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敢給一把手畫大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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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聞君出去威風八麵大殺四方的後果就是,老老實實在床上又窩了三天。

識海疼,關節疼,心肺疼,疼得她在心裡呲牙咧嘴,直想把牆皮摳下來塞司寇嘴裡。

但隻要有人來探病,甚至在隻有主治醫師林井來查看病況的情況下,時聞君的表情都始終淡淡的,態度也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三十度左右的笑容跟半永久焊在臉上似的。

這是獨屬於時師祖的堅持,人前不失態,始終保持優雅體麵。

至於背地裡……時聞君疼得恨不得把蔣唯從地府裡挖出來再噶他一百遍。

就在時聞君硬壓著身體不適,繼續繪符複健時,她的傳訊符突然亮了起來。

紅色,加急訊息!

時聞君分心瞄了瞄顏色,手上速度加快,將中級攏土符繪完收好,抄起傳訊符一瞧。

米正清的訊息。

【大師本月的任務可已完成?】

時聞君指尖輕輕敲擊傳訊符,眉頭微蹙。

她最近接到的任務,也就是去拍賣會前的那一大批符籙訂單,甚至可以說那是她接到的唯一一次任務。

在她這裡根本不存在月度ki,米正清更不可能在她修養時給她施壓,尤其她本人說過符籙不急任務推遲的呀。

何況,還是最高級彆的緊急傳訊。

可彆是司寇又給她在背後挖坑了吧。

時聞君十分上道的順著米正清給的台階下:

【近日狀態不佳,尚留半數有餘,司長稍安勿躁。】

傳訊符安靜下來,可見是米正清在幫她打發了一些人和事。

能讓米正清親自處理的人際關係,對方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時聞君是半點都不想沾。

但總歸還是要做到心中有數。

時聞君搖了雜役進來,準備旁敲側擊,問問符會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動靜。

結果來者是鐘濟,他的手中還端了托盤,上邊是一盞梨茶。

時聞君手指微微蜷縮,聲音有些冷淡:

“我記得,我隻是喚了雜役進來。況且,按照慣例,這個時間你應當在城內值守。”

鐘濟避而不答,轉移話題:

“梨茶若是涼了,藥效就弱了。還請小姐先行飲用吧。”

時聞君看著他端茶的手,沒有去接。

她一個活了兩輩子的風雲人物,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他的心思,尤其是自她受傷後,鐘濟的行為越來越沒有分寸。

男人也會慕強,她理解,但再進一步,她不可能接受。

時聞君沒有養魚的愛好,直接開口要把人逐出去,甚至在考慮要不要跟米正清提一嘴,給鐘濟換換分工。

鐘濟慢慢收回端著茶盞的手,將茶杯放回托盤,恭敬地遞上前,聲音有些沙啞:

“在下失禮,請時小姐勿怪。”

時聞君平淡的目光落在他的發頂,帶著些許壓迫:

“鐘隊長,您的職位十分重要,責任重大,沒有必要耽於虛幻,影響前程。”

時聞君到底還是沒有喝梨茶,隻是簡單問了問外邊的情況,以及靖安司這幾日有沒有貴客到訪。

鐘濟老實巴交地回答:

“司寇雖然近期沒有出過符會大門,但卻曾一反常態地公開稱讚您的繪符天資。前兩日靖安司一切正常,今日米司長前往盟主府赴宴,至今未歸。”

時聞君心裡有點突突。

歸一盟盟主,翟遷。

怎麼會是他?

一個司寇,一個翟遷,兩個人都對時師祖十分熟悉。

其他人可能隻知她姓時,熟知她“無相識君”的尊號,但這幾個人可是清楚的知道她姓甚名誰。

時聞君又捂了捂自己的馬甲,直覺司寇這小王八蛋要借機生事了。

“今日非年非節,盟主突然宴請,鐘隊長可知所為何事?”

鐘濟想了想,隻能猜測:

“許是因著昨日剛剛歸來,想借著答謝的由頭,安撫犒賞隨他出征的靖安司部下吧。”

時聞君快速將已知信息整合加工。

靖安司是直屬歸一盟領導層的頂尖武裝力量,歸一盟盟主因為某些私事帶走了靖安司的大部分高手,導致米正清被符會針對,但礙於人手不足,吃了大虧。

所以特意宴請米正清,也就說得通了。

而靖安司與符會的衝突,激化的導火索正是時聞君自己,所以翟遷一定對自己有所耳聞,甚至有所懷疑。

再加上司寇舉著大喇叭嚷嚷她的符籙造詣有多高,不是捧殺就是要把她捅給某人看。

比如,給翟遷畫個大餅?或者禍水東引給胡家一點希望?

時聞君覺得自己就快要分析出事情原委。

現在還差一塊拚圖。

翟遷背地裡是乾什麼去了。

隻要再摸清翟遷反常的原因,就能倒推出司寇的目的。

這塊拚圖最好的獲取方式,不是問直筒子鐘濟,而是找八卦頭子林井閒聊。

時聞君算算時間,快到吃藥的時間了。

果然,沒過多久,林井端著藥進來。

時聞君調整一下表情,把自己當成瓜田裡的猹,拿捏一下驚訝揣測感慨的占比,主動問道:

“林醫師,聽說盟主大人金屋藏嬌?”

林井詫異地抬了抬眉毛,顯然不太信,但又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哪裡來的消息,說來聽聽。”

時聞君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言辭模糊地問:

“盟主大人秘密外出,不是因為小情人嗎?”

林井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釋:

“什麼小情人啊,盟主心裡那位,可是全修仙界出了名的白月光,他這次就是替白月光出氣去了。”

時聞君指尖微動。

“白月光?可是十方仙子?”

林井搖頭。

時聞君繼續排除:

“那是瑤台仙尊?”

林井恨鐵不成鋼地睨了時聞君一眼,沒好氣地說:

“這兩位雖也是人中龍鳳,但跟盟主的白月光壓根就不是一個層級的。再猜,往頂級高手上邊猜。”

時聞君嗬嗬。

她是沒想往上猜嗎?她是不敢再猜了好嗎!

時聞君臉上掛著職業假笑,傳訊符又震了兩震。

時聞君看到米正清新傳來的訊息,笑容逐漸消失。

【靖安司在硫火湖附近有據點彆苑,溫泉有助於祛除寒氣。三日後啟程】

需要通過調離來保護她,緊急卻又不立即,司寇這狗東西到底亂說了什麼?!

緊接著,下一條訊息又蹦了出來。

【司寇稟明盟主,說你擁有繪製推演天級甚至傳聞中的神級符籙的能力,盟主十分意動】

時聞君抿了抿唇,手指用力,又牽扯到指節凍傷,吃痛鬆手。

這是自己收拾不了她,就去給一把手畫大餅,來一手借刀殺人是吧?

玩這麼大,瘋了吧?

林井上前,一邊查看時聞君的指關節情況,一邊繼續八卦:

“說來,盟主的白月光,跟你還同一個姓呢。”

“前些日子,無相識君以身殉道,聽說是因為乾坤門門主出爾反爾,袖手旁觀,所以盟主帶人上門,想要個說法。”

“如果不是擔心暴露靖安司的守備情況,說不好要動手呢。”

“不過好像也得到了些什麼,誰讓那群神棍還會占卜推演呢?

時聞君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完了,就是衝自己來的。

而且兩輩子兩個身份,無一幸免。

真是沒想到,暴露危機會來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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