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薔薇花開了滿滿的一麵牆壁。
綠子倚在薔薇花叢中做夢。
綠子身穿濟南市玫瑰鎮小學的女生校服,白色長衫天藍色長褲。
教室裡鴉雀無聲,綠子一個人站在黑板前呆呆地盯著黑板上的數學題,背對全班六十名同學。
“多簡單的數學題,你照樣不會,綠子你真笨,你是全玫瑰鎮小學最笨的學生,你是全濟南市最笨的學生,你是全山東省最笨的學生,你是全中國最笨的學生,你是全世界最笨的學生。”雖然是在夢裡綠子也聽的清楚訓斥自己的人是誰,是誰呢?是綠子的媽媽。
同學們轟堂大笑,可把媽媽氣壞了,她揮動教杆用力敲打著講桌的桌麵,同學們嚇得趕緊閉嘴。
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似乎也能夠聽到。綠子身體轉向同學們決定走下講台坐到書桌前,就在綠子邁步之前,媽媽伸手抓緊了她的肩膀歇斯底地大喊大叫:“給我站住!笨死了,你睜大眼睛看著豎起耳朵聽著我來給你講解,綠子你隨誰這麼笨啊,全玫瑰鎮最笨的綠子,全濟南市最笨的綠子,全山東省最笨的綠子,全中國最笨的綠子,全世界最笨的綠子,氣死我了,算了,我不給你講了,講你也聽不懂,我何必對牛彈琴,多簡單的題我故意考你,我快被你愁死了,看來你的數學一輩子隻能考c。”媽媽拿手帕紙擦乾淨嘴角的唾沫。
謝天謝地。媽媽總算閉嘴了。
綠子隻好像棵樹一樣豎在講台上,她簡直丟儘了臉,恨不得自己突然長出孫悟空七十二變的本事,變成一根毫毛飄到窗戶外麵該多好呀。
綠子呆若木雞地站在講台上站在黑板前,她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如果朱朱老師突然走進教室,看到綠子哭她該多麼傷心。
朱朱老師是綠子的數學老師兼班主任,她希望自己的學生遇到困難知難而上,綠子記得,上次的數學月考發下試卷時自己看著成績依然是c的考試卷,羞愧地趴在書桌上傷心地哭了,朱朱老師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下午放學後,她把綠子喊到數學辦公室,綠子一腳踏進辦公室,就聞到一股濃鬱的玫瑰花香。
辦公室裡隻有朱朱老師和綠子。
朱朱老師讓綠子坐在和她對麵的椅子上,拿紙杯倒來一杯溫水端給綠子,綠子舉起水杯喝了個底朝天。
朱朱老師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綠子問道:綠子,沒有誰會逃過我的火眼金睛,這次數學考試成績c你很難過是嗎?
綠子說:“是,我很難過。”
朱朱老師接著說:“綠子,我上小學時學過一首歌,其中有句唱道,‘小小少年,很少煩惱!’希望你很少煩惱,數學考試得個c沒關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這世界上那麼多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以,咱們要多看自己的優點,認清自已的缺點但不忌諱,揚長避短,我來告訴你學生為什麼偏科,人類的大腦分成左半腦和右半腦,左半腦主管邏輯思維,即語言、邏輯、數學運算係統;右半腦主管形象思維,即音樂、美術、空間知識的辯證係統,左右半腦的區彆導致了每個人的擅長,綠子的擅長是語文,這次考試你的語文成績又得了a,得a的全班共9個同學,特彆是你朗誦課文一直那麼棒,簡直就是一棵主持人苗子,老師為你自豪!”
朱朱老師台式電腦右側,擺放著一個彩色玻璃花瓶,很漂亮,花瓶裡插著一大束盛開的紅玫瑰,朱朱老師伸手從花瓶裡取出一枝紅玫瑰,舉著長長的莖杆遞到綠子麵前,微笑著說:“老師獎勵你一朵玫瑰花!”
盛開的紅玫瑰花像一團火焰,飽滿的橢圓形大花瓣,紅彤彤的,花瓣中間的花萼金光閃爍像一條條柔和的金線。
綠子接過玫瑰花小心翼翼地雙手舉著湊近鼻孔輕輕嗅著,她的臉頰因為激動而變紅了,這是綠子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她當然不激動啊。
朱朱老師問綠子:“綠子,告訴我你手裡是一朵什麼花啊?”
綠子興奮地說:“一朵玫瑰花。”
朱朱老師說:“對,一朵玫瑰花,現在我重新命名它一朵太陽花,太陽出來喜洋洋,太陽出來就是一個大笑臉;你手裡火紅的花朵多像一個大笑臉,綠子你看看,你手裡的花像不像一個太陽啊?”
