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疏棠冷冷地掀開眼皮,露出一雙漠然的眸子。
陳見津拿起她的病曆本掃了一眼,丟在床上:“由不得你,有本事你就彆受傷。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呂疏棠笑了,“你不僅聾還瞎。”
“什麼意思?”陳見津拿出手機,結果居然顯示五次未接來電。
“是醫院打的,不是我。”呂疏棠連忙撇清關係,生怕他誤會。
陳見津斂了斂神色。
他昨天太忙了。
“搬。”
他言簡意賅,不廢話。
“我不搬!就像她說的,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陳見津冰冷的眼神帶過程夏,說:“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早知如此,昨天你就應該謹慎,否則也不會出車禍。”
“你這個醫生怎麼回事,又不是姐姐想出車禍,你怎麼還怪她!”程夏連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她屢次三番多管閒事,陳見津聲音冷下來,很不客氣,“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父母難道沒教過你不能隨便插彆人的話,很沒規矩!”
提到父母,程夏表情一下子變黯然。
“你對一個小姑娘這麼凶乾什麼!”
上次在派出所門口,呂疏棠聽易明提過賀忱的父母,雖然隻是隻言片語,但家暴的字眼足以說明一切。
陳見津向前走一步,眼神變陰鬱:“你要是不想讓你爸媽擔心,就乖乖聽我的話!”
“又想拿爸媽來說事?”
“我是為你好!跟這種人呆在一個病房,你就不怕受影響!”
陳見津大手一會,“這件事我來安排,你不用管了。”
呂疏棠眼神透露著倔強,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我、不、去!我覺得在這裡挺好的,反而是你出現在我麵前,我才覺得有影響。”
“呂疏棠!”
“你要是敢告訴我爸媽,我就說是那天是因為你遇到柏清雪,將我拋下,所以才造成了我出車禍,責任在你!”
陳見津頂著腮幫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為了反抗我,你現在撒謊信手拈來了是嗎?”
呂疏棠微微一笑:“還不是跟陳醫生學的,事事都用爸媽來威脅我。”
她現在簡直跟變了個人一樣。
陳見津鮮見地動了怒,眼底寒光閃爍,最後扔下一句“隨便你”,憤然離去。
程夏歡呼,豎起大拇指:“這簡直就是女王行為!”
呂疏棠傲嬌的挑眉,但想起剛才的事,又哼了一聲躺下。
程夏無奈扶額,唉,看來姐姐很不好哄啊。
與此同時,陳見津在走廊上和急診科的護士撞了個正著。
他沉聲問:“昨天有個病人給我打電話,打不通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我辦公室找我!”
護士被吼得莫名其妙,縮著脖子小聲回答:“陳、陳醫生,本來是要去找你的,但是患者的男朋友來了,所以就……”
“男朋友?”陳見津的臉又黑了一度。
護士忽然指著前方的男人,“對,就是他,昨天就是他說是患者男朋友!”
話還沒說完,身旁刮起一道凜厲的風。
賀忱買了三杯奶茶,他怕一杯哄不好。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好喝的,但程夏畢竟是個女孩子,應該也懂女生的心思。
“又是你!”
一道白色的身形突然站定,擋住了他的去路。
賀忱瞬間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消毒水味,還有一絲淡淡的古龍水味,很熟悉。
“她找個瞎子氣我,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聽這句話,賀忱想起來對方是誰了。
一抹暗色在眼底一閃而過,他聲音冷淡:“麻煩讓一讓。”
陳見津此刻氣不打一處來,目光如同利刃上下打量。
這種人連入他眼的資格都沒有,呂疏棠卻挑都不挑,為了讓他嫉妒,真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現在四周沒有人,安靜的可怕。
他忽然抬手打掉他手上的奶茶,排了一個小時隊,坐了兩個小時的地鐵,結果連看都沒讓呂疏棠看一眼,就這樣毀了。
陳見津不屑的聲音響在空氣裡,是完完全全的居高臨下,毫無對弱勢群體的憐憫。
“就這種垃圾食品你也配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