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評價令陳見津的涵養在瓦解的邊緣。
他呼吸沉了沉,提醒她:“你已經在口不擇言了”
陳見津生氣時,眼神深暗無波,滿滿的壓迫感。
呂疏棠不自在的躲開目光,沒想到一句“虛偽”就能令指顧從容的陳大醫生破防成這樣,真是稀奇。
“以後這種話不許說了,明白嗎?”
“……”
見女人不說話,陳見津眉心微蹙,自從清雪醒來後,她真是越來越叛逆了。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要開始燒東西了。”
說完這句話,呂疏棠將箱子裡的東西全部扔儘鐵桶裡,幾張紙飛出來,落在了男人腳邊。
陳見津彎腰撿起,眼神發生變化,最後定定地望著她。
“你寫的?什麼時候……”
呂疏棠奪過來,重新扔進桶裡,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紙上字字真切的告白跟她毫無關係。
“很久了,寫了有一百封,最後發現你不需要。”
“誰說我……”
話還沒說完,呂疏棠抬手將打火機扔進了桶裡,霎時間,濃煙滾滾,火焰瘋狂地吞噬一切,也吞噬了呂疏棠十年的青春。
除了那一封封的情書以外,陳見津還看見了一些熟悉的物件。
第一次見麵,他送的粉紅兔子的玩偶,那時候她小心翼翼,喊了第一句“見津哥”。
還有她奪得鋼琴比賽,考上藝術院校時,他定製的晚禮服和高跟鞋,她愛不釋手,說結婚的時候再穿,那個時候她滿眼都是他。
各式各樣的東西,竟然全部跟他有關,就連他前幾天送的瑪瑙手鏈也在其中。
火勢迅猛,連空氣都在顫抖。
陳見津一把將她拉過來,力道收緊,“你什麼意思,想跟我徹底斷乾淨?”
“不敢,呂家的合作還得指望陳少爺,我隻是覺得這些東西不需要了,畢竟我們都成熟了。”
陳見津驀地鬆開她,扯了扯衣領,麵色依舊冷冽。
“所以你的成熟就是抹殺過去?就連我費心思讓人送的禮物你也不屑一顧!”
呂疏棠甩開他,“原來真是你送的,柏清雪知道嗎?”
陳見津正了正臉色:“疏棠,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明白。”
“是,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隻是求你以後彆送了,打一巴掌又給一顆甜棗,我不是你隨便欺淩的玩具!”
“你怎麼油鹽不進!”
要是換做彆的女人早就開心死了。
呂疏棠無法和他溝通,無論她說什麼在陳見津眼裡,都是不懂事,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給她帶來了怎樣的傷害!
“你該走了。”
陳見津一動不動,黑眸氳著濃濃的危險。
“你非得這樣麼?拒絕溝通,呂疏棠,你這是不成熟的表現!”
呂疏棠翻了個大白眼。
陳見津繼續說:“你要想清楚後果!”
呂疏棠以為他又要用呂家合作的事逼她就範,沒想到他卻拿出手機,丟過來。
“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就好好想想,這些包你打算怎麼賠?”
照片上,所有的包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有小刀劃的,還有沾上不明液體的。
呂疏棠不可置信:“陳見津你也太卑鄙了,你訛我!”
陳見津抽走手機,俊臉無溫。
“彆墅裡有監控錄像,可以證明傭人拆快遞的全部過程,一會兒我會將賬單和監控發給你。”
呂疏棠一下子慌了,抓住他的衣服。
“你非得這樣嗎?”
“你不是說你成熟了?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可這跟我沒關係!”
“東西送到你手上,你心裡有怨恨,發泄情緒說得通。”
她咬著唇,氣鼓鼓的。
陳見津神色從容:“除非你承認你錯了,否則我就告訴呂叔和唐姨,這筆錢你給不了,他們付得起。”
“你休想!”
呂疏棠憤然鬆開他,“我沒做的事情為什麼要我負責,大不了就報警,讓警察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