綠子低頭看看捧在手裡的玫瑰花,笑著告訴朱朱老師:“好像。”
朱朱老師笑著說:“像極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綠子你答應我,從今天開始把這朵玫瑰花種在心裡,從今天開始你一想起這朵玫瑰花心裡就升起紅彤彤的太陽,一個人隻要心裡長著太陽就有一顆明亮的心;一顆明亮的心就是一顆勇敢的心,不懼狂風暴雨雷鳴閃電,魚兒離不開水呀,花兒離不開秧,烏雲遮不住火紅的太陽!陽光總在風雨後,綠子,從今天開始你在心裡種一個太陽,願你心中的太陽光芒萬丈,驅逐你心中那一片芝麻粒大小的烏雲!你心中那一片芝麻粒大小的烏雲就是這次數學月考的挫敗,還有一點,綠子你記住,一輩子記住,哭是無能的表現,眼淚是軟弱的象征,抹眼淚能解決問題嗎,不能!莫斯科不相信眼淚,生活不相信眼淚,學習數學不相信眼淚,綠子咱今後向花木蘭學習,做個堅強勇敢的女孩子,遇到困難決不退縮,困難像彈簧你弱它就強,現在,背上書包高興地回家吧!”
“謝謝朱朱老師!”綠子心中的煩惱一掃而光。
綠子背著書包走出朱朱老師的辦公室走出了校園。
綠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右手小心翼翼地舉著那朵寶貴的玫瑰花,她邊走邊想,真美啊!我手裡舉著一朵太陽花,我手裡舉著一輪紅彤彤的太陽,我手裡舉著一支燃燒的火炬。
回到家綠子找來一個玻璃花瓶裝進適量清水擺在窗台上,把朱朱老師獎勵的那朵紅玫瑰放進瓶子裡,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玻璃照耀著怒放玫瑰花瓣,屋子裡頓時蓬蓽生輝。
綠子仿佛看到了朱朱老師無比信任的目光,她心中說不出的平靜安詳幸福……
媽媽的話再次飄進綠子的耳朵:“全世界最笨的綠子,你敢不敢打保證,下次數學考試得b,全玫瑰鎮最笨的綠子,老天爺啊,我生的孩子怎麼這麼笨,這樣簡單的數學題卻一竅不通,綠子你可真笨啊,你到底隨誰這樣笨啊,我快被你愁死了,你怎麼這麼笨啊!”
“我天生笨,行了吧!我就是全玫瑰鎮最笨,我就是全世界最笨!”綠子哭著衝媽媽大喊。
———綠子把自己喊醒了。
原來綠子是在做夢呀。
綠子的眼睛濕漉漉的,好像在夢裡真的哭過。
綠子懶洋洋地伸了伸四肢,伸出纖細的雙手揉揉朦朧的眼睛,天哪!明晃晃的月光下,一隻小駱駝安安靜靜地站在綠子麵前。
綠子的眼睛閃閃發光,她看著小駱駝說不出話來。
小駱駝輕鬆自如地彎下身子,四條腿平鋪在地上臥在綠子身邊,像一個好朋友似的,像一個分彆了千百年的親人似的,緊接著讓綠子更加驚喜的事情發生了。
小駱駝親切地看著綠子友好地說:“晚上好朋友!請問尊姓大名。”小駱駝說話的聲音脆若銀鈴悅耳動聽。
天哪!難道這是在夢裡嗎?
綠子高興地伸出雙手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小駱駝的絨毛,小駱駝的絨毛柔柔的軟軟的。
綠子不敢相信小駱駝是真的,她用右手食指掐兩下左手腕,感到疼,真真切切地疼,是真的,眼前的小駱駝是真的,眼前一切是真的。
綠子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好奇地說:“晚上好呀小駱駝!我叫綠子,你是一隻真駱駝還是一隻假駱駝呀?”
小駱駝溫和地說:“我當然是真的,我是一隻真駱駝。”
綠子說道:“真駱駝哪會說話呀,去年媽媽帶我到內蒙古響沙灣,見過好多好多大駱駝,那可都是真駱駝喲,可是我沒有聽到哪一隻駱駝會說話,你是一隻真駱駝,你怎麼會說話呀,天哪,真是太神奇了!”
小駱駝自豪地說起話來,它清清亮亮的聲音綠子聽著心曠神怡。
小駱駝說:“嗨,綠子,反正我就是會說話,我不但會說話,我還有好多本領,我可不是吹牛,我從來不說謊,我媽媽告訴我,說謊的孩子會變成一個長鼻子……媽媽,我親愛的媽媽,我想念的媽媽,你在哪裡呀,親愛的媽媽我想你!”小駱駝說到這裡哭了。
皎潔的月光下,兩滴碩大的淚珠從小駱駝眼睛裡滾落下來,像晶瑩剔透的珍珠,像兩顆潔白無暇的寶石。
綠子看在眼裡,她暗自想,小駱駝為什麼說到媽媽突然哭了?
