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慘絕人寰的手段令一向表情冷淡的男人生出細微變化,他恍然明白她剛才生氣的點,原來是受欺負了。
“算了。”
呂疏棠擺了擺手,憑陳家的手段這事就算是鬨在台麵上了也不會有什麼公正的決斷,反而會令呂家陷入兩難。
“記住,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警告完後,呂疏棠又自嘲笑了笑。
多此一舉,他又看不見。
那天晚上淩晨一點,他們才回到市區,而後幾天,呂疏棠請假沒上班。
她生了重病,感冒發燒,在醫院吊了兩天的鹽水。
陳見津給她打過電話,她通通沒接。
直到唐荷發微信,說和見仁醫院的合作已經順利推進,讓她有空帶陳見津回來吃個飯。
呂疏棠一手輸著液,一手打字回複。
【媽,不用了,他很忙,沒時間】
沒想到下一秒,就遇見正主當場打臉。
陳見津穿著白大褂,正準備回複消息,遠遠看見她立刻走上前。
“我什麼時候沒時間了?”
呂疏棠閉了閉眼,她膽戰心驚了三天,偏偏最後一天碰見了,真是冤孽!
“我已經跟阿姨說了,我有時間吃飯。”
“我沒時間。”
呂疏棠插著兜,轉身就走。
陳見津一把抓著她,輸液留下的繃帶扯開,上麵的淤青的針眼肉眼可見。
“你生病了?”
他表現的很緊張的樣子,“為什麼不告訴我,誰給你打的針?”
呂疏棠覺得虛偽,強硬地將手抽回來。
“跟你沒關係。”
“疏棠,我是在關心你,那天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我生病拜誰所賜,陳醫生難道不知道嗎?”
說話的同時,呂疏棠往後連退了好幾步,這個舉動陳見津不願意接受。
“你怕我?”
“我要是再不怕你,下次把我賣了都不知道。”
她真是字字尖銳。
陳見津深吸一口氣,“你當初要是答應,也不會有今天的事。”
這句話簡直和你被猥褻了是因為你出門一樣荒唐,沒有道理!
“好,我承認,這件事是過了點,但是你並不是沒有得到好處,阿姨應該已經跟你說了,合作的事已經順利推進,以後也不會再有人刻意為難。”
“所以呢,我該謝謝你嗎?”呂疏棠無法和他溝通,她累了,“陳見津,就這樣吧,你放過我好嗎?”
“陳醫生,院長找你,這位是……?”
陳見津忽然伸手將呂疏棠撈進懷裡,“妹妹。”
同事一臉豔羨:“陳醫生的妹妹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小姑娘你這真有服氣!”
呂疏棠一點麵子也不給,“那這個福氣給你要不要?”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見津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同事嗬嗬訕笑:“這小姑娘脾氣挺大。”
陳見津收回目光,聲音有點冷:“手都紮青了能不生氣麼?咱們醫院的護士也該找個時間考核了,打點滴都不會,趁早轉行,彆浪費時間!
同事愣了愣,陳醫生怎麼突然生氣了?
周末,醫院人多。
呂疏棠等了好幾撥都沒擠進電梯,她忍了又忍,直到被兩個彪形大漢插隊。
“喂,排隊!”
兩個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繼續排在她麵前。
大抵是覺得她一個女人,構不成威脅力。
殊不知此刻的呂疏棠已經到了爆炸的臨界點,她攥緊拳頭,剛要發火。
一根盲杖從天而降,低醇清冽的嗓音響起。
“不好意思,你們插隊了,這是我的位置。”
“你他媽——”
臟話還沒罵出來,賀忱又強調了一遍:“我的位置。”
周圍的視線變得灼熱起來,插隊沒素質就算了,還欺負弱勢群體!
最後在眾人默契的眼神討伐中,兩個男人灰溜溜的離開。
但是賀忱並沒有站到空的位置上,而是淡淡說了句“做事要講究方法”,便走到末尾守規矩的重新排起了對。
呂疏棠噗嗤一聲笑出來,跟在他屁股後麵說:“原來關心弱勢群體是這麼關心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