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方麵,也做好了萬全準備。
劉備坐鎮江陵,統兵四萬以做支援。
輔匡、陳式、杜路、王甫四將坐鎮夏口,統江夏四萬兵力以拒曹休(東線戰場)。
關羽親率張飛、趙雲、黃忠、關平、張苞、關興、黃權、張南、馮習、吳班、趙融、廖化、傅肜、傅方、胡修,趙累,等五十餘員大將於樊城一線對抗曹仁。兵力約六萬(中路戰場)。
諸葛亮親赴漢中,率魏延、王平、楊儀、馬岱,兵力約五萬。於陽平關對陣曹真。
川中方麵,李嚴鎮守牂牁郡,防範南中四郡的蠻人趁機作亂邊境,因而沒有參與此戰。
與此同時,關羽以劉備的名義下令駐守廣州的劉封率軍兩萬駐紮於豫章郡南邊的廬陵,以威脅江東南部,令孫權不敢輕舉妄動。
同時又令劉封向中南半島進發,一直打到大海邊上(今越南南部)為止,把南邊的半開化之人都納入季漢管控範圍。
等魏漢雙方一番軍事部署有條不紊的展開陣勢後,
雙方都沒有急於立即開戰。
而是先開始上演傳統節目——宣布己方出征的合法性,宣布對方的不合法性,然後辯論一番,辯贏的一方贏得士氣加持,辯輸的一方贏得惱羞成怒加持。
樊城正北,三十裡,
十萬魏軍在北,五萬漢軍在南,
兩軍擺開五裡寬的陣勢,不斷逼近,直到相距僅百步,才不約而同停下。
曹仁策馬而出,舉鞭指向季漢中軍,高聲喊到,“關羽何在,速出來答話!”
“哈哈哈……曹仁匹夫,前番險些被我生擒,今日何敢又來送死?”
關羽大笑著越陣趨前,領先眾將一個身位,傲視對麵曹魏十萬大軍,滿臉藐視。
一句話,差點把曹仁給整紅溫了。
前前一次,關羽兵圍襄陽,樊城,水淹七軍,生擒龐德於禁,曹仁嚇得躲在城裡不敢冒頭,這些事兩軍陣前的士兵都是知道的。
前一次,關羽半日內便拿下襄樊二城,其勢之銳,令曹仁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後怕。曹仁覺得還好自己當時率軍去援山都了,不然若是留在城中,很有可能也被關羽生擒。這些事跡兩軍陣前的士兵也知道。
所以都對關羽所說深以為然。
曹仁定了定神:“關羽,休逞口舌之利,我今率十萬大軍到此,何不早早下馬投降?若如此,我尚可於大魏陛下麵前保你富貴榮華。今稍有遲疑,我十萬大軍過處,定將你化為齏粉!”
“哈哈哈…”關羽仰天長笑,聲震四野。
隨即高舉青龍偃月刀,豪情萬丈道:
“區區十萬魏軍,有何懼哉?曹仁匹夫,快快放馬過來與我一戰!”
傻子才和你單挑……曹仁並不接話茬,擔憂再與關羽說下去會令己方軍心浮動,遂拔劍道:“擂鼓,進兵!進兵!”
