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忱聞到了女人身上的味道。
高級私人定製的香水,像冬雪融化清冽冷香,卻又夾雜了一絲雨打梔子花的淡雅。
說不出合不合適,但卻十分獨特。
“你生病了?”呂疏棠主動打開話匣子。
經過那一晚,她覺得和對方產生了革命友誼,所以以往囂張的氣焰也有所收斂。
賀忱不願意多說自己的事,而是篤定道:“你感冒了。”
呂疏棠睜大眼睛:“這你也能聞得出來?!”
“……”
賀忱:“你同事說的。”
呂疏棠反應過來:“劉小麗?她去找你按摩了,你答應了?你們老板娘真行!”
她話太密,賀忱根本插不進。
他本來想說劉小麗沒錢找他,又覺得解釋這句話沒什麼意義。
順利擠進電梯,人擠人。
呂疏棠喊了句“能不能彆擠了,沒位置了”,結果下一秒,又擠進來兩個男人。
“……”
賀忱沒說話,但嚴絲合縫的距離,能夠清晰感受到女人胸膛的起伏,她在強人怒火,深呼吸。
太近了……
“你沒事吧?你臉好紅!”
意識到什麼,呂疏棠捂著嘴,擔心把感冒傳染給他。
賀忱偏過頭去,嗓音發緊:“沒事……”
順利抵達一樓,呂疏棠主動問:“去哪兒,我送你。”
“不順路,謝謝。”
賀忱頭也沒回,杵著盲杖快速離開。
呂疏棠撇了撇嘴,真是個怪人。
周一,她照常時間去上班。
“哎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呂大小姐今天居然沒遲到!”
“管好你自己。”
呂疏棠將包扔在桌上,沒吃早餐,她肚子有點不舒服。
劉小麗剛想回擊,隔壁組的王力熱心腸地遞來一杯熱水。
“疏棠姐,你感冒好點了嗎?”
“謝謝。”
她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公司還是有好心人的。
劉小麗嗬嗬冷笑:“有時間擔心她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人家跟你可不一樣,都是實習生,她一個月都沒開過單,照樣能花五六千塊錢找人按摩,你呢,一個月工資都沒這麼多!”
王力臉色白了白。
劉小麗繼續說:“看見她背的包沒,香奈兒的小羊皮,最少要五萬!”
五萬,他們實習生一個月工資才三千……
“你有完沒完!”呂疏棠將杯子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整棟樓都能聞到你的酸味了,嫉妒就多乾活,一天到晚耍嘴皮隻會讓人覺得你很可憐。”
聽見這話,劉小麗徹底破防。
“我可憐?呂疏棠,你一個被包養的情婦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小麗姐,這種事你彆瞎說!”
王力是第一個替呂疏棠說話的。
劉小麗冷笑,不顧其他人的阻攔,脫口而出:“哦,你這幾天出差了還不知道吧,自從呂疏棠生病後,每天都有人送花和包到公司裡來,清一色的牌子貨!你要是不信,還有五分鐘,快遞員馬上就來了!”
“不可能!疏棠姐不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她就是個狐狸精!仗著自己那張臉到處勾搭男人,我現在合理懷疑她空降進公司肯定跟上麵領導有一腿,否則憑她的本事她有什麼資格——”
“啪——!”
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劉小麗臉上,還沒有反應歸來,另一邊也挨了一巴掌。
呂疏棠神色凜冽,“我的私生活還輪不著你來評頭論足,你算個什麼東西!”
劉小麗剛要反駁,門外忽然響起快遞員的聲音。
“您好,請問呂疏棠小姐在嗎?”
緊接著,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奢侈品袋子,鋪滿了整個門口,下一秒,999朵白色玫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
周圍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就連呂疏棠也愣住了。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