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您被靖安司放棄了呢(1 / 1)

推荐阅读:

蔣唯眼神像淬了毒,眼球微微凸出,眼白上儘是血絲,一眼不眨地死死盯著牧文茵。

牧文茵渾然不怕,反而挑釁似的抬了抬眉,嘴角勾起傲慢的弧度。

蔣唯冷嗬一聲,砰地砸上窗戶,退出了競拍。

靖安司的包廂也安靜下來,像是在醞釀一場風暴。

牧文茵和石磊悄無聲息地貓在角落傳訊找人接應,姚安國冷著臉一遍遍擦拭佩劍,鐘濟沉默地立守在時聞君身後,解祁一張一張數著手中捏著的符籙。

處境最危險的時聞君,反而跟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還順手將乾坤袋往後一拋。

鐘濟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撈,雙唇抖動,囁嚅道:

“時小姐……”

時聞君抬頭白了他一眼。

“替我收好了,然後想想怎麼安排人馬,到時候風風光光把我接回去。”

還沒對上就先垮著個臉,如喪考妣惡心誰呢,就不能給她來點積極的心理暗示嗎。

鐘濟努力咧咧嘴,還是笑不出來。

解祁將手裡的符籙一股腦塞給時聞君。

“這些你收好,保護好自己。”

時聞君真心實意笑了笑,反手推回去:

“多謝前輩惦記,不過不用了,前輩優先護住自己才是啊。”

乾坤袋被自己人收好,卻拿著保命的符籙,那這戲也做的太假了。

她都做好脫層皮的準備了。

解祁大師還想繼續勸,包廂的門被敲響。

最後一件藏品,符籙碎片,到手。

時聞君直接在大門口展開,仔仔細細觀察符紋,然後交給戰力最高的姚安國保管。

牧文茵伸手碰了碰時聞君的肩膀。

時聞君緩緩點了點頭。

“走吧,都謹慎些。小姚小鐘,注意保護解祁大師。”

一行人以最快速度連過兩個傳送陣,剛出第三個陣法,就被人堵在了出口。

來人進行了很敷衍的偽裝,不用看就知道是符會提前撤離搖了人來,首要目標自然就是天級符籙的殘片。

來者不多,卻都是精銳,三名元嬰期,三名金丹巔峰,沒有脆皮法修,全都是能打能跑的體修和劍修。

打家劫舍的標準配置了。

靖安司這邊隻有姚安國和石磊兩名元嬰期,接下來實力最高的也不過是金丹巔峰的鐘濟。

符會的三名元嬰高手同時出手,一人目標在姚安國的乾坤袋,一人直奔解祁大師,一人意圖擄走時聞君。

姚安國手持長劍挺身而出,牢牢將正在用符籙啟動潛行陣的解祁大師護在身後,石磊和鐘濟帶著牧文茵就向外突圍。

時聞君緊跟在後,兩指夾著一張神行符就要使用,突然脖頸被用力一劈,視線被黑暗吞沒,符籙輕飄飄落地。

就這麼一耽擱,解祁的法陣激活,五人的身影瞬間消失,隻留下符會的精銳,和被扛在肩上人事不省的時聞君。

…………

時聞君精神恍惚,脖子疼得快要斷了,突然感到凜冽的殺意朝自己腦袋射來,下意識的側頭避讓。

發絲散落下來一縷,臉頰後知後覺地出現被劃傷的刺痛。

時聞君努力撐大雙眼,收攏渙散的神誌,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昏暗幽閉的密室,逼仄又極具壓迫感。

時聞君能感受到自己被圈坐在刑椅上,又試探著動了動手腳,果然被鎖得動彈不得。

再偏偏頭,看到一柄削薄的匕首,貼著耳畔直直插在椅背上,入木三分,泛著森冷的幽光。

她要是躲晚一步,就要被物理開瓢了。

“一不小心手滑了,打攪到道友休息,還真是抱歉呐。”

時聞君嗬嗬噠,你人還怪禮貌呢。

你睡著之後我把你命根子剁了,再說對不起,好不好呀?

