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今天叨擾,隻是想讓你們府上的阿碧姑娘坦誠布公得告訴我,段公子被他藏哪兒去了?”
隻見鳩摩智雙手合十,對麵的包不同卻捋著兩撇胡須,搖頭晃腦的說道:
“非也非也,閣下明明是和尚,卻非要找什麼姑娘,莫非是個花和尚?
我們這裡沒有什麼阿青、阿碧,你若想找姑娘,便去那姑蘇城,彆來我們燕子塢。”
鳩摩智聽到包不同的回答,額頭青筋暴起,沉聲說道:
“我與慕容博老前輩是舊友,小僧不遠萬裡踏足中土,就是為了祭拜慕容老前輩的在天之靈。
小僧想要去老先生墓前祭拜一番你都橫加阻攔,這就是你們慕容家的待客之道?”
包不同繞著鳩摩智走了半圈,依舊搖頭晃腦得說道:
“非也非也,是敵是友還未分清,如今主人不在,放你去慕容老家主的墳前,說不定會擾他清靜。
你既然自稱得道高僧,在這莊外祭拜,念幾首經便完了。
你若是想等慕容公子回來,住在彆院我們也不會收你的房錢。”
鳩摩智又說道:
“小僧和閣下說過,我與慕容老先生有約,將六脈神劍劍譜要於墓前焚毀”
包不同插嘴道:“非也非也,那大師你的劍譜呢?”
鳩摩智很恨說道:
“小僧和你多次說過,找阿碧姑娘”
包不同其實先前早就和阿碧打探了清楚,這個蕃僧說要將活人在老家主墓前焚化,換取去還施水閣的機會。
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和尚,或許根本不是老家主的朋友,老家主為人正直,怎會和這種人交朋友?
他一定是貪圖還施水閣的武功,在這裡招搖撞騙。
他們四家臣雖然有不同想法,但一致認為,在公子回來之前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於是包不同又繞回來說道:
“非也非也,你要找姑娘就要去怡紅樓嘛,如果是要化緣嫖嘿嘿,確實是不能直接化姑娘,但可以先化銀子再化姑娘,看大師也是性情中人,我包某也可以傾囊相助”
鳩摩智感覺自己的怒火直衝天靈,一掌拍出,大吼道:
“小僧斃了你!”
包不同一直對他有防範之心,加上鳩摩智此刻是氣急敗壞使出的攻擊,竟讓包不同橫劍格擋,卻也通過劍身傳力,讓其倒飛出去。
風波惡本就在院中,其他二位家臣也都在不遠處觀察此事。
見原本包不同和鳩摩智明明在說話,鳩摩智卻忽然出手偷襲,當即大罵好膽。
風波惡拔刀怒視,攔在前麵。
公冶乾飛身進來接住了倒飛而出的包不同。
鄧百川看了一眼包不同,發現其問題不大時,走到了風波惡的旁邊,抬手指向鳩摩智:
“大師,你到我莊上做客,還自稱老先生的朋友,為何動手打人?!”
鳩摩智眯著眼看向對方:
“小僧到府上做客,被小丫頭戲弄,還要被這包不同惡語相加,這就是所謂姑蘇慕容的待客之道嗎?
小僧今日見識了!”
鳩摩智意識到自己在這等可能也等不出什麼結果,或許段譽早就被其放走了。
如今慕容博已經死了,還施水閣的秘籍對他的誘惑力遠不如近在眼前的六脈神劍。
於是打定主意,用武力鎮服幾人,要讓慕容家交出段譽,慢慢逼問,總能學到《六脈神劍》這天下第一劍。
剛剛是被包不同氣的,出招失了方寸,否則他一個二流高手,豈是它大輪明王的一合之敵?!
風波惡平時最愛打架,看到包不同受傷,自然也起了怒氣,揮刀而上:
“廢話少說,出招吧!”
鳩摩智看其武功架勢,反而一笑,沉聲說道:
“那就要看看閣下,有多少斤兩了?!”
一掌拍開風波惡的大刀,剛要補上一腳,便見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都圍身上來。
一個使拳,一個使掌,一個使劍。
四人交往多年,自然也會合擊之術。
而鳩摩智原本以為慕容世家為百年武學世家,或許會有什麼高手。
特彆是之前看那鄧百川與公冶乾,與自己年齡相仿,一副高人做派。
但鬥了幾招以後,發覺也不過是二流的頂尖高手,比包不同這種二流庸手自然是強不少。
但比天龍寺那幾名段家大師還有差距,而當時鳩摩智一人對天龍寺六位二流頂尖高手還能取勝,自然不會將慕容家這四位家臣放在眼中。
於是沒有使用他的火焰刀、拈花指等絕技,純憑硬碰硬的招式與這四人對打,好泄一些他這些日子的火氣。
但鳩摩智力氣極大,招式極沉,每一招都讓四人暗叫苦也,而他們的招式卻被鳩摩智一一化解,輕鬆格擋。
此消彼長之下,不過幾十招,鳩摩智又雙手用食指和小拇指對擒,以真氣控住了包不同刺來的劍,讓其刺不進去也抜不出來。
還遊刃有餘的接連三腳踢飛了想要趁機攻上來的鄧百川、公冶乾、風波惡三人。
隨後力道偏轉,將包不同的寶劍折斷成三截,用控鶴功將包不同吸了過來,一掌拍出,不過三成力道,便讓包不同口中鮮血狂吐,顯然已是傷了內臟。
要不是鳩摩智不願造殺孽,也怕線索斷了,他可輕鬆取幾人性命。
看此廳堂一片狼藉,四位家臣都口中流血的倒在地下仰視自己,鳩摩智不由放聲大笑,這幾日的火氣也泄了個乾淨,行了個禮,又是一副高僧形象,儒雅隨和的說道:
“小僧隻不過想祭奠友人,尋回自己帶來的劍譜,不知為何莊上的人對小僧有如此深的成見,非要試試小僧的成色,豈不是自討苦吃?”
就在這時,早就躲在一旁的阿碧從早被打爛的窗戶中閃身出來,一大簸箕石灰便潑向了鳩摩智。
口中用吳儂軟語大喊,讓四大家臣捂住頭顱。
鳩摩智看到石灰,火氣又起來了,內力激蕩,揚的石灰屋裡都是,而自己則擒住了阿碧衝出了屋子,怒聲說道:
“段譽被你藏到哪兒去了?
說!”
隨後又看向身受重傷卻追了出來的四大家臣,譏笑著說道:
“我原以為姑蘇慕容是武學世家,想必是行事光明磊落。
卻沒想到竟然是沽名釣譽、欺世盜名之輩。
看你們的德行,想必所謂的‘北喬峰、南慕容’也不過是吹噓,想來也是個避而不見的鼠輩。
嗬嗬,龍生鼠子,可悲可悲啊。”
“哪個說我是鼠輩啊?”
忽然,一聲清朗男聲從遠處傳來,鳩摩智不見氣人先聞其聲,心中大喜。
姑蘇慕容,終於肯露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