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殿坐落在太極宮的西南,是最偏避的一個位置,不過這裡好歹也是一個三進的大院子,院子很大也非常的規整,最裡麵的院子裡假山亭台都有,就是房屋有一些破落,而且院子裡的景致也是蕭條的很。
“瑪德,小爺我怎麼混到這個鬼時代來了,雖然說地球沒了,可是來了這裡還不如直接死了更痛快一些,你說我那個便宜老爹就是一個地獄開局,到了我這兒比地獄還地獄,兩個哥哥一個比一個狠,過幾年還有李治,對了那個武媚娘也不能忘了,整個李唐皇室幾乎都斷送在那個女人的手裡,死老天你這是恨我還是愛我啊?
李平康,倒是和我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樣,可是我學的曆史書上也沒說李世民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啊,倒是有一個叫李寬的,不過早就死了啊,你說這要是穿越一個清末民國啥的,屏咱們是個應用物理和機械專業的高材生,咱們也能雄踞一方當個軍閥啥的,可是這他娘的是大唐啊,都不用說我那個便宜老爹,就他手下那一幫猛人我也受不了啊。”
坐在院子裡假山上自言自語嘟囔的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年,長得很精神,不過看上去身子好像有些瘦弱,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的,少年背靠著假山,頭抬得高高的仰望著有些陰鬱的天空,鼻孔和嘴裡竟然吐出一團灰白色的煙霧。
此時少年又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小身板繼續自言自語道:“你說你也是夠倒黴的,本來就是一個病秧子,要死不死的還不招人待見,你要是早死幾個小時估計我都不能到這裡來吧,可偏偏你剛要死的時候那邊的世界完蛋了,還捎帶著把我給弄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你幸運還是我倒黴,你是落得一個煙消雲散,可是小爺我得替你接下這一份因果來,按說你這個名字也算是稀鬆平常了,後世叫你這個名字的人也應該不少吧,怎麼就非得選中我了。
不是我抱怨是這個鬼時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這破地方連個正經廁所都沒有,昨兒用宣紙擦屁股,被小宮女追著嘮叨了半個時辰。他瞅了瞅自己細胳膊細腿。“賊老天!彆人穿越當王爺都是美婢環繞,老子穿成個病秧子皇子,親爹兩年沒來瞅一眼!“他對著陰雲密布的天空豎中指,“有本事再劈我一次啊!把我送回去,要麼換個朝代也可以啊。”少年正嘟囔著,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道炸雷,嚇的少年一哆嗦。
“靠,你唬我?我都死過一回了,誰怕誰?不服你在弄死我一次,小爺我求之不得,這鬼地方連個炒菜都沒有,不服你來試試啊,就他喵的那個吐穀渾進貢的“酥茶”配方裡竟然連搗碎的青金石粉末都有,都不用你劈死小爺,喝上幾年這玩意小爺自己就能中毒死了,我一個後世的大好青年死就死了,非得讓我在受一遍罪是不?”少年一臉不服氣的對著天空繼續嘟囔著。
倒不是他不想扯開嗓子喊,可是他不敢啊,雖然說他把自己院子裡的侍女護衛都趕去了中院,可是畢竟隻是一道院牆啊,他都憋了好幾天了,前幾天一直在那個又硬又沒褥子的矮榻上躺了好幾天,躺他是腰酸背疼的,好不容易今天才能出來院子裡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還差一點醉氧了,說出去他都怕丟人。
少年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手心裡一直隱藏的煙頭在假山的石頭上給狠狠的撚滅了,又把剩下的一點點煙屁股給塞進了假山的石頭縫裡才拍了拍自己的手道:“不過也算你這個賊老天開眼,還知道給小爺我弄個金手指在帶一點能在這個倒黴時代混下去的東西,如果再加上小爺前世學的那些東西,估計在這個時代混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啊,不過小爺必須要牢記想要活的好就必須要遠離那個位子的爭奪,不,不對,不是遠離那個位子的爭奪而是遠離長安這個是非之地啊,對就是遠離長安。
