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是呂疏棠的母校。
百年老校,資曆深厚。
周教授的演講在春風禮堂,此時距離演講還剩十分鐘,但位置已經坐滿了。
劉小麗來的早,又提前賄賂好了同學,此時,她正坐在最佳觀看位置,挑釁地衝呂疏棠眨了眨眼。
呂疏棠默默攥緊拳頭。
王力說:“疏棠姐,我剛才問過了,加不了位置。”
“沒事,在外麵等一樣。”
正準備離開,忽然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連忙走過去,拾起笑臉:“龔老師?”
龔言,最優秀的青年雕塑家,脾氣比較古怪,但眼光犀利毒辣,往往他看上的苗子都是千裡挑一的天才。
他曾試圖挖呂疏棠去雕塑係三次,但都被一一婉拒了。
“呂疏棠?”
龔言推了推眼鏡,有些驚訝:“你不是去意大利進修了嗎?”
呂疏棠訕訕一笑:“我沒去。”
龔言一愣,搖了搖頭:“當初我勸你讀研深造,你說什麼都不肯,年輕人心氣高。”
“龔老師教訓的是。”
龔言又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過去的呂疏棠可沒那麼好說話,看來這幾年在外麵吃了不少苦頭。
“上半年的國際美術雙年展你沒參加?”
“沒……”
“那這次的卡塞爾獻展有沒有想法,還是說你畢業後就再也沒有拿起過畫筆?”
“龔老師,您要是方便的話,卡塞爾獻展還得麻煩您多多指導。”
龔言滿意地點點頭,指了下旁邊的空位。
“行了,坐吧,我知道你跟我絮絮叨叨這麼久是為什麼。”
“謝謝龔老師。”
呂疏棠招呼著王力一同坐下。
王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能夠看出來這個男人對呂疏棠是從內到外的欣賞,他很嫉妒。
兩個小時後,周教授的演講結束。
在龔言的介紹下,呂疏棠有了向周教授介紹自己的機會。
不曾想劉小麗抓住時機侃侃而談,甚至還故意暗諷呂疏棠業務不熟練。
她搶儘風頭,末了,還想提一嘴呂疏棠被包養當小三的事跡,最後還是王力出聲阻止,這才不至於讓呂疏棠丟儘臉麵。
最後,周教授對劉小麗印象頗好,並主動讓她與助理聯係。
呂疏棠準備一晚上的資料成為了隻能捏在手上的廢紙。
不僅如此,她還看見龔言失望的表情。
“沒想到你畢業後居然乾了這種工作!我看你這雙手就彆去玷汙卡塞爾獻展了!”
他撂下這句話,憤然離去。
呂疏棠雙腳像是被注滿水泥,看著得意洋洋的劉小麗,她冷著臉走過去。
劉小麗太猖狂了,直言這單是她的,還說“呂疏棠,滾回去當你的金絲雀吧!”
要不是王力在旁邊提醒,呂疏棠差點動手。
離開前,劉小麗甚至低聲挑釁。
“有本事就讓你金主爸爸幫你,那麼多包他都沒跟你計較,幾百萬的單子多睡幾次不就來了?”
“你再說一遍!”
王力趕忙拉住呂疏棠。
劉小麗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她仗著這裡是呂疏棠的母校,不敢動手,最後以勝利的姿態揚長而去。
這一刻,呂疏棠的怒火直衝天靈蓋。
王力安慰她:“疏棠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呂疏棠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她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都能搞砸!
更沒想到那些被毀掉的包跟劉小麗有關,她怎麼敢?!
她不甘心,不願服輸,最後鼓起勇氣,前往教學樓。
……
“賀先生,退學這個事我勸你再和程夏同學好好聊聊,我建議是休學,等她病情穩定後再繼續上課。”
辦公室裡,男人的身影清瘦又筆直,如挺拔的青鬆。
他氣質冷然,引得其他女老師紛紛側目,結果看見他鼻梁上的墨鏡和手中的盲杖,紛紛露出驚訝和惋惜。
賀忱淡淡道:“這是夏夏的意思。”
“你是他哥哥,應該為她考慮!”
龔言恨鐵不成鋼道:“我以前有個學生,百年難遇的天才,結果現在淪落到去賣東西,何其可悲!程夏有靈氣,切莫讓她走錯了路!”
賀忱攥緊手裡的盲杖,“好,我知道了。”
“龔老師!”
正打算離開,門外響起敲門聲,緊接著一道人影排闥直入,閃現到了龔言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