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原來是未經雕琢的璞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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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聞君來到窗邊,伸手向外探了探,不出意料地觸碰到無形壁壘。

結界。

很好,一隻金絲鳥籠,還是她自己主動鑽進來的。

再一想到這鳥籠竟成了她眼下的最佳選擇,甚至可以說是唯一選擇,時聞君又要被氣笑了。

典兌處,可真是好得很呐。

時聞君在桌案前坐下,捏著符筆的指節用力到泛白,又輕輕放緩力度,開始輕車熟路地繪製符籙,隻是在轉折處特彆注意改變了筆鋒,免得師祖身份不小心暴露,帶來新麻煩。

現在還不是鬨翻的時候,她還需要典兌處當短期飯票,和打出名聲的跳板。

埋頭半晌,時聞君突然捏起一張符紙,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紋路,又湊近鼻尖輕輕聞了聞。

這張符紙有問題,上麵粘了助燃的鬆香粉末。

一旦使用這張符紙繪製火屬性符籙,就會瞬間爆燃,猝不及防下極易損傷到右手。

時聞君垂下眼簾,將符紙團成一團。

這種把戲,對老手而言並不高明,可對於她偽裝成的菜鳥來說,卻是個大坑。

有人按捺不住開始試探了,隻是不確定是典兌處還是另有其人。

時聞君隻當無事發生,穩坐釣魚台,又是二十張符籙新鮮出爐,照舊被雜役收走,同時換了新的茶盞。

時聞君品了一口緩勁,眼睛微眯,趁著精神倦怠期,放縱自己快速翻閱原主的記憶,就又扯出蒲團打坐,繼續卷生卷死。

沒辦法,誰讓她是雙靈根,而且還屬性相克,修為在歸一盟裡又墊底,debuff疊滿,再不突破就要被吃乾抹淨了。

時聞君靜坐沉心,第一次詳細內視了自己的經脈和丹田。

九十多分的靈根精純度,經脈也沒有什麼硬傷,按道理來講,修煉速度不該這麼緩慢。

原主從五歲測出靈根,便被送入宗門培養,十二年的修煉,怎麼也該突破築基才對。

莫非是原主的修煉方式有問題?

時聞君又耐著性子翻找記憶,回看到其中一段,哭笑不得。

這小傻子,竟同時吸收兩種靈氣,這不給抵消掉才怪呢。

這樣大水漫灌,水火不容,沒有引起經脈震蕩、走火入魔已經是萬幸了。

練氣期的師祖都不敢輕易嘗試混合修煉,原主她是真的勇。

但這樣不得章法的修煉,硬是撐到即將築基,原主也是真的卷。

時聞君引來火係靈氣,全神貫注,運行了幾個大周天,退出入定狀態,心裡唏噓不已。

單憑原主的靈根精純度,分屬性修煉的效率真的不算低,比起一般的單靈根修士不遑多讓,雖會被極品變異靈根壓一頭,但也不至於完全追趕不上。

至於雙靈根,有聚靈符陣升級版的輔助,再加上勤勉,也是能跟懈怠的單靈根拚一拚的。

但凡她懂得取舍,主修一係,早就能築基了,也不會淪落為關係戶墊腳石了。

未經雕琢的璞玉,還沒來得及綻放光彩,就被犧牲掉,著實可惜。

時聞君打定主意,先將火屬性靈力吸收到臨界點,再回頭追平水屬性靈力。

這樣互不乾涉,能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高效築基。

定下了修行方向,時聞君的日子肉眼可見的枯燥起來。

上午畫符賣錢,打坐修煉恢複精神力,複盤歸一盟內各勢力對自己態度的變化情況,下午畫聚靈符,一部分出售一部分自用,晚上布陣打坐修煉,吸收單係靈氣。

日子平淡地過了半個月,時聞君終於摸到了築基的門檻。

時聞君摸摸下巴。

最近太平淡了,除了上次的試探外,她也隻察覺到一兩次轉瞬即逝的窺視氣息,再沒有彆的突發情況,平淡到有種山雨欲來的錯覺……

時聞君看了看乾坤袋,裡邊散落著幾十塊下品靈石,放在小盒子裡的一塊上品靈石和幾塊中品靈石,以及囤著的寥寥幾張聚靈符。

雖然還是窮的一批,但也算有了搏一把的資本。

算算時間,差不多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去主動打破一下平衡,為自己再謀個活路了。

她可不想就這麼被典兌處無名無份地奴役一輩子。

時聞君一改往常的作息習慣,將乾坤袋彆回腰間,不等雜役前來收符籙,就敲了敲門。

等守衛打開房門,時聞君頭也不回,拿上符籙就準備拐彎下樓。

然後就被另外兩名守衛堵個正著。

時聞君在距離兩人還有兩三米遠的位置抱臂站定。

對麵兩名身材高大壯碩的體修也沒有彆的動作,隻是儘職儘責地擋在時聞君身前。

時聞君往前一步,兩名體修依然堵在樓梯口,像兩座山,紋絲不動。

“麻煩讓一讓,謝謝。”

時聞君禮貌開口,又向前半步。

體修並不答話,反而半張雙臂,將並不寬敞的樓道堵地更加結實。

給時聞君開鎖開門的法修守衛從後方繞過來,態度恭謹地拱了拱手,客氣道:

“時仙子可是有要事?不妨告訴在下,在下著人去辦?”

時聞君抬了抬眼皮,反問道:

“怎麼?我需要去拿些東西,不能出去嗎?”

法修麵上依然掛著客氣得體的笑容:

“仙子千金之軀,何須親自動身?若有什麼需要,我等願意代勞。”

時聞君沒興致再陪他們兜圈子,直接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法修沒再阻攔,隻是衝兩名體修揮揮手。

體修齊刷刷向前壓了半步,威壓隱隱外溢,帶著明晃晃的威脅。

時聞君被迫停下腳步,扭頭對上法修斯文的笑容。

“什麼意思?想一直把我關在這裡?”

法修好脾氣地解釋:

“仙子這說得是哪裡話,我等也是為了仙子的安全著想呀。”

時聞君也輕笑出聲,聲音卻冷了幾分:

“如果我一定要下去呢?”

法修的態度也隨之強硬起來:

“時仙子,符修身嬌體弱,您若執意獨自外出,那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況且……我們東家,最不喜歡自以為是又不聽話的下屬呢。”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擺明了是說,你今天要是敢踏出三樓一步,就彆怪典兌處翻臉無情。想擺脫控製的工具人,就等著被當成棄子踢出局。

時聞君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她既然打定主意要搞事,自然做好了一拍兩散的準備。

威脅?時師祖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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