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星光特效與窗外跨年的煙花同時綻放，王詩嫣對著鏡頭舉起暗紅色的結婚證，無名指上那枚用楓葉雕刻的銀戒指在追光燈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家人們，我結婚了！”話音未落，滿屏的
“恭喜”彈幕如潮水般湧來，嘉年華特效幾乎遮蔽了背景裡蘇州老巷的青石板。
張子豪站在鏡頭外，手裡還攥著剛從後台取來的溫水，耳尖泛紅的模樣被眼尖的粉絲截圖保——這個細節讓張子豪害羞的詞條在半小時後悄然爬上熱搜。
監控室的藍光映著王中一扭曲的臉，他狠狠將水晶杯砸在屏幕上，威士忌濺濕了桌上的財經雜誌，封麵正是張子豪與王詩嫣在太湖邊的合影。
六年前在校園晚會上被拒絕的場景突然閃回：他穿著定製西裝遞出名牌包，而她卻抱著一摞舊書說
“謝謝，但我更喜歡圖書館的味道”。
“給我查！”他扯鬆領帶，鑽石袖扣劃過長桌，
“把她所有助農數據翻出來，我要看到‘造假’兩個字！”助理遞來的平板上，王中一剛注冊的二十個水軍賬號正在暗網論壇同步上線，頭像統一用了ai生成的
“憤怒農戶”形象。與此同時，
“初心如嫣”工作室的舊倉庫裡，張子豪正用萬用表檢測服務器。王詩嫣端著桂花糖走進來，玻璃罐上還貼著張奶奶的手寫字條：“丫頭，熬糖要十八遍，嫁人也要選經得起熬的人。”她看著丈夫鬢角新添的白發，突然想起領證那天他偷偷在民政局門口給她係鞋帶的模樣——那雙磨出洞的帆布鞋，此刻正被他藏在辦公桌下。
“子豪，”她輕聲開口，
“張奶奶說明年要帶桂花蜜來杭州看我們。”話未說完，服務器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屏幕上助農訂單量的曲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跌。
深夜的錢塘江畔，周大地站在
“夢回大地”大廈的玻璃幕牆前，指尖劃過全息屏上王詩嫣的直播回放。
當看到她舉起結婚證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著對講機說：“啟動‘鄉村仙子’ai模型，給我把‘虛假助農’的關鍵詞植入所有相關視頻。”全息投影裡，王詩嫣大學時在圖書館的照片正在被ai篡改——素淨的白襯衫被上鑽石項鏈，背景音裡混入偽造的對話：“張子豪那窮小子，哪有王中一送的跑車實在？”蘇州平江路的老麵館裡，張奶奶顫抖著點開家族群的視頻通話。
鏡頭裡，王詩嫣正蹲在菌菇棚裡安撫農戶，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在發黴的菌棒上。
“張奶奶，您看這蟲洞，”她舉起菌蓋，聲音被風雨打散，
“這是我們堅持不打藥的證明。”老人突然捂住嘴，鏡頭外傳來其他農戶的哭聲：“物流公司說再不結款，菌菇全得扔江裡！”而此刻的杭州，王中一的私人賬戶正收到一筆匿名彙款，附言欄寫著：“周總借你的ai水軍，記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