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道德綁架她了。
呂疏棠已經屢見不鮮,她甚至在想,陳見津是因為覺得這招對她有用是嗎,所以這些年了,一直都用這樣的說辭,不覺得膩嗎?
“這件事,應該用不著你操心吧?”
說到這個份上,她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陳見津微微一愣,“我是渙州的兄弟,現在他不在,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呂疏棠“哦”了一聲,“那你直接跟他說吧,反正我不想去。”
說完這句話,她不顧男人的臉色,徑直離開了。
陳見津以為自己今晚一定可以勝券在握,可是沒想到他嘴都說乾了,她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不過才短短過去一個月而已,她的變化怎麼這麼大!
甚至……已經超出了他的控製範圍。
不行,他必須再想想辦法!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呂鬆嶺忽然提到了賀老爺子的壽宴。
這應該是今天蘇城最大的事情!
他左一句,右一句,聽得呂疏棠頭都大了。
“爸,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
呂鬆嶺不相信她真的會和賀家少爺有牽連,畢竟她連陳見津都沒拿下,所以想著先試探試探,沒想到她還不耐煩了。
既如此,他乾脆道:“有人說你和賀陽驍走的近,真的假的?”
唐荷驚呼一聲,“那些胡說的你也信!”
“沒有風哪來的雨,你閉嘴,讓疏棠自己說!”
呂疏棠放下筷子,“爸,是陳見津告訴你的嗎?”
呂鬆嶺愣了愣:“人家阿津也是為你好!你和賀少的照片還是他讓人撤回的,不然你又要給呂家丟臉了!”
“我和賀陽驍不過是有一麵之緣,根本算不上認識。”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呂鬆嶺乾脆下了死命令:“今晚八點之前,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必須拿到邀請函!”
呂疏棠原本想拒絕的,但是看見唐荷期望的眼神,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整個蘇城爭先恐後,前仆後繼想要刷臉的宴會,呂家又怎麼會真的不在意?
事情最終如陳見津所預料到的那樣,呂疏棠成功拿到了去賀家的請柬。
看來,賀陽驍真對她起了心思。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有些吃味。
“阿津,你在看什麼?”
聽見聲音,陳見津下意識的鎖屏反扣了手機,這個舉止讓柏清雪警鈴大作。
“沒什麼,清雪,晚上我要加班。”
“我們不是要去參加賀老爺子的生日宴嗎?”
她禮服都選好了,就等著一會兒去店裡拿。
陳見津淡定從容道:“沒辦法,醫院臨時安排的,你多體諒好嗎?”
他既然都這麼說了,柏清雪隻好不甘心地點點頭,等他去浴室洗澡後,她立馬拿起他的手機。
密碼是她的生日,所以她毫無阻礙的看見了微信聊天界麵。
一路翻下來,原本平靜的內心頓時如波濤洶湧一般。
最終,她臉色煞白,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等陳見津洗完澡後出來,柏清雪已經不見蹤影了,興許是回去了,他沒有細想,開始為晚上的盛宴積極準備。
想到什麼,他打了通電話:“晚宴開始前,賀老爺子的壽禮必須準備妥當,不能出半點差池,知道了嗎?”
……
呂疏棠正愁著怎麼才能理所當然的拒絕和陳見津一同前去,偏偏柏清雪親自找上門來。
她趾高氣揚,沒說兩句,就抬手想要甩巴掌。
呂疏棠眼疾手快,借著她自個的力道將巴掌甩了過去。
店裡的工作人員看傻了。
“你……你敢打我!”
呂疏棠聳肩攤手,“那不是你自己的手嗎?”
柏清雪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轉而又開始仗勢欺人:“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許賣禮服給她!她不過就是呂家的養女而已,你們覺得她買得起嗎!”
字字尖銳,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鬨!
“陳見津看見過你這副潑婦的樣子嗎?”呂疏棠冷不丁地張口。
柏清雪嘴角抽搐了幾下,氣憤反駁:“那也比你下賤好!巴巴跟在阿津身邊十年,結果還不如一條狗!怎麼,現在阿津稍微對你有點好臉色,你就又臉都不要的舔上去了,你爸媽知道你這麼賤嗎,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根本就沒爸媽。”
呂疏棠臉色冷下來。
說她什麼都可以忍受,但說她的親生父母她就決不能忍!
“我知道你今天來是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賀家的邀請函嗎,怎麼,柏大小姐金枝玉葉,連張請柬都拿不到啊?”
“你胡說!一張邀請函而已,我根本就不在乎!”
“是嗎,那你在這裡狗叫什麼?你不就是破防了嗎,因為和陳見津去參加壽宴的人是我,不是你!”
她繼續刺激她,毫不留情。
“對了,忘記告訴你,是陳見津死皮賴臉非跟著我一起去的,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帶他,但是沒辦法,他主動得很。”
她走近一步,近距離裡,柏清雪的五官已經扭曲變形了,尤其是那兩顆眼珠子死死地瞪著她,像是要將她撕碎!
“他對你好又怎麼樣,在利益麵前還不是能將你隨意拋棄?隻要今天晚上,陪在他身邊的女人是我,你便徹底失去姓名,柏清雪,你才是未來那個見不光的人!”
“不!”
最後一句話讓柏清雪徹底失控,她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呂疏棠,你這個賤人!休想!你休想去!”
說完,她就發瘋似的搶走呂疏棠的包,從裡麵翻到請柬後,她猙獰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今天隻有一個人能去!那就是我!而你,不配!”
“把她給我趕出去!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賣給她一條晚禮服,我饒不了你們!”
一張銀行卡扔在地上,柏清雪踩著高跟鞋,不再看呂疏棠一眼,以勝利的姿態揚長而去。
工作人員麵麵相覷,有人認出那是會員卡,隻好對呂疏棠說:“小姐,實在不好意思……”
呂疏棠擺擺手,壓根沒當一回事,她還生怕柏清雪不搶呢。
隻是這件禮服挺可惜的,她很喜歡。
她剛打算起身,一雙鋥亮的皮鞋映入眼底,緊接著餘光處出現了一根黑色的盲杖。
她全身一僵,心想著沒怎麼巧吧。
沒想到男人的聲音砸了下來,一如既往的溫潤清冷。
“終於……找到你了。”
下一秒,男人語氣威懾力十足:“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