是新換的被褥的原因,這一覺他睡的十分舒坦,等到再次醒來時,便已經是次日清晨了。

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

天光已經大亮。

李采薇早早便已經起來煮飯割草掃地,忙碌著將小院收拾的利利索索。

自從家中的餘糧逐漸多了起來之後,原本一日兩餐也變成了一日三餐,兄妹兩人的晨食也不再是一成不變野菜湯和蘿卜乾,而是換成了糊米粥和鹹蛋、白麵油餅。

這日子雖然和城中的大戶沒法比,但比剛穿越來時可是好的沒影了。

李牧吃了兩塊餅,將鹹鴨蛋黃放進粥中攪碎,滿滿吃了兩大碗後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將裝鹿茸的布袋塞進懷中,準備再進一趟城去找陳鶴鬆。

但就在此時,院門卻突然被敲響。

透過低矮的籬笆院牆,李牧一眼便看到了那站在門外、身穿藍色官衣的兩名漢子。

“稅官?”

他皺了皺眉頭,認出對方正是昨天拉走貢糧的兩名稅官。

大齊朝堂上下如今已經爛成了一片。

各級官吏都在想法設法的從百姓身上壓榨油水。

李牧記憶中,即便是繳納貢糧時,稅官們有時也會借“稻米腐敗、分量不足”的理由來變相收取賄賂。

昨日繳納貢糧十分順利,他原本還挺高興,覺得這幫吸血蟲不知為何發了善心、改了性子,竟然沒有在分量上找麻煩要黑錢,沒想到今天便再次找上門了。

難道他們覺得昨天收糧時太寬容,沒能撈到好處,今天要翻舊賬不成?

李牧雖然心生疑惑,但卻並沒有太多不安。

稅官雖然手中有權力,但昨日他們已經開具了文書,若是出爾反爾的話,即便鬨到縣衙去打官司,李牧也絲毫不怵!

“開門開門!”

兩名稅官語氣中帶著濃鬱的不耐煩,他們見小院內無人回應,再次重重的拍打著破舊門板,扯著嗓子道:“再不開門,當心爺拆了你這破院子。”

吱呀!

李采薇走過來,伸手拉開門栓,將兩人迎了進來:“兩位差爺有何貴乾?”

聞言,兩名稅官看了一眼兄妹兩人,沉聲道:“少裝糊塗,不是你們說皇糧已經湊夠了,讓我們過來拉走的嗎?”

這話一出,李牧和李采薇都愣住了。

幾息之後,李牧臉色陰沉的邁步走了過來:“這玩笑可開不得,我家的貢糧昨日便已經被取走,正是兩位親自經手,這才過去了不到一天時間,難道您便忘了不成?”

“昨日交了貢糧?可老子怎麼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一名稅官擰著眉頭,語氣頗為凶厲:“有何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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