她抬頭直視前方,看到老熟人翹著二郎腿,嘴角含笑,斜倚在對麵圈椅上。

蔣唯好似心情極好,跟時聞君打招呼:

“時道友,好久不見。”

語氣熱絡熟稔得好似兩人是久彆重逢的故友。

時聞君也掀了掀嘴角,客套道:

“不久不久,今晚剛見。”

蔣唯被拆了台,也不惱怒,與在拍賣會上氣急敗壞的模樣大相徑庭,更沒有嫉恨時聞君在靖安司打他臉的樣子。

“時道友,你可知今日,我們大費周章請您蒞臨寒舍,是因為什麼?”

時聞君眨眨眼,一本正經回答:

“因為我長得漂亮,你暗戀我。”

蔣唯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衣擺的褶皺,一步一步踱到時聞君麵前,俯下身平視時聞君的眼睛,興致盎然地開口:

“時道友好風趣啊,不過倒也不算說錯。”

蔣唯的手指輕輕在時聞君右手手背上摩挲,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些許曖昧:

“這麼漂亮,又能扭轉乾坤的手,在下如何能不喜歡呢?”

微涼的手指又順著時聞君側臉劃出的血痕,自下而上慢慢遊移上太陽穴,輕點兩下:

“這麼好用的腦子,在下也欣賞的緊呢。”

接著下滑到時聞君的眼角。

時聞君下意識閉眼,隻感覺冰涼的指尖碰觸到她的眼瞼,甚至不老實地往下戳了戳。

指尖感受到眼球不安地顫動,蔣唯心滿意足道:

“但最讓在下魂牽夢縈的,還是這雙眼睛。明亮,澄澈,還能過目不忘。”

時聞君一陣惡寒。

艸,碰到變態了。

時聞君彆開頭,涼涼開口:

“以蔣管事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美人得不到?蔣管事也不必再兜圈子,有話不妨直言。”

蔣唯慢條斯理地將時聞君被匕首削落的發絲,一點點彆在她耳後,突然又換了個話題:

“知道為什麼我們隻請了您上門嗎?”

時聞君挑了挑眉,表情平靜地接受了蔣唯算得上是輕佻的動作:

“請管事不吝賜教。”

蔣唯像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嘴角越揚越高:

“您效命的副司長,以及靖安司撥給您的守衛隊長,護著您的恩師,激發了潛行法陣,離開得非常果斷。”

“獨獨留下了您呢。”

時聞君抿了抿唇,又趕快放鬆表情,胸有成竹地同蔣唯對視,氣勢強盛起來。

“既然知道靖安司有人脫困,管事便該明白他們馬上就會回援。你若現在放了我,我可以權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

蔣唯突然大笑了兩聲,帶著嘲弄意味俯視時聞君:

“時道友怕是還不知道吧,靖安司的頂尖戰力,根本就不在歸一盟!若是流雲仙尊在,牧文茵大可以在典兌處等他接應,何必冒險去趕路呢?”

“他們選擇了什麼,拋棄了什麼,時道友不會看不出來吧?”

時聞君臉色一沉,右手手指不自覺蜷縮起來。

蔣唯看得分明。

他嘖嘖出聲,眼底帶著憐憫的意味:

“明明為了靖安司甘願同符會為敵,最後卻被毫不留情的舍棄,可真讓人寒心啊~”

時聞君徹底笑不出來了。

她狠狠閉了閉眼,長長呼出一口氣,沉聲問:

“你們要我做什麼?”

蔣唯也收斂了笑意,雙手撐在刑椅兩邊的扶手上,將時聞君頭頂微弱的光遮擋得嚴嚴實實:

“我們符會所求為何,時道友心知肚明。”

時聞君往後儘力仰頭,依然看不到光亮。

完全被籠罩在符會的陰影裡。

密不透風,無路可逃。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