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坊。
“就是這兒了。”
三輛馬車停在一處不算大的庭院門前,陸掌櫃跳下馬車走了過來。
韓武和韓母兩人緊跟著下馬。
陸掌櫃笑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庭院不大,什麼二進院、三進院都跟它沒有關係,更像是農家小院。
隻是將籬笆換成了圍牆。
不過足夠母子兩人居住了,裡麵的家具等物件也準備齊全。
在母子兩人四處逛時,陸掌櫃則招呼車夫搬運行李。
等兩人看的差不多,行李都搬運完畢。
“時候不早了,我已經在附近酒樓定好了位置,正好為你們接風洗塵,這些行李就等我們吃完再處理吧?”
陸掌櫃建議道。
韓母看向韓武,韓武自無不可:“那就先吃飯吧。”
一行人趕往陸掌櫃定好的酒樓,不遠,就半裡不到。
飯菜很是豐收,種類繁多,雞鴨魚肉擺滿了一桌子。
陸掌櫃的女兒並未出現。
吃的隻有三人,陸掌櫃和韓母吃的不多,這些菜最後全都下韓武的肚子。
吃飽喝足後,韓武就和韓母回去一起收拾房屋。
陸掌櫃本想幫忙,但見韓武堅持,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兩人帶來的東西雖然不多,卻也收拾了大半天。
韓武站在院子裡望著乾淨整潔的房屋,麵色動容。
‘現在的我才算是真正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有那麼一處容身之所啊!’
……
武院。
朱紅大門前,一名青年垂手而立。
第三次來武院,已經不需要走側門了,他可以從正門徑直進入。
“咦?韓武?”
輕車熟路進入武院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入耳。
“白渠!”
白渠迎麵走來,眼中帶著幾分驚訝:“你進入武院了?”
“嗯。”
“厲害!”
白渠豎起大拇指,由衷讚歎。
他能練出氣血不奇怪,畢竟三天兩頭就有寶魚滋補身體,再廢物也能吃出氣血。
韓武不一樣。
他可沒忘記,韓武窮到連呼吸法都買不起,現在居然一個月不到就練出了氣血。
‘莫非他是練武奇才?’
白渠若有所思,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你應該剛來吧?走,我帶你去見吳管事,他負責外院學員的諸般事宜。”
一番閒聊後,白渠知道了韓武的情況,主動帶路。
兩人找到吳長貴。
吳長貴早已從鄭回春那邊得到消息,驗明韓武身份後,將新的令牌給他。
並叮囑道:“白渠,既然你們相識,那就由你帶他去找邱蠻教習,順便給他講講武院的情況。”
“好!”
白渠接下了任務。
路上,都不用韓武問,白渠就拿出自己珍藏的手記,侃侃而談。
“韓武,這武院有前中後三大院和兩側的偏院,後院歸內院學員,中院歸教習和院首,前院則歸我們這些外院學員。”
“我們去的地方就是外院……”
“武院上午給我們安排了先生教我們讀書識字,下午安排了教習教導我們學武。”
“……”
“你怎麼不說話?”
白渠口若懸河,講的內容混亂,不是很全麵,但還是讓韓武對武院有了個基本的了解。
隻是聽著聽著,白渠突然停下問了一句。
韓武張了張嘴,答案都被你講完了,我還問什麼?
“你不妨說說內院?”韓武想了想,問道。
他對內院還是挺好奇的。
根據之前陸掌櫃所言,內院學員各種費用全免,武藝和地位都很高。
“內院啊!”
白渠閃爍其詞,麵色有些不自然,“師兄沒講,我也不清楚。”
沒講?
韓武從白渠的表情看出端倪,猜測到對方應該是不願浪費口舌在這上麵。
“我聽說我們三個月後還有考核?”
“你沒聽說錯!”
“是什麼?”
“一門與渾元樁相關的拳法,叫作太祖長拳,要求我們在三個月內將拳法修煉至大成。”
“大成?”
韓武有些意外,他一直以為入門、大成之類的境界劃分是係統擅自定下。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這個我有記,你稍等。”
白渠點頭,翻看手記,
“招式按照武者掌握程度,分為入門、小成、大成和圓滿。”
“入門指將招式練到流暢,小成要求招式演練時精準無誤,大成則針對力度,能做到舉重若輕,舉輕若重。”
韓武正聽得興起,白渠聲音戛然而至,他好奇問道:“那圓滿呢?”
“沒說。”白渠撓了撓頭。
韓武:“……!”
他生平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說話說一半的人。
這武院師兄總說話說一半,看不起人是吧?
哦,原來是白渠,那沒事了!
“你彆小瞧這門拳法,據說它乃是百拳基礎,共有三十六套動作,我修煉了這麼久也才修煉到第十八套,想要入門,不知還有多久呢。”
“我沒小瞧啊!”
白渠:“……”
“總之,除非是中等根骨之上,否則想要在三個月內練成,千難萬難。”
“根骨?”
“嗯,根骨分為上中下三等,細分下來則有九種,中等根骨之上才有一線希望在三個月內練成長拳。”
“那你的根骨是?”
“還沒測,等這個月月底我們都會測根骨,要是能測出上等根骨……”
“會怎樣?”
韓武挑了挑眉。
白渠露出憧憬之色:“上等根骨,各項費用全免。”
這個待遇,對武院的其他學員而言不算什麼,但對他而言有莫大的誘惑力。
這幾天他算是發現了個殘酷的現實。
他的身家在武院一眾學員中,是墊底的,是嚴重拖累練武進程的。
因為在其他學員努力練武時,他很有可能在養家糊口。
如此一來,差距不知不覺就拉大。
要是能夠節省這筆費用,對他而言將會騰出不少的精力和時間練武。
念及此,他看了眼韓武,發現對方沉默著。
心中歎息,卻又有些安慰,終於有人陪他了。
韓武進入武院後,他才是最墊底的!
‘我和韓武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啊!’
在武院待了一段時間後,白渠的視線已經不局限於韓武,而是在那數百個武院學員上。
眼界放大,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渺小,也見識到現實的殘酷。
相比於那些家境優越的學員,他們還沒進入武院就輸了。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