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疏棠先是一呆,幾秒後,意識到小姑娘不是開玩笑。
她看向男人,對方不置可否,隻是轉身說:“夏夏,你該吃藥了。”
呂疏棠努了努嘴,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但是耳朵和賀忱的一樣紅。
下午,主治醫生過來查看她的術後狀況。
呂疏棠迫不及待的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賀忱朝她的方向看去。
“小姐你彆著急,雖然手術很成功,但片子顯示存在輕微的腦震蕩,最好還是留院觀察幾天。”
程夏說:“姐姐,身體最重要,反正你沒什麼事,就陪我待幾天吧!”好不容易找到說話的人,她有很多問題想問。
呂疏棠無聲地歎了口氣。
她主要是怕打草驚蛇,讓周博聞察覺到了什麼,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程夏比她哥話癆,可能是因為常年待在醫院,她對外麵的世界很好奇。
從大學八卦到她現在做什麼工作,最後又回到車禍上麵。
救下一條狗這件事仿佛成為了她的英雄事跡,程夏對她充滿了敬仰。
“不知道那條狗怎麼樣了,姐姐,等你恢複後能不能帶我出去找找,我想給小黃找個好朋友!”
“好啊”兩個字還沒說出來,賀忱在一旁無情的潑下冷水。
“你不能出醫院。”
“我病好了就可以!”
“到時候再說。”
呂疏棠不想參與這對兄妹倆的紛爭當中,她現在肚子有點餓,好在醫院是管飯的,隻是…她雙臂打著石膏,無法用餐。
想開口,卻難以啟齒,隻能狂咽口水,餘光盯著程夏,她吃得可真有食欲,應該去當吃播……
床忽然動了起來,賀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身後。
呂疏棠驚覺他要乾什麼,慌張道:“不……不用……”
“你自己可以?”
一句話就讓她閉嘴了。
“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夾起來,你自己過來吃。”
“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同意了。
一旁的程夏看呆了。
她住院這麼久,老哥一次都沒喂過她!
“冬瓜?”賀忱問。
他怎麼知道,真是狗鼻子。
呂疏棠:“不要。”
“蝦仁。”
呂疏棠努力伸脖子,吃進嘴裡,嚼了兩下,勉強咽下,味道很一般。
賀忱知道她喜歡吃海鮮,又夾了一隻,但他看不清,伺候起人多少很不方便。
於是程夏擦完嘴後,興致衝衝地走過去,搶走他的活,“哥,我來吧!”
賀忱眉間微蹙,有一種崗位被搶走的不快。
程夏說:“姐姐,多吃蔬菜對身體好,啊——”
是茄子。
被塞進嘴裡,呂疏棠進退兩難,最後艱難咽下,臉色都灰了。
她最討厭吃茄子了。
“……謝謝,要不還是算了,我現在突然不餓了。”
程夏愣了一秒,臉上很委屈:“我喂跟哥哥喂有什麼區彆嗎,難道哥哥喂的香?”
“不是這個意思……”
看不見的角落裡,賀忱忽然心情愉悅的勾了勾唇,他說:“要不還是我來吧。”
程夏哼了一聲,“姐姐,你雙標!”
呂疏棠哭笑不得,推開賀忱遞到嘴邊的食物,“我真的飽了。”
吃一隻蝦就飽了?鳥都比她吃得多。
“再吃一點。”
“菜太難吃了!”
程夏“噢”了一聲,臉上重新堆起笑:“原來是姐姐你太挑食了!”
呂疏棠不置可否。
賀忱說:“那我給你點外賣?”
“不行!憑什麼姐姐就能吃外賣,我就不可以!這不公平!”
“算了算了。”看著程夏無理取鬨的樣子,呂疏棠無奈道:“我現在不餓。”
她吃得這麼少,身體很難康複。
回到程夏身邊,賀忱壓低聲音訓了句:“以後少說話。”
程夏不明所以:“我說錯什麼了?”
雖然沒說錯,但很無禮。
呂疏棠閉眼小憩,夢裡什麼都有,有媽媽做的香菜牛肉,還有海怡園的白灼大蝦,啊,好餓……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差點睡著,程夏卻冷不丁的開口:“姐姐,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你不要生氣。”
呂疏棠懶懶地睜開眼睛,賀忱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你家裡是不是很有錢呀?”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你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上次背的包也不便宜。”
她畢竟隻是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注意到這些也正常。
結果下一句話,讓呂疏棠臉色驟變。
“哥哥說,你是被包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