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倒在地上的趙秋婉狼狽不堪,嘴角汩汩淌血,發絲淩亂地糊了一臉。
可她卻硬是咬著牙,眼神裡透著不屈的恨意。
身形高挑的女人率先發難,她滿臉戾氣抬腿便是一腳,迅猛又狠辣。
“砰!”
鞋尖直直朝著趙秋婉的腹部踹去,一聲悶響後趙秋婉的身子像蝦米一般弓起。
“噗!”
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濺在了那女人的褲腿上。
女人嫌惡地皺起眉頭,嘴裡啐道:“臟東西,還敢弄臟我的衣服!”
緊接著又是一腳,力度比之前更甚,伴隨著惡狠狠的咒罵:“嘴硬的賤貨,還敢頂嘴!
看我今天不把你這張臭嘴打爛!”
這一腳踢在趙秋婉的肩膀上,她整個人被踹得往旁翻滾了幾圈撞在一旁的凳子上。
短發女人見狀臉上掛著扭曲的笑,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掄起手中的甩棍照著趙秋婉的後背狠狠砸下。
“哢嚓!”
也不知砸斷了哪根骨頭,趙秋婉發出一聲淒厲慘叫,身子在地上抽搐起來。
短發女人得意地大笑:“叫得還挺慘,早乖乖聽話不就沒事了?非得逞強!”
紮馬尾的女人更是陰毒,她抬腿踩住趙秋婉試圖掙紮起身的手,用力碾了碾。
看著趙秋婉痛苦的表情她咧開嘴嘲諷道:“還想爬起來?就你這副德行,還以為自己多能打呢?
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在地上像條狗一樣趴著!”
其他幾個女人也跟著哄笑起來,一個戴著耳環的女人尖聲叫著:“姐姐們,把她另一邊牙也敲掉,省得她還能罵人!”
趙秋婉疼得渾身顫抖,可她依舊梗著脖子聲嘶力竭地大罵:“你們這幫畜生!
有本事一對一,仗著人多算什麼能耐……”
哪怕聲音已經沙啞破碎,卻依舊帶著滿滿的憤怒與不屑。
圍在她身邊的這幾個女人傅安看著極為陌生,但她們身著和自己類似款式的統一製服。
再看她們手裡的家夥,哪裡是什麼簡陋棍棒,全是一水兒的專業安保裝備,甩棍、電擊器一應俱全。
傅安瞬間明白過來,恐怕是哪個有心計的女人掌控了外麵的安保公司,糾集起這麼一支裝備精良、心狠手辣的隊伍。
傅安心急如焚,理智與怒火在腦海裡激烈交鋒。
他清楚此刻不管不顧地衝進去不過是以卵擊石,可眼睜睜看著趙秋婉被這般折磨,又怎麼能忍?
但沒了狗頭人,憑借自己這點本事進去也是白搭,可奇怪的是那個傻大個怎麼就被收拾得這麼利落?
時間緊迫根本不容他細想,傅安一跺腳牙縫裡擠出一句:“拚了!”
說完,扭頭就往樓上狂奔。
一路奔襲,每推開一層的門卻一無所獲時傅安都忍不住咒罵:“該死的,東西都藏哪去了!”
終於,在氣喘籲籲奔上某層後傅安瞧見了十幾隻喪屍狗。
他眼睛一亮,心說有戲!
立馬開啟嘴炮模式扯著嗓子大喊:“嘿,你們這群醜八怪,傻站著聞臭味呢?
是不是等著我給你們送夜宵呀,來來來,有能耐來追你傅爺爺啊,看我不把你們遛成死狗!”
一邊喊,還一邊手舞足蹈,把挑釁拉滿。
隨後一群喪屍狗如黑色閃電般朝他撲來。
傅安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回頭喊:“來呀,笨蛋!跟著爺爺我,有肉吃哦,哈哈!”
風風火火跑回三層,傅安再度現身在製服女麵前。
為首女人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滿臉詫異:“喲,還有個男人沒死?”
看清傅安的保安製服後,她撇嘴冷笑:“我當是誰,同是穿這身皮的,彆犯傻,滾遠點,我心情好還能放你一馬。”
傅安挑挑眉,一臉壞笑地說:“放我一馬?大姐,你看我這細皮嫩肉的,出去了還不得被喪屍給生吞咯,我還是覺得在你這比較安全,要不你收留收留我唄。”
為首女人怒目圓睜,咬牙切齒:“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那你今天就把命留下!”