你說說我接手的這個三殿下,好歹也是長孫無垢的親骨肉啊,怎麼就那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啊,還踏馬的皇子親王呢,我看連他娘的大族世家裡的庶子都不如吧,這便宜老爹李二得有兩年沒看過這個兒子了,要不是長孫和長樂時不常的就給這位送錢送吃的,這貨估計絕對活不到我來的時候,哎,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還能怎麼樣呢,總不能我在自殺一回吧,就算是自殺了也回不去了,他喵的那邊地球都沒了,本來就打了二十多年的三戰,好不容易消停了三十年結果一顆超級流星把地球撞了一個稀碎,沒有個幾萬年都恢複不了了。”
李平康就是少年的名字,也是這個時代李世民的三兒子,現在的康王殿下,其實少年自打稱為了李平康就一直懷疑這裡隻是一條平行的時空線,不過他不是學量子空間學的,他也隻能是揣測,因為根據這幾天他知道的信息這個大唐和自己知道的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長孫並沒有得上肺病。
按照曆史長孫皇後的肺病是自小就有的,其實就是哮喘,因為這個時代沒有好藥加上飲食習慣氣候條件等等諸多因素才導致長孫早逝的,如果長孫不死那麼早的話估計太子和魏王也不會鬨的那麼的離譜,而像李恪李愔還有李佑也不會有那麼悲慘的結局,真是世事無常啊。
李平康貼著宮牆的陰影潛回寢殿,指尖在雕花門閂上頓了頓——三日前那道新鮮的劃痕仍在,看來掖庭局還沒察覺暗格所在。他反手抵住胡床,楠木與青銅鉸鏈摩擦的吱呀聲驚飛了簷下夜梟。
撬開床榻背板的魯班鎖,一方青銅掐絲琺琅匣泛著幽光。饕餮紋在月光下猙獰如活物,北鬥七星紋的玉璿璣已轉至“搖光“位。這是他在末世黑市用三斤黃金換來的墨家機關匣,當初隻為藏匿轉基因的各種種子,卻不曾想成了跨越千年的陪葬。,這是一個機關匣需要北鬥七星和饕餮進行組合才能打開,裡麵是什麼他都不用打開就能如數家珍的說出來,那是一些種子一大堆煙絲和一些卷煙,還有槍。
沒辦法啊就後世那個經曆了三戰,被核武器各種摧殘的土地想種糧食那是扯蛋,都是在營養液和光譜儀的培育室裡培育的,而是都是管製物資按需發放的,真不是有錢就能買的到的,不過他在後世因為工作的原因倒是很容易的能接觸這些東西,所以私藏在賣給黑市就是他主要的經濟來源和泡妞的資本,當槍是必須隨身攜帶的,後世武器泛濫,誰還沒個防身的家夥事啊,機關匣就是他用來存放這些東西的,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和他一起過來了。
李平康深情的撫摸著機關匣,眼裡全是貪婪的目光,他知道這裡麵的東西就是他在這個時代安家立命的本錢,隻要有了資源那就能轉化成資本,隻要有了資本他就有了底氣,當然他現在也是有自己的底氣的,那就是箱子裡最寶貴的東西一台巴掌大小的太陽能全息影像的通訊儲存器,通訊是不可能用了,但是儲存器裡可是有從大秦一直到末世的各種資料,這才是他真正的殺手鐧。
“玩兒權謀詭計我肯定不是這些古人的對手,但是創造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商業帝國應該還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不就是大唐嘛,沒困難我要上,有困難我一樣要上,反正來都來了沒有退路了,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然而此時的渭水北岸,頡利可汗的金狼旗在細雨中烈烈作響,宛如一頭頭咆哮的惡狼,彰顯著突厥的凶悍。二十萬突厥鐵騎已在此陳兵兩日,馬蹄反複踐踏,河岸早已變成一片渾濁的泥漿,恰似一幅混亂而絕望的戰爭畫麵。玄武門那斑駁的血跡尚未完全褪去,草原梟雄的彎刀已冰冷地抵在大唐帝國的咽喉。儘管尉遲敬德在涇陽奮勇殺敵,斬首千餘,但突厥鐵騎如烏雲蔽日,來勢洶洶,大唐局勢危如累卵。
朱雀門在淒風苦雨中緩緩洞開。新皇李世民僅帶著房玄齡、高士廉等六人,身披玄甲,直奔渭水。這位剛剛經曆弑兄囚父上位的帝王,勒馬於河岸之時,竟毅然解下腰間佩劍,擲於馬前。那柄七星龍淵劍,曾閃耀著赫赫戰功,斬落竇建德首級,威名遠揚。當突厥斥候看清這柄劍時,十裡連營中頓時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氣氛緊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