關羽看了一眼對麵曹仁身後一字排開的四五十員戰將,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五十多員戰將,隻是將長刀一舉。
隨著曹仁一聲令下,魏軍前部一萬騎兵如奔騰的鋼鐵洪流,即將迎頭撞上原地未動的漢軍。
曹魏這邊的一萬前部都是精銳騎兵,身經百戰。
季漢這邊的一萬前部隻是步兵,在曹仁的視角裡,隻能看見最前麵一排士兵手持長盾,身後藏著什麼兵種卻看不清楚。
正因如此,曹仁才會下令全軍衝鋒。
料想魏軍騎兵一個衝鋒之後,關羽就會知道什麼叫殘忍。
當魏軍騎兵衝至距離漢軍八十步距離,漸漸起速之時。
隻見漢軍前排舉盾兵士們一個側身,露出身後一排排舉著諸葛連弩的兵陣。
此兵陣分為十排,每排一千士兵,一字排開。每個士兵手持一個連弩,其上有已上弦的弩箭十支,射程約為50—70步。
連弩軍陣各排士兵緊緊相鄰,前排每個射完,立即蹲下,並將弩機懸掛於身側,而後取出背在身後的鉤鐮槍,往前貼地伸出。
由於魏軍騎兵衝勢已起,當前排騎兵發現不對勁時,連弩便已經如雨點般密集直射麵門而來。
頃刻間,七排連弩兵便已經射完前四輪。
四萬支弩箭如雨點般傾瀉在五裡寬的魏軍騎兵前排。
魏軍前麵幾排騎兵瞬間人仰馬翻,慘叫聲一片,很多騎兵在跌落馬下之前,就已經被射成了刺蝟。
這些慘狀,此時已經身居騎兵之後的曹仁並未看見。
他隻聽前麵殺聲和慘叫聲震天,便以為魏軍騎兵已經衝進蜀軍大營嘎嘎亂殺了。
而真實戰況是:前麵幾排騎兵倒下後,塞滿了前行的路,後麵的騎兵衝勢緊隨其後,加之更後麵的騎兵裹挾並推著往前,根本停不下來。
於是,在距離季漢軍隊僅僅三十步距離,人和馬匹的斷肢殘軀頃刻間便堆起了一座屍山,與此同時地上血流成河,後麵還不斷有騎兵刹不住而撞上來,
入眼所見,一幅人間煉獄。
曹魏騎兵衝得快,死得也快,不到半柱香功夫,一萬騎兵已經折損大半,僅最後約三千人因還未徹底起速,且身後沒有後續騎兵裹挾,才得以勒停戰馬,幸免於難。
但是這三千騎兵已經肝膽俱裂。
久經沙場的他們,何曾見過精銳騎兵死得這麼快,這麼慘!
魏軍騎兵沒能衝到漢軍跟前便損失慘重,導致關羽預先安排的鉤鐮槍陣,都沒能派上用場。
不過首戰大勝的基調已定。
關羽再一揮手,傳令官隨即搖動令旗,藏在漢軍最後方的五千騎兵自兩側殺出,率先衝向魏軍兩側。
與此同時,剩下的三輪連弩軍陣也衝出陣營,端著連弩向魏軍正麵平推而進。
由於魏軍兵鋒受挫,騎兵損失慘重,十萬大軍軍心已亂,再加上被漢軍騎兵一衝,更是兵無戰意,無法抵擋來自前方及左右的漢軍攻勢,遂開始往後潰敗。
關羽見機,又命諸將各自領軍一通衝殺追擊。
魏軍大敗,潰不成軍。
漢軍大捷,關羽軍首戰便攻克了曹魏大營,迫使魏軍連夜撤軍後退五十裡紮營。
戰後盤點,魏軍首戰便折了三萬人馬,其中包括七千精銳騎兵。另有逃散者,臨陣投降漢軍者數千。
曹仁一邊紮緊營寨,高掛免戰牌;一邊滿心愧疚上書曹丕,請陛下降罪並換將。
十萬精銳大軍,隻一個回合就折了三成多,曹仁覺得自己即使請罪也根本無法交待。
雖然之前曹仁就很懼怕關羽,但畢竟之前在襄樊那兩次戰鬥中,死的和被俘虜的,都是同僚,如於禁,龐德,呂常,以及三萬多人馬。
他要麼躲在樊城裡沒冒頭,要麼出城在外沒在城中,再加上關羽那兩次勝仗不是借用了天氣因素,就是實施了陰謀詭計,所以曹仁之前雖懼關羽,心底裡卻並不認為關羽能與大魏精銳騎兵正麵對抗。
因此所懼有限。
但這次,曹仁是真的被打怕了。
層出不窮的戰法和裝備,神鬼莫測的計謀,還能看天氣用兵,還能單挑殺將……
還一出手就是幾萬幾萬的殲敵數量。
要知道關羽的戰績並不止在襄樊地區這三次戰鬥,還有與東吳在陸口的兩次戰鬥。那兩次也是平均每次殲敵四萬,又是用計,又是火攻。
想到這裡,曹仁徹底服了,真服了。心說怪不得大兄(曹操)當年那麼喜愛關羽,那麼離譜的約法三章都同意了,原來根在這兒呢。倘若換成他曹仁,彆說約法三章,就是約法三十章……嗐,大兄你當年就不應該放關羽走啊,綁也要把他綁住留在許都啊。
曹仁越想越麻,心說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大魏如今最大的敵人竟然是大兄曹操當年放走的。
在自信心重塑之前,曹仁是再也沒有率軍正麵挑戰關羽的勇氣了。
甚至於,在給曹丕寫請罪書時,他的雙腿都還在打著顫。
這關羽太可怕了。
我尊敬的大侄子陛下,快換個人來跟他打。
老叔我……實在是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