身旁一個手持長刀的製服女聽聞立馬來了精神,揮舞著長刀就往前衝,嘴裡喊著:“姐,我去剁了他!”
傅安早有準備,嘻嘻一笑:“哎呀呀,美女,你這急脾氣可不好呀,小心嫁不出去,我這小身板可經不住你一刀,我還是先跑為妙。”
扭頭就跑,速度快得好似腳底抹油。
眾女人哄堂大笑,一個紮馬尾的譏諷道:“就這慫貨,還敢頂嘴,看他能跑哪去!”
另一個附和:“肯定是嚇破膽咯,姐妹們跟上,彆讓他溜了!”
傅安聽著身後嘲諷也不惱,嘴角掛著狡黠笑意。
待追得最緊的製服女隻差幾步就抓到他時,他猛地往旁邊一閃,大喝一聲:“看清楚嘍!”
那個製服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定睛一看,前方不知何時冒出數十個閃著幽綠熒光的眼睛!
這種毛骨悚然的場麵嚇得她聲音都變調了:“啊!這是什麼!”
還沒等她轉身,十幾條喪屍狗已如洶湧惡浪般衝了過來,瞬間將她淹沒。
為首女人見狀,臉色大變,怒吼道:“中計了!這小子耍陰招!”
傅安卻不慌不忙地站在不遠處,笑嘻嘻地說:“哎呀,大姐,這可怪不得我,是你們自己要追的。
怎麼,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連幾隻小狗都怕?”
為首女人惡狠狠地瞪著傅安,咬著牙說:“你彆得意太早,等我收拾了這些畜生,再慢慢收拾你。”
傅安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大姐,你可彆冤枉我,我隻是想給你們找點樂子而已,你看,多熱鬨。”
這時,另一個製服女喊道:“姐,彆跟他廢話了,先把這些喪屍狗解決了再說。”
為首女人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武器大聲喊道:“姐妹們,一起上,把這些喪屍狗都給我殺光!”
傅安卻在一旁煽風點火:“你們可得小心,這些喪屍狗可不好對付,彆把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了。”
為首女人憤怒地吼道:“閉嘴!等我有空了,一定割下你的舌頭!”
傅安吐了吐舌頭,“大姐,你可真凶,我好怕。
不過,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再說吧。”
那幾個製服女本以為這些喪屍狗不過是能輕易拿捏的軟柿子,滿臉的不以為意。
可剛一交鋒才驚覺這些喪屍狗好似脫胎換骨,瞬間就把她們拽進了生死一線的纏鬥。
慘叫此起彼伏,血腥味在空氣裡迅速膨脹,製服女的隊伍也開始出現傷亡,人數肉眼可見地減少。
傅安瞅準這混亂時機,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朝趙秋婉所在方位潛去。
哪成想還有三個製服女守在那。
見傅安握著把水果刀氣勢洶洶衝過來,左邊那個高個子女人嘴角上揚滿是嘲諷:“就憑你這小破刀,還想來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右邊稍胖些的女人更是張狂大笑:“姐姐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自不量力,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打發了。”
說著,兩根甩棍裹挾著呼呼風聲,毫不留情地朝傅安砸來。
傅安心裡暗叫不好,水果刀對上甩棍本就吃虧,在狹窄空間更是施展不開。
他左躲右閃,險象環生,手臂還是被擦了一下。
一陣劇痛襲來,疼得他額頭冒出冷汗。
這麼下去彆說救趙秋婉,他自己都得搭進去。
不行,得想個辦法!
傅安目光飛速在四周搜尋,突然角落裡幾個扳手映入眼簾,他心頭一喜,當下有了主意。
他故意賣個破綻佯裝腳步踉蹌,轉瞬往扳手那奔去。
兩個製服女以為他要逃跑,哪肯放過這大好機會,立刻氣勢洶洶追在後麵,嘴裡還不停叫罵:“小兔崽子,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傅安撿起扳手,雙手迅速擺弄把它們連接在一起。
眨眼間,一把自製雙節棍就成型了。
傅安握緊雙節棍,深吸一口氣。
當下,傅安氣勢陡然一變,雙節棍在手中好似有了生命呼呼生風。
高個女人一棍砸來,傅安眼神一凜,大吼道:“來得好!”
身體靈活一閃,輕鬆躲過,順勢猛地一甩雙節棍,直取對方手腕。
“哢嚓!”
伴隨著高個女人的痛呼聲,甩棍脫手落地。
稍胖女人見狀,又驚又怒,攻勢愈發凶狠,嘴裡罵著:“我要你死!”
