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
“魏塵,你不要嚇他。”祝連城輕喝一聲。
聲音如久旱逢甘霖,讓韓武近乎窒息的世界亮起了些許的色彩。
他疑惑的望向魏塵,卻見對方神情認真。
“我哪裡嚇他了?預武生的確免不了秋稅。”
魏塵攤了攤手,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語有問題。
祝連城懶得搭理,迎著韓武的目光,解釋道:“你還沒進入內院,不算正式的武生,充其量是個預武生,而預武生是無法免秋稅的,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你免不了,也不必交。”
“祝兄,這是為何?”
從祝連城的話語中,韓武定位到了自己的身份,卻不理解後麵半句話。
魏塵似笑非笑的打著啞謎:“你交秋稅的時候就知道了。”
“到時候記得把牌子亮出去,對方若是有眼力勁,自然不會收你稅,要是沒有……”
祝連城補充著,說到此處,語氣一頓,
“到時暴打他們一頓,引來差役,他們會知道怎麼做,反正你有理你怕啥。”
“打他們一頓?”
韓武忽然感覺手中這塊令牌的份量不是一般重,稅官說打就打?
還不是一般的打,是暴打!
“是不是很想試試?”魏塵仿佛看穿韓武的心思,擠眉弄眼道。
韓武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不會出事嗎?”
“有武院給你撐腰,這塊牌子就是你最大的依仗!”
此話引得一旁的魏塵頻頻點頭,臉上難掩自豪之色。
韓武了然。
對於令牌的重視再度上升一個台階。
當然,他不會像兩人所言,沒事隨便打稅官。
三人走出院子。
“韓武,你先走吧,我們還有事情,就不跟你一起了。”
魏塵告辭一聲,便與祝連城離開。
韓武應下,朝著院外走去,思緒起伏。
經過與兩人的交談後,他總算知道所謂的武生免秋稅終究是怎麼一回事了。
武生免秋稅,指的不是韓武這類,而是加入內院後的武者。
他們才是真正的武生,通過了武院考核,且在朝廷內登過記,造過冊。
韓武這種,頂多算半個武生,武院將這類稱之為預武生。
外界不清楚,就以訛傳訛成加入武院可免秋稅。
實際上卻沒有這個規定。
但從祝連城的話語理解,原則不行,原則上可行。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比坐過山車還刺激啊!’
回想下午的經曆,縱然韓武心臟強大,也險些心肌梗塞,到現在才緩過來。
真是一波三折!
不過好在,他已經實現了階級跨越,加入了武院。
“這位爺,您是剛加入武院?”
“爺,要不要我們給您報喜?”
“爺,您說話啊!”
“……”
韓武頭一次從武院正門走出,除了心情愉悅些,其餘沒什麼感觸。
隻是剛走出不久,不遠處突然爭先恐後圍來一夥人,臉上堆著笑容,嘴裡各言其辭。
韓武聽了好一會才聽明白,這是報喜之人,專門給人報喜的。
“那個,各位,我還沒加入武院,告辭。”
韓武力氣很大,連忙推開眾人,同時不忘否認自己的身份。
沒辦法,報喜總得給人家報喜錢吧?
一兩個還好,這一大堆人,他哪裡揮霍的起啊!
“戚,原來不是武生啊,白叫那麼多聲爺了!”
眾人得知韓武不是武生,興致全無,一哄而散。
“魏爺,祝爺。”
正當此時,魏塵和祝連城走出,眾人瞧見,紛紛打了聲招呼。
“咦,你們沒去報喜?”
魏塵頓感納悶,這幫人竟然放走了韓武,真是稀奇。
“您,您說什麼?剛才那人是……”
眾人皆是一怔,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向魏塵兩人告辭,撒腿就跑。
“這位爺,您等等!”
但哪裡還見得到韓武的影子。
……
“嘶,阿遠這是又獵到黑豹了?”
“阿遠可真有出息啊!”
“聽說他練武了,難怪長的這麼壯,一個婆娘不夠吧?”
“……”
蘇遠扛著一頭黑豹招搖過市,向著遇見的村民一一打招呼。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快了,我已經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馬上就能練出氣血了。’
數日的勤奮,雖然耗儘了上次那頭黑豹肉,但進步顯著。
蘇遠感覺,憑著這頭黑豹,他很快就能成功了。
思緒及此,他不由加快了腳步,迫不及待想要回家。
“那是……韓武?”
在經過舊村與新村的路口上,蘇遠突然見到了大步流星走來的韓武,頓時止步。
“韓武他……”
注視韓武良久,蘇遠總覺得此時的韓武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他忍不住朝著韓武走去。
韓武也看到了蘇遠,見蘇遠走來,正準備打招呼,卻被對方搶先。
“韓武,你練成了?”
蘇遠很關心韓武練沒練成氣血,話語中都帶著些許的忐忑。
韓武聞言愣了下,見對方緊張兮兮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還沒呢。”
他沒有打擊蘇遠,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蘇遠果然鬆了口氣。
“這是你狩獵到的?”
韓武注意到了蘇遠扛著的黑豹,雖然不如上一頭,但也有上百來斤。
“嗯嗯,費了好大勁才獵到的……”
對於自己的打獵本事,蘇遠引以為傲,很是得意,侃侃而談。
韓武安靜的聽著。
換作以前,他可能會羨慕,如今卻不知羨慕為何物。
令牌加身,其未來早已不是一兩頭豹子能夠衡量的了。
“對了,你最近練的怎樣了?什麼時候能練成?”
蘇遠突然問道。
“快了,你呢?”韓武反將一軍。
蘇遠嘴角微微上揚:“我啊?估摸著就這兩天吧。”
“那恭喜了。”
“額,事情還沒成呢。”
“提前恭喜嘛。”
韓武的恭維讓蘇遠心情大好,主動問道:“那你還要豹子肉嗎?我便宜些賣你。”
“不了,家裡屯了些肉。”
“那好吧。”
韓武也不在意,向蘇遠道彆。
望著韓武遠去的背影,蘇遠撓了撓頭,嘀咕著:“總感覺他怪怪的?難不成是被我打擊到了?”
他嘴角難壓。
上次韓武就說快了,結果這麼長時間過去,還是沒有進展。
這次還說快了,估計情況一致。
他卻不同。
韓武的快了可能是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而他的快了就在這兩天,是實打實,不摻虛的。
“走了,回去抓緊修煉,不能落後白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