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賀忱將沾滿血的玻璃碎片遞過去,“與其傷害自己,不如將刀子對準敵人。”
後來呂疏棠才知道,那張出塵脫俗的皮囊下,藏著一顆沉如幽潭的心。
但此時此刻,她早就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嚇得六神無主,尤其是看見那塊帶血的玻璃,更是冷汗直冒。
“走開!”
她現在隻想抓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賀忱抓住她的胳膊,“冷靜點,晚上外麵很危險。”
“那也總比在這安全!”
她現在對他毫無信任,尤其是他不報警的做法更是心寒不已。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賀忱收回幽沉的目光,一言不發地走在窗前,聲音穿透夜色,涼意十足。
“小黃,不準她離開。”
呂疏棠慌慌張張的下了樓,她覺得住進賀忱家就是個錯誤!她怎麼能輕易聽信一個瞎子說的話!
早知如此,不如就住在旅店裡,總好比半夜三更遇到這麼惡心事!
想起那張猥瑣的臉,她從心裡到生理雙重反胃。
“汪——!”
一聲突如其來的狗叫,嚇得她膝蓋一軟,汗毛冷豎。
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癱軟坐在了地上,右腿肌肉不受控製地痙攣。
“汪汪汪——”
一聲又一聲,震得方圓百裡都能聽見。
按理說這個時間就算是動物也睡了,而且哪兒有這麼忘恩負義的狗,她不是給它火腿腸吃了嗎!
呂疏棠不信邪,準備站起來。
鐵鏈忽然發出聲響,小黃筆直朝她撲去,凶狠的獠牙閃過寒光,她當下感到絕望,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狗咬死!
“小黃!”
空氣裡炸開男人的嗬斥,意料之中的痛苦沒有襲來
她顫抖的掀開眼皮,原本還暴怒的小黃瞬間嗚咽地趴在地上,咧開的嘴角還沾著亮晶晶的口水。
……真是一隻舔狗。
賀忱說:“你包還在樓上。”
呂疏棠這才反應過來,手機還在裡麵,就算她走了,沒有手機也是寸步難行。
“村裡亂,容易碰到不乾淨的東西,我勸你留下來,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待在一樓。”
看著前方迷霧寂靜的鄉間,呂疏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身後腳步聲靠近,男人伸出手:“我扶你起來。”
“不用!”
她拍開男人的手,堅強的一瘸一拐向屋裡走去。
小黃搖著尾巴,一副求誇獎的表情,沒想到卻遭來男人冷聲道:
“你嚇著她了。”
小黃委屈地嗚咽了一聲,尾巴立刻蔫了。
現在是淩晨兩點,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
呂疏棠以一種防禦的姿勢坐在離門口最近的地方,方便她隨時逃跑。
賀忱從樓上下來,將包遞給她,“下次……彆帶那種東西出門。”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套是白天醫療活動的工作人員硬塞到我手上的!”
原來如此……
“還有,就算我帶了又怎麼樣,少為你姑父找借口,一盒避孕套不應該成為他行凶的理由!”
她氣勢洶洶,說話尖銳,像刀一樣。
賀忱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少來,你們男的沒一個好東西,算我瞎了眼,居然會相信你!”
賀忱眼神黯了黯,默默轉身去廚房了。
呂疏棠拿到手機後,開始各種搜索強奸未遂應該怎麼處理,她暗暗發誓,天一亮她就去報警,一定要讓那個混蛋受到應有的懲罰!
樓上忽然傳來巨響,砰地一聲,像是什麼東西從床上滾下來的聲音。
“吃點東西。”
此時,賀忱端著煮好的麵走近,他還煎了個荷包蛋,色澤誘人,香氣撲鼻,呂疏棠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樓上是什麼聲音?”
她雙眼警惕,一隻腳已經邁入門縫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