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因為特殊原因,突然中止。
賀陽驍接到家中電話,看了眼呂疏棠,走到一側接通。
“放心吧媽,爺爺的壽禮我一定能挑到讓他滿意的。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您何必在意,這麼多年,沒準早死了……”
“你真是膽大包天,連這種地方都敢來!還敢招惹賀家的人!”陳見津趁機走近,尤其是看見她坑坑窪窪的頭發,心裡更添幾分怒火。
“阿津,彆生氣了。”
她如此醜態實在丟人現眼,可想而知經曆了多少羞辱,柏清雪心裡冷笑一聲,就她這幅模樣賀家少爺怎麼會看上她,估計是拿她玩物戲弄罷了。
陳見津壓低聲音:“一會兒想辦法給你哥打電話,趕緊走,這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剛才提到呂渙州時,賀陽驍明顯是多了幾分尊重的。
此時此刻,呂疏棠也豁出去了。
“我為什麼要給他電話,我可以靠自己走出去!”
她之所以沒有暴露身份,就是不想給呂家添麻煩,再者,她一個養女又能有幾分薄麵,她不想自取屈辱。
“荒唐!”
她簡直就是瘋了,陳見津太陽穴猛跳:“你就算鬨也得有個限度,你老實告訴我,你來這裡到底想乾什麼!”
“你管不著。”她轉身坐在了沙發上,表情倔強。
陳見津不知道她的目的,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想巴結賀家。
陳見津還想說什麼,柏清雪拽了拽他。
賀陽驍回來了。
“怎麼,還想坐我的位置?”
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居高領下的輕蔑。
陳見津露出假笑:“賀少彆開玩笑了,拍賣馬上開始了。”
賀時驍哼了一聲,總覺得這男的假惺惺的,就是看不順眼。
隱秘的監控裡,絡腮胡的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放大!”
一旁的女負責人說:“五爺,是不是特彆像,這事要不要告訴……”
男人冷酷打斷:“彆找死!想辦法聯係拍賣會那邊,將剩下的展品全部換成畫作,讓她贏!”
“是!”
“結束後,想辦法讓她出來,我要親自見一麵。”
“可是賀家少爺看起來挺喜歡的,您知道的,那主脾氣大,難纏得很……”
“那就把動靜鬨大點!”男人又囑咐一句:“吩咐下去,誰也不準傷她一根毫毛,對了,那狗啃頭發是誰他媽給剪的!”
……
這拍賣會的排場實在夠大。
從十七世紀的荷蘭巨作,再到克裡姆特《祈禱》真跡,展出的每一幅拍賣品都令人瞠目結舌。
奇怪的是,自從下半場開始後,每一件拍品都在她熟知的範圍裡。
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人在眷顧她似的。
呂疏棠沒心思細想,還剩最後一件了!
一旁的柏清雪連答錯兩題後,臉色越來越蒼白。
她怎麼能想象,一個黑市裡居然會這麼多真跡!
而陳見津因為她的錯誤,已丟千萬!
“隻要輸了,就可以隨意處置身邊的女人。”
這是定下的規矩。
陳見津自然是不可能讓柏清雪受此侮辱,隻好買下其他女人,替她承受了懲罰。
柏清雪感動壞了。
而呂疏棠看見這一切,內心已經毫無波瀾。
隻是難免在想,要是換做是她,他還會這麼舍得嗎?
應當是不願意的,在他心裡,她怎麼能和柏清雪相提並論。
所以,路需要自己闖出來!彆人,靠不住!
“最後一件作品,則是一位匿名收藏家割愛獻出——《臻愛》!”
投影上,一幅炭筆素描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裡,線條流暢充滿力量,勾勒出一個小女孩的背影。
呂疏棠看失了神。
作品雖然簡單,但畫家筆觸瘋狂完美,那顆藏匿在炭筆裡的情緒仿佛下一秒前就能爆發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能如此充沛!
仿佛有共鳴一般,她感受到內心在狂跳。
但這幅作品對比之前那些實在遜色,不少人在小聲吐槽。
“這種品相也敢拍賣?”
“哪個畫師啊,該不會是什麼隱藏大佬吧!”
“笑話,要真是名家又怎麼會隱藏姓名,沒準那個藝術院校的學生畫的,混淆視聽!就是為了看看各位的能耐!”
“該你了。”賀陽驍提醒了一句,這幅畫太簡單了,簡單到他這個外行都不覺得有什麼特彆,可他還是想看看呂疏棠的能耐,總覺得這女人潛力無窮,能給帶來無法預料的驚喜!
呂疏棠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語氣增添了幾分淡淡的憂傷:“這幅《臻愛》無關真假。”
“什麼意思?”
“因為它是無價之寶!”
與此同時,柏清雪斬釘截鐵道:“一定是假的!阿津,相信我!”
“為什麼?”可呂疏棠明明說是無價之寶!
柏清雪說:“畫技固然精湛,但我學畫畫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若它真是大師之作,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說得有道理。
“我猜測是障眼法,你想想,這場拍賣會是定真假,一個無名小輩有什麼真假可言,他是想讓我陷入自證陷阱,絕對不能上當!”
陳見津醍醐灌頂,“清雪,還是你聰明!”
賀陽驍兩條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尤其是聽見周圍的嗓音。
“你確定?”
不知道為什麼,呂疏棠盯著這幅畫看久了,胸口悶悶的。
“信不信由你。”
脾氣還不小。
賀陽驍一咬牙,一跺腳,按下了yes!
反正無論輸贏,吃虧的都不是他!
陳見津臉色一變,他居然這麼相信呂疏棠?
“賀少真是色令智昏,這種畫哪兒值得他下場?”
“一幅畫而已,賀家缺這個錢嗎?最重要的是能博美人一笑!”
“沒想到呂家小姐還有點手段。”
結果顯示,《臻愛》真品!
價格: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