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嚇我?”
“我這是善意的提醒!”
易明翻了幾個地方,都沒找到煙,最後在口袋裡摸出最後一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要不說你們外鄉人蠢,劉東旭跟所裡有關係,當初小忱他媽提了那麼多次離婚,非但沒離成,最後還被活活打死。”
他戲謔的眼神落在她臉上,“我敢保證,今天你要是敢進去告劉東旭強奸,他就敢把這事坐實,反正他媳婦肚子不爭氣,沒給他們劉家生個兒子,你正好,留下來給他當個小老婆。”
呂疏棠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朝他臉上撒過去,“做夢!”
易明“臥槽”了一句,心疼地吹著煙上的臟東西,“最後一根了!”
呂疏棠漂亮的臉蛋上了寫滿堅毅。
“這裡管不了,我就告到市裡去!”
“蠢貨,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沒聽過啊,再說了,你以為你是誰,上麵憑什麼幫你!到時候把自己名聲搞臭了,嫁都嫁不出去,你就算不顧及自己,也得想想你爸媽的臉吧!”
呂疏棠心頭一震。
話糙理不糙。
就算動用呂家的關係,這事也不一定會順利解決。
最主要的是沒有人證、物證,單憑她的一麵之詞很難定義,大不了就是教育幾句,反倒是如果事情鬨大了,被人詬病的隻會是呂家的德行風氣!
她不能再給呂家丟臉了。
賀忱回來後,聞到了明顯的煙味。
“掐了。”
“還有一點……”
空洞幽深的黑眸一言不發的凝視著他,易明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扔在地上,踩滅。
“嬌氣!”
這話是衝呂疏棠說的。
呂疏棠盯著賀忱看,眼神像兩個漩渦:“你說了什麼?”
“打錯電話,給了兩包煙。”
易明口水狂噴:“我說我煙去哪兒了,敢情你給送我了!賠錢!”
賀忱視若無睹,“上車嗎?”
他先一步斬斷她的期待:“早上的公交已經走了,下一趟是晚上七點,你確定要一個人在鎮上等?”
他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能精準猜出她心裡所想,有時候呂疏棠覺得他比正常人還要可怕。
易明啟動車子,車尾噴出黑氣。
“行了趕緊上車,那兩包華子是替你給的,你得賠我!”
無賴!
呂疏棠看了一眼賀忱,最後還是上了車。
“嘶——”
剛坐上位置,卻不小心碰到了手心的擦傷,疼地她倒吸冷氣,忽然,手腕被緊緊握住。
賀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擰開一瓶水,他第一下淋偏了,要不是這個錯誤,呂疏棠真得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盲。
“嘖,公主真嬌氣!”易明坐在駕駛位上犯賤地搖頭晃腦,語氣充斥著嘲諷。
“還不是你推的!”
衝乾淨後,呂疏棠把手抽回來,想說聲謝謝,又說不出口。
賀忱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煙不用給,算他給你賠禮道歉。”
“憑什麼?”
“你說憑什麼。”
易明牙都要碎了,一掌拍在方向盤上,喇叭滴滴作響。
見色忘義,偏心!
一路上,氣氛很沉默,賀忱以為呂疏棠睡了,沉聲開口:“你告訴她了?”
不然她怎麼會這麼乖。
易明說話還帶著明顯火氣,“要不是看在她替夏夏交了住院費的份上,我才不會多管閒事!”
賀忱愣住了,原來夏夏在電話指的漂亮姐姐是她。
忽然,原本閉眼的呂疏棠突然開口:“錢是龔老師交的,跟我沒關係。”
她很誠實,但若沒有她的打抱不平、伸張正義,也不會等來龔言交費。
“……謝謝。”
呂疏棠低頭玩手機不說話。
察覺到她的態度,賀忱眼神黯了黯,將手裡的盲杖攥緊。
【海怡園,晚上八點,彆遲到】
唐荷發來一條微信。
呂疏棠回了個“好”字,又想起昨天的事,有些委屈,發了個兔子哭哭的表情包。
唐荷:【怎麼了寶寶,為什麼哭了】
呂疏棠吸了吸鼻子:【沒事,就是上班太累了,媽,你放心,晚上我會準時到的】
正好也趁這個機會說清楚她現在和陳見津關係!
“一會兒隨便找個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賀忱替易明回答:“好。”然後擔憂地看向她,她哭了?
呂疏棠依舊冷暴力,一字不答,難哄得很。
沒過一會兒,麵包車駛入市裡,呂疏棠開門下車,一言不發,隻是將車門摔得重響
易明切了一聲:“耍什麼大小姐脾氣,誰娶她真是倒八輩子黴了!小忱,回醫院嗎?”
賀忱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語氣轉冷:“去最近的二手車公司,把這車賣了。”
“什麼!你不怕劉東旭找你麻煩啊!”
賀忱聲寒如冰:“那是他們欠我的,這麼多年,也該收取點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