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的問話,如同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秦虎龍心中的狂喜。
他臉上的激動之色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惶恐與不安,額頭上剛剛消退的冷汗,又一次冒了出來。
“回……回會長!”
秦虎龍不敢有絲毫隱瞞,恭敬地回答道:“是……是蕭家的人。他們找到了會裡,說是您得罪了他們,希望我們龍虎會出手,給您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而且……”
秦虎龍猶豫了一下,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林風的臉色,才繼續說道:“據下麵兄弟彙報,似乎……似乎您在林家的堂弟,林東,也在這件事裡摻和了一腳,是他牽線搭的橋。”
蕭家。
林東。
林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芒,心中早已預料到的答案得到了證實。
好一個蕭家,好一個他的好堂弟!
一個想讓他死,一個想讓他殘,還真是蛇鼠一窩!
辦公室內的溫度,仿佛都因為林風身上散發出的無形殺意而下降了幾度。
秦虎龍感受著這股令人心悸的威壓,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這位剛剛歸來的新主。
“去,給我查。”
林風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要林東和蕭家所有人的全部資料,事無巨細,我要知道他們這幾年做的每一件見不得光的事。”
“是!會長!”秦虎龍精神一振,猛地抬頭,眼中爆發出嗜血的光芒。
他知道,會長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沉寂了五年的龍虎會,終於要向海城,亮出它沉睡已久的獠牙了!
“屬下保證,三天之內,將所有東西送到您麵前!”秦虎龍斬釘截鐵地應下。
“嗯。”林風點了點頭。
秦虎龍恭敬地行了一禮,正要告退,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轉身說道:“會長,您如今身份尊貴,身邊不能沒有使喚的人。我把阿彪留下,他是我最信得過的心腹,身手不錯,讓他給您當個司機和保鏢,您看如何?”
林風看了一眼窗邊安靜坐著的白玉淑,想了想,終究沒有拒絕。
“可以。”
得到許可,秦虎龍如蒙大赦,恭敬地退出了辦公室。
……
與此同時,海城第一人民醫院。
“啊——!林風!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高級病房內,傳出白天昊歇斯底裡的咆哮。
他躺在病床上,兩條腿打著厚厚的石膏,被高高吊起,臉上青紫交加,腫得像個豬頭,眼神裡充滿了怨毒與瘋狂。
一個穿著考究,麵容與白天昊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病床邊,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他正是白天昊的父親,白氏集團的副總,白國濤。
“閉嘴!”
白國濤聽著兒子的嚎叫,隻覺得一陣心煩意亂,低聲喝道:“你還嫌不夠丟人嗎?你知道今天在公司大堂,你把我們父子的臉都丟儘了!”
“爸!我的腿斷了!是被那個廢物林風叫人打斷的!你不幫我報仇,還罵我?”
白天昊一臉的不可置信。
“報仇?你怎麼報仇!”
白國濤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我問你,那個林風,現在是什麼身份?”
“他……”
白天昊的咆哮聲戛然而止,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秦虎龍帶著幾十名壯漢跪在林風麵前,山呼海嘯般高喊“參見會長”的場景,身體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冷顫。
白國濤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怕?我告訴你,就在剛剛,公司內部已經傳遍了。那個林風,就是龍虎會失蹤了五年的新會長!是整個海城地下世界的王!你拿什麼跟他鬥?拿我們整個白家去給他陪葬嗎?”
“從現在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以後見到他,不,是見到他和白玉淑,都給我繞道走!這件事,到此為止,絕不許再提!”
白國濤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他比自己這個愚蠢的兒子更清楚,如今的林風,已經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存在了。
……
另一邊,蕭家。
蕭震霆正陰沉著臉坐在客廳的紅木沙發上等待著消息。
就在這時,管家神色慌張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家主!不好了!龍虎會的人來了!”
“來了?哼,總算沒讓我失望。”蕭震霆冷笑一聲,端起茶杯,“讓他們去辦事就行了,來我們這裡做什麼?”
管家咽了口唾沫,臉色發白地遞上一張黑色的紙條:“他們……他們沒多說,就留下這個,然後就走了。”
蕭震霆疑惑地接過紙條。
紙條上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有一行用血紅色墨水寫成的字,字跡張揚霸道,透著一股撲麵而來的殺氣。
——“林風先生是我龍虎會之主,動他便是與我龍虎會為敵,望蕭家好自為之!”
“啪!”
價值不菲的紫砂茶杯被蕭震霆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豈有此理!”
蕭震霆猛地站起身,胸口劇烈起伏,臉上滿是震怒與不解,“龍虎會這是什麼意思?出爾反爾!他們的新會長?那個叫林風的土包子,怎麼可能會是龍虎會的會長?!”
他想不通!這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
傍晚,林家彆墅。
豐盛的菜肴擺滿了餐桌,林家眾人卻遲遲沒有動筷。
“媽,人都到齊了,就差那個廢物了,我們不等他了吧?一個鄉下長大的,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林雅不耐煩地說道。
王玉梅用紙巾擦了擦嘴角,陰陽怪氣地開口:“就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不過啊,也說不定,某些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正被人在哪個角落裡教訓呢,回不回得來,都還是個問題呢。”
她一邊說,一邊得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兒子林東。
林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快意的笑容,他心裡清楚得很,龍虎會親自出馬,林風今天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現在,恐怕已經被打斷手腳,像條死狗一樣被扔在某個臭水溝裡了。
一想到林風淒慘的下場,他們三人的心情就無比舒暢。
隻有坐在末位的柳秀蘭,臉上寫滿了擔憂,手裡緊緊攥著手機,坐立不安。
風兒從下午出去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有,她這心裡,總覺得七上八下的。
“不行,我得出去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