傅安卻不慌不忙邊靈活後退,邊觀察她的動作。
瞅準時機,一個淩厲掃堂腿趁她身形不穩,緊接著高高躍起雙節棍裹挾著千鈞之力砸在她後腦勺。
“砰!”
女人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剩下的女人徹底慌了神,看見趙秋婉就在腳邊,慌亂之中猛地一把揪住她頭發,拿甩棍抵在她脖子上,聲嘶力竭吼道:“彆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傅安立馬停住腳步,腦子飛速運轉。
和趙秋婉迅速對視一眼,接著就開啟互罵模式。
傅安扯著嗓子罵道:“你個廢物,連幾個笨女的都搞不定,拖我後腿!”
趙秋婉也不甘示弱,回罵道:“你才是笨蛋,眼巴巴看著我被挾持,還磨蹭啥呢!”
趁製服女分神聽他倆對罵,趙秋婉猛地一仰頭,後腦勺狠狠撞上製服女的下巴上。
“啊!!”
那女人吃痛,一聲慘叫,手上勁道瞬間鬆了幾分。
傅安瞅準稍縱即逝的時機,把雙節棍全力扔出。
“砰!”
雙節棍精準砸在製服女頭上,她身子晃了晃,兩眼一翻癱倒在地,趙秋婉成功得救。
趙秋婉拍了拍身上灰,捶了傅安一拳,笑罵道:“行啊你,關鍵時刻還真有點本事,我差點以為要去見閻王爺了。”
傅安得意地挑挑眉:“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誰,沒我,你今天就得在這涼涼了。”
兩人一邊打趣,一邊往門口挪,剛走到門口,就聽一陣雜亂腳步聲由遠及近。
為首製服女帶著僅存的五個手下,狼狽不堪地回來了。
她們渾身是血,頭發淩亂,眼神裡透著凶狠與疲憊,正巧和傅安、趙秋婉撞了個正著。
為首女人瞧見他倆先是一愣,隨即雙眼冒火,咬牙切齒道:“好哇,你們還想跑?
今天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飛出我的手掌心!”
她手中長刀還在滴血,在昏暗燈光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身旁幾個女人也紛紛舉起武器,呈扇形圍了過來,把退路堵得死死的。
傅安握緊雙節棍和趙秋婉背靠背。
趙秋婉瞅見為首的製服女,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一抹狠厲之色爬上臉龐。
她彎腰猛地抓起地上的甩棍,咧開嘴譏諷道:“來得好!正好新仇舊恨一塊算!”
說罷,全然不顧身上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嘶吼一聲如猛虎下山般朝著為首製服女衝了過去。
傅安見此也不含糊,雙節棍在手中呼呼掄了一圈,給自己壯膽似的大喝一聲:“來啊!”
然後跟著趙秋婉就往前衝!
兩人氣勢洶洶瞬間就把最前麵兩個製服女打得措手不及,摔倒在地。
趙秋婉看著倒地的兩人,越發得意,扯著嗓子繼續嘲諷:“就你們這點能耐,還敢在姑奶奶麵前耀武揚威,全是窩囊廢!還以為穿身製服就了不起啦?”
那兩個製服女又羞又惱,爬起來還想還手,卻被趙秋婉一甩棍又逼退。
可她沒料到話音剛落,隻見一道藍白色的電弧閃過,趙秋婉瞬間發出痛苦至極的慘叫,身子抽搐著摔倒在地。
原來是那為首的製服女壓根不講武德,趁著趙秋婉得意忘形悄悄掏出了,直接給了她一下。
為首製服女臉上滿是輕蔑,居高臨下地啐道:“我還以為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嘛!”
說著,她把槍口一轉,對準了傅安,嘴上惡狠狠地說:“你也彆掙紮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姐妹們,給我上,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弄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陣沉悶的聲響驟然響起,好似沉悶的雷聲在這狹小空間炸開。
眾人皆是一驚,紛紛轉頭望去。
隻見原本壓住狗頭人的那張沉重桌子,竟轟然飛起,帶著一股磅礴之力朝著人群砸來。
為首製服女不愧是身手敏捷,在間不容發之際一個側身翻滾,險之又險地躲避過去。
可她身後的一個製服女就沒那麼好運了,直接被桌子砸了個正著,一聲悶哼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倒地斃命。
眾人滿是驚訝的目光中,狗頭人緩緩站直了身軀。
為首製服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
她怎麼也想不通,明明剛剛被弄死的怪物,怎麼又滿血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