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養父大吵一架,呂疏棠接到了陳見津的電話。
“來畫室,彆穿太多,一會兒還得脫。”
臘月初旬,歲暮天寒。
抵達畫室時,呂疏棠發絲掛滿雪粒,一張臉紅撲撲的。
剛要進門,屋裡卻傳來女人嬌弱的哭泣聲,惹人憐愛。
“不!阿津,我這雙手已經廢了,我這輩子都畫不出一副完美的作品了!”
“清雪,你可是全網百萬博主!彆輕易放棄,呂疏棠呢,怎麼還沒來?”
向來淡然自若的男人一遇到柏清雪的事,便失了理智。
陳見津帶著怒意將門打開,見呂疏棠就站在門外。
“來了怎麼不出聲?”他皺起眉。
自從男人的白月光柏清雪醒來後,他的柔情全給了她。
而默默守護十年的呂疏棠成為了最好拿捏的工具人。
對於陳見津的話,她言聽計從,單薄的衣衫,凍得她渾身發抖,更彆提出門前和父親大吵一架,被潑了一身的茶水,此刻她還能有個好臉色全憑借著不想在自己喜歡男人麵前失態。
“又和呂叔吵架了?”
陳見津隨口問了一句,然後進入正題。
“你知道的,清雪有自己的職業素養。”
“卡塞爾獻展馬上快開始了,你得幫她。”
不是在請求她,而是命令。
不容置喙的命令!
“所以呢?”
她突如其來的的反問令陳見津眉頭微蹙,“上次清雪畫你的那張裸體反響不錯。”
那是上半年的國際美術雙年展。
柏清雪靈感枯竭,把自己關在畫室裡一個星期不吃不喝。
陳見津急地火燒眉毛,都是學藝術的,威逼利誘她去幫忙。
呂疏棠無法拒絕,從小到大,她從來以他為先,十年舔狗,唯命是從。
於是密林深處,她承受著四十三度的烈日,衣不蔽體,蚊蟲叮咬全身上下,堅持了整整兩個小時!
而柏清雪在空調房車,悠閒自在的完成了這幅一鳴驚人的作品——《林中女人》。
“我知道你心裡有怨,但清雪已經同你道過歉了。”
陳見津的聲音將沉浸在過去呂疏棠拉了回來。
她看見柏清雪抓著自己的手,紅眼愧疚,“疏棠,對不起,我以為你已經上車了,都怪我,忙得太糊塗,害得你在深山老林待了一宿,最後徒步十公裡才回到家,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
“行了。”
陳見津皺眉:“清雪為了你把司機都解雇了,你還想怎麼樣?這種小事就不要計較了!”
“計較?”
凍麻的身子終於回暖,呂疏棠往後退,不想再做任他擺布的人偶,眼神堅定,看得陳見津內心莫名一慌。
“那晚要不是好心人搭救,我沒準早死了!陳見津,難道在你眼裡我的命不是命嗎!”
“你胡說什麼!”
對她突然的清醒反抗,陳見津感到一種莫名的反感,他努力強壓,卻被她下一句話徹底激怒。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幫她的!”
“站住!”
陳見津抓住她的肩膀,猛地一扯。
大片白皙的膚色刺激著他的眼球,還沒反應過來,一巴掌結實的落在了他臉上。
這是這麼多年裡,她第一次敢動手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