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
呂疏棠不冷不淡地點了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她對賀陽驍沒有好印象,驕奢淫逸,草菅人命的二世祖,仗著全市無法無天!這樣一個人就該離得遠遠的。
她後來細想過,若是那天她沒有被擄走,這個大少爺定然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小野貓好冷淡啊。”
賀陽驍輕浮的將酒塞進她手裡,然後又主動碰杯,“這一個月去哪兒了?”
呂疏棠假裝喝了一口,隻是將嘴皮打濕了幾分,“旅遊。”
“好興致,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許久。”
一個月不見,賀陽驍覺得她頭發好像長了點,冰塊臉下多了幾分我嫵媚的女人味,實在勾人。
“還記得嗎,那天在黑市,你贏了。”
他默不作聲的挨著她,手虛晃在她腰上,摟也不是,不摟也不是,主要是怕打草驚蛇,要是再把她嚇走跑一個月那就不好玩了——他以為是自己原因呂疏棠才跑的。
“所以你想要什麼?”
呂疏棠察覺到什麼,一下子彈起來:“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賀陽驍噗嗤一聲,“我說話算數,小野貓,過時不候!”
這天殺的二世祖居然敢揩她油!
她雖然討厭賀陽驍,但也不能真撕破臉,畢竟賀家要是真生氣,捏死她就等同於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呂疏棠回了呂家。
公寓自從上次王力那件事之後,她就交給中介了,沒想到很快就賣出去了。
其實那套房子她還挺舍不得的,那是她靠大學四年裡比賽畫畫存的錢。
她無時無刻不清楚自己隻是個養女的身份,哪怕唐荷待她跟親母女一樣好,可她還是感到不安、害怕,她怕自己哪天被趕出去。
所以大學畢業後,她便迫不及待的買下了屬於自己的房子!
房子裡的每一樣家具,每一處裝修,都是她親自設計並監工的,她為這個房子付出了所有的心血!她以為這裡也會成為和陳見津的婚房,可直到柏清雪醒了。
其實柏清雪就算不醒,她和陳見津應當也是沒有以後的。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因為舍不得這個房子,全部流程她都交給中介處理,她怕多看一眼,都會立刻反悔。
她安慰自己,沒有關係。
總有一天,她還會有自己的房子!
回到呂家後,唐荷很生氣。
無論呂疏棠怎麼哄都不理她。
她慌了,又是撒嬌又是道歉,還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最後沒辦法,信誓旦旦道:“下次!下次陳見津再過來,我一定不會放他鴿子,這您滿意了吧?”
這下,唐荷終於動了動,“真的?”
“當然了!”
“行,那你收拾收拾去大廳吃飯,我讓阿津最後等你十分鐘。”
“……?”
怎麼好像又中圈套了!
一個月不見,陳見津變得滄桑了幾分。
醫院太忙了?
“疏棠!這是我給你挑的禮物,看看,喜歡嗎?”
又是手鏈,這次不是珍珠,不是瑪瑙,而是梵克雅寶白玉髓四葉草。
好幾萬,能夠最直接的看出價格。
呂疏棠心裡冷笑了一聲,大概懂了他的意思。
“還不趕緊謝謝人家阿津,一點禮貌都沒有。”呂鬆嶺訓斥道。
唐荷說:“先吃飯吧,不然菜都涼了。”
今晚陳見津的表現已經到了詭異的地步。
又是給她夾菜,又是主動問她最近有沒有遇見什麼好玩的事。
他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她了?!
呂疏棠汗毛豎起,若不是父母還在一旁,她真想直接問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唐荷一開始還想著,若是疏棠真不願意,而陳見津也不袒露自己真實想法,那就當今天這頓當個散夥飯算了。
可是沒想到,過程竟出乎意料的順利!
看著陳見津如此貼心的舉止,她心裡鬆了口氣,欣慰想著,看來他還是在乎棠棠的。
等吃的差不多了,唐荷找借口和呂鬆嶺離開,隻留下他們二人培養感情。
看著父母離開,呂疏棠也跟著想走,陳見津連忙拉住她。
“疏棠,就不能和我一起說會兒話嗎?”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嗎?”
呂疏棠反問回去。
陳見津尷尬的笑了笑,轉移話題,“我聽說你這一個月去了很多地方,你知道一個畫家叫hoenix嗎?”
呂疏棠一愣,表情自然道:“不知道。”
陳見津打消了心底的疑慮。
hoenix出現的幾率太巧合了,網上眾說紛紜,尤其是賀老爺子,格外喜歡。
雖然他心裡並不認為這和呂疏棠有關係,但總得問一問,從她親口說出來,他才放心。
接近賀家固然重要,但若是知道呂疏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如此閃耀發光,他有些……不爽,可能是他小心眼吧。
看了眼時間,陳見津開始直奔主題。
“我聽說,你今天碰見賀陽驍了。”
終於說到這個部分了。
呂疏棠淡淡“嗯”了一聲。
“賀陽驍雖然脾氣大,但總歸是賀家的小少爺,若是能讓他幫襯呂家,呂叔應該很高興。”
呂疏棠喝了口水,冷冷道:“我和他的交情還沒到那個份上。”
陳見津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但朋友之間也是需要培養的。”
呂疏棠不接話了,她就是要等陳見津說出來。
這麼高高在上的陳醫生低頭求人的樣子,她真的太想看見了。
“疏棠,明天是賀老爺子的壽宴,賀陽驍應該有邀請你吧?”
“沒有。”她拖了好幾分鐘,才說出這兩個字。
陳見津愣住了,“怎麼可能!沒事,應該是他忘記了,你主動打電話問一問,畢竟上次黑市他還是很欣賞你的。”
呂疏棠哂笑了聲,“我又不去我問這個乾什麼?”
陳見津義正言辭:“這是呂家的機會!我是為了你好,機會稍縱即逝,你就要算不為你了你自己,總得為了你哥,為了你爸媽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