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容顏,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
他沒有躲閃,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剛到。”
“那就好,沒讓你等太久。”
白玉淑收回手,笑意溫柔道:“走吧,去我辦公室談。”
兩人並肩走向長廊儘頭那間最豪華的總裁辦公室。
“北郊的項目你什麼都不用操心。”
白玉淑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你隻需要掛個名,對外宣稱你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就行。具體的所有事務,從策劃到施工,我手下有專業的團隊會處理好一切。”
她側過頭看向林風,“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
這份禮,未免也太大了。
林風還沒來得及回應,身後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相貌與白玉淑有幾分相似,但眼神卻透著一股陰鷙與嫉妒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看到親密交談的兩人,眉頭瞬間擰成一團,語氣不善地開口:“玉淑,董事會可還沒結束,你就這麼把合作方帶走,不合規矩吧?”
白玉淑腳步一頓,回頭看向男人,臉上的溫柔瞬間褪去,恢複了那份冰山女總裁的清冷。
“堂哥,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北郊項目是我的個人投資,與集團無關,不需要向董事會報備。我的客人,我想在哪裡接待,是我的自由。”
來人正是白玉淑的堂哥,白氏集團的副總,白天昊。
一個野心勃勃,卻始終被白玉淑壓一頭的男人。
白天昊的目光越過白玉淑,落在林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的鄙夷與不解毫不掩飾。
一身的地攤貨,氣質平平,除了那張臉長得還行,其餘的怎麼看都像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這位,想必就是林家的……大少爺,林風吧?”
白天昊故意在“大少爺”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我的未婚夫,林風。”
白玉淑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將林風擋在身後,語氣更冷了幾分,“堂哥要是沒什麼事,就請自便。我還要和林風談價值幾百億的合作,沒時間在這裡閒聊。”
說完,她不再理會臉色鐵青的白天昊,帶著林風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砰!”
總裁辦公室厚重的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白天昊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眼中滿是怨毒與不甘。
幾百億的合作?就憑那個土包子?
他憑什麼!
一個助理模樣的人小心翼翼地湊到白天昊身邊,低聲問道:“昊哥,現在怎麼辦?這項目是白總的個人投資,我們根本插不上手啊……”
“插不上手?”
白天昊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冷笑,“在海城,想讓一個項目做不下去的辦法多的是!”
他拿出手機,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舅舅,是我,天昊。”
電話一接通,白天昊的聲音立刻變得恭敬而親熱,“有點小事,想請您幫個忙……對,就是北郊入海口那個項目。”
“您在建材和工程隊那邊人脈廣,我想請您……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您放心,隻要攪黃了這筆生意,讓白玉淑那個女人吃個大虧,好處絕對少不了您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和滿口的答應。
掛斷電話,白天昊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得意與狠辣。
白玉淑,你以為你用個人資產就能為所欲為嗎?
我倒要看看,沒有建材,沒有工程隊,你拿什麼來建!
……
總裁辦公室內。
奢華寬敞的空間,幾乎占據了頂樓的四分之一。
林風的目光卻沒有被這氣派的裝潢吸引,而是落在了白玉淑的臉上。
更準確地說,是落在那道橫貫她左邊臉頰的猙獰疤痕上。
在剛剛走廊的燈光下,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此刻近距離觀察,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你臉上的傷,是假的。”
林風開口,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白玉淑正在為他倒茶的動作微微一頓,抬起頭,絕美的鳳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意:“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是怎麼發現的?”
她似乎並不意外,也沒有被揭穿的慌張。
“真正的傷疤,會破壞皮下的氣血流轉,留下痕跡。”
林風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本質,“而你的‘傷疤’之下,氣血通暢,完美無瑕。”
白玉淑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將一杯熱茶推到林風麵前,輕輕歎了口氣:“有時候,一點恰到好處的瑕疵,能擋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能讓某些人看著‘滿意’,他們滿意了,才能安心。”
她的話說得雲山霧罩,但林風卻瞬間明白了。
這道假傷疤,是她的保護色,也是她的武器。
一個“毀了容”的女人,在某些人眼中,威脅性會大大降低。
這個女人,不僅有驚人的商業頭腦和魄力,更有深不可測的心機和城府。
“不說這個了。”
白玉淑很快將話題轉移開,她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放在林風麵前。
“這是合作協議,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字了。”
這是一份關乎數百億資金流向的超級項目合同,任何一個商人拿到都會逐字逐句,請最頂級的律師團隊研究上三天三夜。
然而,林風隻是瞥了一眼封麵上的“北郊項目合作協議書”幾個大字,便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
他拿起筆,看都沒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玉淑愣住了,她沒想到林風會如此乾脆。
“你不看看內容嗎?這可不是小數目。”
林風將簽好字的合同推了回去,動作隨意得仿佛隻是在餐廳菜單上點了道菜。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信賴:“既然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信你。至於這合同,是生意場上的規矩,按規矩辦事就好。”
白玉淑握著那份價值連城的合同,指尖微微泛白。
她那雙洞悉人心的鳳眸,第一次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深深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