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荷心疼道:“你打她做什麼,分明是陳家仗勢欺人!”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呂鬆嶺怒火衝天,腮邊兩旁的肉隨著他說話劇烈抖動。
“是陳見津看不上她!從小到大,你母親為了培養你耗費了多少心血,可你呢,不爭氣,淨做些上不了台麵的事!”
“難怪他爸沒來,敢情人家壓根就沒瞧得上你!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女人被其他人看個精光,你啊你,真是丟儘了我們呂家顏麵!”
呂鬆嶺失望至極:“我看陳家這門親就算倒貼你也攀不上!早知道你這麼沒用,當初在福利院——”
“行了!”唐荷難得發火,雙手摩挲著呂疏棠手臂:“陳家看不上那是他的損失,誰也沒資格侮辱我的棠棠!”
呂鬆嶺搖著頭,扔下一句“你就慣吧!”便拂袖離去。
“疼不疼?”
本來呂疏棠還能忍,結果聽見唐荷這句話,鼻頭一酸,憋著的淚水啪嗒啪嗒往下砸。
“媽……”
唐荷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像小時候她被欺負,搶走洋娃娃一樣。
“棠棠不哭,你放心,你想要的媽都會幫你搶回來!”
這幾天呂疏棠經曆了太多事情,此時此刻,她委屈地發泄情緒,並沒有意識到唐荷話裡的意思,隻是覺得,媽媽對她太好,她不能再讓她失望了。
五分鐘後,她送唐荷上了車,隔著車窗喊了聲“爸”,呂鬆嶺卻視若無睹,冷臉吩咐司機:“開車!”
呂疏棠抿了抿嘴唇,沒想到一轉身,發現不遠處,周博聞摟著一個女人從餐廳裡出來。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就是周博聞藏了十多年的小三!
她迅速轉換心情,剛要拿出手機拍照,身後卻響起男人的聲音。
“疏棠。”
呂疏棠表情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惡心。
陳見津繞到她麵前,剛要開口,卻發現她眼眶通紅,臉上的巴掌印更是清晰明顯。
“你哭了?”
“讓開!”
他扼住她的手腕,語氣陰森:“誰打的?”
呂疏棠眼神疏離又冷漠,甚至生出厭惡,這個打擊對陳見津很大,他愣怔在原地,聽見女人聲寒如冰。
“陳見津,你想讓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可以直說,沒必牽扯上雙方家長!這種行為很可恥!”
“你誤會了……”
“到底是我誤會,還是你這個偽君子裝得太久,把自己都騙了!我給你的一百萬你轉眼就給了柏清雪,在你眼裡,我呂疏棠從來就沒有入過你的眼,不是嗎?”
……他什麼時候把錢給清雪了?
呂疏棠自嘲地搖著頭,毫無往日的耐心溫柔。
“這些年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隻當是咎由自取,我也從未後悔自己曾經愛過你!可直到剛才,我後悔了,我在想,我怎麼就愛上你這樣的人呢?”
她說這段感情要放棄的時候,他沒生氣。
她說他不配再得到她喜歡的時候,他還是沒生氣。
但現在,聽見她說,她後悔愛上自己,陳見津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生出無名火,儒雅的五官逐漸扭曲。
“你再說一遍。”
他掐著她的腰抵在牆上,眼神危險:“什麼叫愛上我這種人?”
陳見津是出了名的情緒穩定,克己複禮,可此時此刻,他卻像頭暴怒的獅子。
呂疏棠從未見過他這幅模樣,心裡有些打怵,但還是勇敢反抗。
“你讓開!”
“把剛才的話收回!”
他不知不覺貼近她的身體,她今天穿的是薄紗麵料的裙子,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曲線。
柔軟、玲瓏。
尤其是哭過之後,眼中殘紅未褪,嬌俏的可人。
她那張小嘴說了什麼,陳見津已經聽不見了。
隻想著,她那張嘴怎麼這麼粉嫩,不知道嘗起來是不是甜甜的,還有那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又大又亮……
“阿津!”
一聲突兀尖銳的女聲乍然響起。
陳見津一個激靈,呂疏棠趁機推開他,看著他心虛的反應,冷冷一笑。
剛才那一幕,在柏清雪眼裡跟親了沒兩樣。
她臉色驟變,疾步上前,揚起巴掌甩下去。
關鍵時刻,陳見津伸手阻止,“清雪,你乾什麼?”
他不出手還好,一出手,柏青雪委屈的掉眼淚:“她勾引你,我教訓她,有錯嗎!”
“不是你看見的那樣。”男人不由自主地擰眉,似乎覺得她在無理取鬨。
柏清雪更崩潰了,狠毒的目光如寒針般朝呂疏棠射去,她梨花帶雨的控訴。
“疏棠,你明明都有男朋友了,為什麼還要招惹阿津,不是你說的嗎,你不會再糾纏他了!”
癲公癲婆!
呂疏棠無語地翻著白眼,離開前,扔下一句。
“眼瞎十年就夠了,我不會瞎一輩子!”
聞言,陳見津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柏清雪鬆了口氣,主動的挽著陳見津的手臂,沒想到下一秒,男人忽然冷冷抽出來。
“誰讓你來的?”
柏清雪怔住,他在埋怨她?
“還有我問你,我什麼時候說過彆墅裡的一百萬給你了?”
柏清雪表情凝滯住了,想要解釋,陳見津卻自顧自地往前走。
“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這是他第一次扔下她,因為呂疏棠?!
柏清雪眸色沉了沉,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精美的五官逐漸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