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停在韓武家門前五十米開外。
簾布掀開,正在馬車內等候的陸掌櫃見到了歸來的女兒陸箐箐,忙不迭的問道:“箐箐,感覺韓武如何?”
“爹,此事暫且不提,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與你說。”陸箐箐搖了搖頭,不願談及此事。
“更重要的事情?何事?”
陸掌櫃不以為然,還有比女兒的終身大事更重要的事情?
陸箐箐問道:“爹,你確定你請的這個韓武三個月後能留在武院嗎?”
“你是覺得韓武不行?”
陸掌櫃久經世故,很快明白陸箐箐的意思,輕笑道,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問題。”
“先前我花了大價錢調查過韓武入武院的情況,得知了他從武院報名到入院所耗時長不足一個月。”
“也就是說,他一個月就練出了氣血。”
“雖然比不上漁民白渠,卻也差不了幾天。”
“這說明他資質還是不錯的,有能力在三個月內通過考核。”
陸箐箐聞言搖了搖頭:“爹,我不懷疑他的資質。”
她雖然沒練過武,卻也在耳濡目染下知道許多武學常識,清楚根骨好壞對於武者修煉的重要性。
不過她此刻之所以提及此事,並不為此。
“那你是什麼意思?”
陸掌櫃沒琢磨明白。
他突然想到了陸箐箐才從韓武家回來就跟他聊及此事,心中已有猜測。
“箐箐,你是在韓武家發現了什麼嗎?”
“嗯。”陸箐箐點頭。
“發現什麼?”
陸箐箐抿了抿嘴,不答反問:“爹,在回答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你說。”
“武院是不教導學員練武嗎?”
“不是,武院內可是有專門教授武學的教習,經驗不比武館的武師差。”
“那教習傳授武學後會讓學員在家練武嗎?”
“箐箐,你的意思是韓武在家練武?”
陸掌櫃聽明白了陸箐箐的意思。
陸箐箐點了點頭,將自己方才在韓武家打聽到的消息告知陸掌櫃。
臨了,又表露擔憂:“我聽說武院的考核很是嚴格,能篩選掉大批的人。”
“韓武在家練武,能比的上在武院練武?”
“武院內有教習成天恭候,有什麼問題能隨時請教,不比在家埋頭瞎練要好?”
“我問了韓武母親,聽她說韓武經常在家練。”
“這能練出效果嗎?”
“三個月後,韓武能通過考核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陸掌櫃啞口無言。
雖說他與韓武約定的時間是掛靠三個月,但他同樣關心韓武的練武問題。
韓武若是能通過考核,對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現在聽陸箐箐這麼一說,怎麼感覺他的所有投入都要打水漂?
他不是很懂練武,卻知道閉門造車的後果。
沒有教習的指導,韓武能在三個月內練出成效?
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啊!
“總之,爹,實在不行,你還是早做打算吧。”
陸箐箐看出陸掌櫃的糾結,建議道。
“唉,好吧,隻能如此了。”
陸掌櫃被陸箐箐說的有些意興闌珊,都忘記詢問她對韓武的感覺如何了。
“那我們回去吧。”
父女兩人正準備驅車離開,忽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爆喝聲。
“韓武!”
閆鬆找到韓武的家後,見大門虛掩,走了進去,喊了一聲。
來勢洶洶,似乎是來找茬的,驚正在練武的韓武陡然停下動作。
韓母也從房屋內走出。
兩人看著閆鬆。
閆鬆望見果真在練武的韓武,臉色稍緩。
隨即注意到兩人的目光,輕咳一聲,彬彬有禮道:“伯母,我是韓武的新教習,閆鬆。”
他著重強調新教習。
‘新教習這麼快就來了?’
韓武驚訝之餘又有些好奇,新教習找他乾什麼?
韓母倒是熱情的多,想要邀請閆鬆進屋喝茶,被後者拒絕了。
“伯母,我來找韓武是有要事要說。”
閆鬆看向韓武。
韓母會意:“好,那你們聊,我給您泡茶。”
“多謝。”
閆鬆道謝一句便走向韓武。
兩人的身材差不多,但麵對閆鬆的目光時,韓武總感覺莫名心虛。
“韓武,為什麼不去武院練武?”閆鬆質問道。
“教習,我在家也能練。”
韓武總算知道了閆鬆是來興師問罪的,解釋了句。
“不行!”
豈料閆鬆毫不留情的拒絕,“跟我回武院去!”
“啊?”
“啊什麼啊?你才學拳法和磨皮法幾天?就算天賦再高,能保證不出任何問題?”
“這……”
“你以前沒有教習,我不怪你,現在有我在,你休想在家修煉!”
“我……”
“你在家閉門造車,能練出個屁!去武院,有什麼問題就請教我,我保證讓你練的順順暢暢!”
“教……”
“少說廢話,不要浪費時間,趕緊跟我走!”
“……”
韓武總算是知道閆鬆為何能當教習了。
拋開他的實力不提,這張嘴實在是太能說了。
他說一句,對方已經說了好幾句,完全是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伯母,我帶韓武回武院。”
閆鬆抓住韓武的胳膊,留下一句話後,就三步並作兩步,帶著韓武走出院子。
韓武不受控製地緊隨其後。
“身為武院學員,不去武院修煉,成何體統?”
“你根骨這麼好,在家修煉簡直是在暴殄天賦!”
“有我指導,三個月後的外院考核,你閉著眼睛都能躺過。”
“從今天起,你給我每天都到武院,由我親自監督!”
“……”
閆鬆喋喋不休,話語連珠。
雖然句句都是好意,卻聽的韓武頭皮發麻。
這武院什麼情況?
上個教習對他不管不問,換了個教習,結果管的這麼嚴?
還讓不讓他開掛了?
一想到未來的苦日子,韓武哀嚎不已。
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死去的邱蠻。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武院走去,完全無視路旁的陸掌櫃和陸箐箐兩人。
陸掌櫃咀嚼著閆鬆的話,看向陸箐箐,啞然失聲:“箐箐,看來我們不必擔心了。”
陸箐箐默然點頭,目光怔怔,心中卻有些詫異:
“帶走韓武的那人,是武院的教習?他親自來帶,不,抓韓武回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