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疏棠硬著頭皮對視,看見陳見津原本慵懶靠在沙發上的動作,忽然坐直。
他放下手裡的酒杯,若無其事地朝她打招呼。
“疏棠,你來了。”
呂疏棠撩了撩頭發,挺胸抬頭地踏進去。
包房霎那間安靜了下來。
她開門見山,眼底毫無往日溫柔,“我有事想問你。”
陳見津輕抬下巴,旁邊立刻有人給她倒了杯酒,他淡淡道:“不急,慢慢說。”
他行事向來如此,隻要沒涉及到柏清雪三個字,永遠給人一種慢條斯理,和風細雨的文雅。
現在看破他這層偽裝,呂疏棠覺得惡心至極。
“人太多了。”
“都是朋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的目的顯而易見。
他想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求他。
原本來之前呂疏棠還不認為這兩者有什麼關係,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確定。
陳見津委實小氣!
想到養母在手機裡著急的語氣,她重新平複心情,問:“呂家和見仁醫院合作終止,是不是跟你有關?”
陳見津沒有否認,“不過是質檢的正規流程而已,我相信呂叔公司的產品質量,疏棠,你也要相信。”
他話說的可真好聽,臨門一腳的合作,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出事!
“陳見津,我爸待你不薄,我哥更是把你當成親兄弟對待,你何必為難呂家?”
以前一口一個見津哥,現在竟然連名帶姓的喊他。
這不止其他人吃驚,就連陳見津本人的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
“呂疏棠,津哥什麼樣大夥都清楚,你彆什麼帽子都扣在津哥頭上!”
“我看就是你們呂家自己有問題!倒打一耙,冤枉好人!”
陳見津從小在圈裡名聲就好,腦殘粉非常多,以前她也是其中一員,誰敢說陳見津一句,便有一百句等著他,現在幡然醒悟後,她才知道自己以前多沒腦子!
“好了。”
等到那些人把話都懟地差不多了,陳見津才開口阻止,眼神憂鬱。
“疏棠,我以為你是來跟我道歉的。”
“?”呂疏棠傻愣在原地。
陳見津趁機將一條價值不菲的瑪瑙手鏈戴在她手上。
“乖,彆鬨了。”
呂疏棠覺得荒唐,他在演戲嗎?
她抬手便要摘下來,陳見津捏著她手腕的力道倏然收緊。
“上次我給呂叔求得珠串他一直戴著,他都沒拂了我的麵子。”
他在威脅她?!
“呂疏棠,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就是津哥脾氣好,不然誰哄你!”
“你不就是因為清雪姐吃醋了嗎,人家清雪姐為了津哥命都不要,你怎麼敢跟她比!”
“就是,津哥對你這麼好,你嘴都要笑歪了吧!”
好像在他們眼裡,隻要陳見津動動手指,她就能屁顛屁顛搖著尾巴跑過去。
憑什麼?
她是人,不是他養的一條小狗!
正準備反抗,陳見津忽然遞過來一杯酒。
“隻要你喝了它,我就幫你想辦法。”
她冷笑:“你不是說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嗎?”
“為了你,可以有關係。”
他以前惜字如金,現如今說話一套一套的,藏太深,讓她分不清到底哪句是實話。
可是為了呂家,她隻能一搏!
一杯酒下肚,燒胃辣喉。
此起彼伏的哄笑聲乍然響起。
“我就說隻要津哥說兩句好聽的,呂疏棠去死都願意!”
“真是舔狗舔到極致就是王啊!呂疏棠,你有這個毅力做什麼都能成功!”
“你們……”
剛走兩步,呂疏棠便感到頭暈目眩,她反應過來什麼,不可置信地看著陳見津。
那雙漆黑的寒眸定定的望著她,最終她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津哥,這什麼酒啊,威力這麼大!”
“摻了點東西,不然她不老實。行了,清雪那邊還等著呢,給她扛進車裡。”
居然又是為了柏清雪……
呂疏棠苦澀的閉上眼睛,流下了一滴不甘心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