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疏棠氣喘籲籲,絲毫沒有注意身旁的賀忱。
“龔老師,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來乾什麼?出去!”
“龔老師!”呂疏棠開門見山,“我知道您和周教授認識,我想……”
“呂疏棠,這裡是辦公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龔言冷臉拍著桌子,“像你這樣中途而廢,不尊重自己專業的學生,我憑什麼幫你,出去,彆讓我說第二遍!”
呂疏棠嘴角僵了僵,她還想再爭取一次,龔言卻直接推開她去上課了。
完了,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俗話說倒黴的時候,喝口水都塞牙縫。
離開教學樓,呂疏棠接到了快遞公司打來的電話。
言簡意賅表示快遞站監控損壞,無法證實這將近一百萬的東西是他們員工的問題,當然,為了避免此事牽扯到公司,他們當機立斷辭退了快遞員,而對於損失賠償,分文不提。
呂疏棠氣炸了,揚言要舉報投訴!
客服說了句“好的”,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她一腳踹在了長椅上,衝動之下帶來的後果便是疼地哇哇大叫,手機還摔在地上,屏裂了。
“……”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想笑。
賀忱一出教學樓,就聽見了女人陰惻惻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他順著聲音尋去,聞見了那股熟悉的香味。
緊接著,便是各種難聽入耳的詞蹦出來,中間還夾雜著“地球毀滅”“世界爆炸”等危言聳聽的句子,可見她此時此刻內心有多黑暗。
賀忱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
“頭牌?!”
呂疏棠一下子發現了他,慌亂擦掉鼻涕眼淚,又想起來他看不見,尷尬的拱了拱鼻子。
“你怎麼在這裡?”
賀忱抿了抿唇,糾正:“我有名字。”
呂疏棠跟沒聽見似的,“還好是你,拉我一把,我走不動了。”
“……”
“你不會想見死不救吧,虧我還包了你兩個月!”
“…………”
她實在聒噪,趁著周遭沒人,淨說些虎狼之詞。
賀忱最終出手相救,讓她借著盲杖起身。
“哎呀腳好痛,走不動了,有沒有好心人幫幫我……”
賀忱正了正神色,“你覺得我能幫你什麼?”
呂疏棠狡黠地眨著眼睛,“打120可以吧。”
直到救護車駛入校園,呂疏棠依舊不肯鬆開盲杖。
她哭著喊疼,卻一滴眼淚都沒掉。
最後還是醫護人員看不下去,說:“先生,彆耽誤時間,你就跟著一起上車吧。”
賀忱眉梢微沉,沒想到她這麼難纏。
呂疏棠沒撒謊,雖然她演技浮誇,但她的腳指甲確實斷裂,出了血。
她一路嚎叫,卻在上藥包紮時,一聲不吭。
賀忱實在摸不透這個女人的路子。
“你故意的。”
直到結束後,她還一直跟在他身後,賀忱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到底想乾什麼?”
醞釀了這麼久,呂疏棠覺得也到時候了,她嘴角漾起弧度。
“你是不是和龔老師認識啊?”
離開辦公室前,她就覺得他背影眼熟,直到他真從教學樓裡走出來,那一刻,她這才發現還沒有到山窮水儘的那一步。
賀忱語氣冷淡:“你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他。”
“頭牌!”
呂疏棠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形狀,“好歹也是革命友誼,幫個忙唄,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不遠處,陳見津看見這一幕,神色冷冽。
“陳醫生?檢查報告放你桌上了。”
陳見津淡淡“嗯”了一聲,看著呂疏棠笑顏如花的表情,目光沉沉。
她怎麼敢對彆的男人笑得這麼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