綠子站起來伸出雙手輕柔地撫摸著小駱駝的馱峰,小駱駝的絨毛不但特彆柔軟,而且他的駝峰硬梆梆的,綠子撫摸著小駱駝的駝峰,感覺像她第一次撫摸到泰山頂那塊上億萬年石頭。
在綠子上學前,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媽媽帶她登上了泰山,娘倆在玫瑰鎮公交車站乘坐長途車順利抵達泰安,改乘市內公交車到達泰山腳下,登泰山之前三天媽媽教綠子學會了背誦杜甫的《望嶽》——
望嶽
杜甫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混淆,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淩絕頂,一攬眾山小。
那次愉快的登泰山綠子會記一輩子,雙腳踏上五嶽之首的泰山之巔,綠子立即陶醉於那撲麵而來的雄偉壯麗景色,她興奮地撫摸著泰山極頂那塊大石頭久久不願把手拿開,大石頭上分兩排豎寫著八個大字,左側寫的“五嶽獨尊”字體較大;右側的“昂頭天外”字體較小。
綠子想,小駱駝長著強壯堅硬的駝峰,他應該是堅強勇敢的吧!想到這裡綠子從小駱駝駝峰上拿開了手。
綠子關心地問小駱駝:“小駱駝,你怎麼哭了?”
想不到綠子這一問,小駱駝的眼淚更多了,劈哩啪啦掉個不停。
小駱駝腦袋深深埋下去,它用絨毛輕輕擦拭著落到身上的淚珠,邊哭邊說:“因為我想念我的媽媽,我真想我的媽媽!我親愛的媽媽,你在哪裡呀?我白天黑夜想念媽媽,我每時每刻想念媽媽,走遍千山萬水我也要找到我的媽媽,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我的媽媽,我的好媽媽,你在哪裡呀,我的好媽媽把全天下最甜的水給我喝……”
小駱駝說不下去了,他哭得傷心透頂。
綠子真誠地安慰小駱駝:“小駱駝,彆哭了!朱朱老師告訴我,哭是無能的表現,哭是弱者的象征,朱朱老師還告訴我,全世界的媽媽,哪個願意看到自已的孩子哭,眼淚從孩子的眼睛裡落下來,疼在媽媽的心裡!全世界的媽媽,都希望自已的孩子天天笑笑成一朵花,孩子的快樂健康是每個媽媽的心願,所以說,小駱駝,不論你媽媽在哪裡,她肯定希望你快樂不願意看到你哭,小駱駝你彆哭了好不好,母子連心,不管你媽媽在哪裡,你一掉眼淚她會心疼。”
聽了綠子的話,小駱駝不哭了,小駱駝擦乾了眼淚。
深藍色的天幕上群星閃爍,星得如鑽石如水晶,月亮又大又圓像一塊大寶石閃亮耀眼,光潔圓潤光芒璀璨。
小駱駝抬起頭來出神地凝視著月亮幽幽地說:“月亮多美,多麼美麗的月亮,綠子,我媽媽飛到月亮上就好了,我親愛的媽媽你在哪裡?媽媽我想你!媽媽把全天下最甜的水給我喝……媽媽你在哪裡,親愛的媽媽我想你!我要找到親愛的媽媽……”小駱駝好像又要哭了。
綠子可不想再看到小駱駝哭,她故作驚訝地問小駱駝:“小駱駝,你剛才說你還有好多本領,你會飛嗎?”
小駱駝毫不猶豫地回答綠子:“我會飛!”
綠子驚喜地說:“天哪,小駱駝你也太曆害了吧,一隻會飛的小駱駝!”綠子驚訝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月光如水,星星一樣繁多的薔薇花潔白如雪 朵朵花兒似乎散發著神聖的光芒,寶石般光彩奪目。
綠子看著眼前鋪天蓋地的雪白薔薇花深深吸一口氣,一股柔和的淡雅芬芳撲鼻而來,那是薔薇花獨特的味道。是花香觸動了綠子的靈感,還是綠子的純樸感染了身邊的花朵?今夜的薔薇花似乎開得格外灑脫,吐露的芬芳也似乎格外醉人,綠子出神地盯著一朵薔薇花思緒宛如縷縷炊煙,越飄越高越飄越遠……
“綠子你有沒有媽媽?”小駱駝坦誠的問話拉回了綠子的思緒。
嘿,這話問的,可笑無比,天底下哪個孩子沒有媽媽呀。
綠子回答:“小駱駝,我當然有媽媽。”
小駱駝羨慕地說:“綠子,你有媽媽你真幸福;我沒有媽媽我真可憐!綠子,我本來和你一樣有媽媽和你一樣幸福,可是,我現在沒有了媽媽,那天可真熱,那天的太陽真毒,那個火辣辣的大太陽快把沙漠烤化了,我親愛的媽媽就在那天永遠和我分開了,我想念媽媽,走遍萬水千山,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我的媽媽,媽媽你在哪裡?”
說到這裡,小駱駝的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落到地上。
小駱駝的淚水打濕了它胸前的絨毛。
看到小駱駝哭綠子心裡要多難過有多難過,她趕忙安慰小駱駝:“小駱駝彆哭了!我回家和我媽媽商量一下,讓她給你做兩天媽媽好不好呀?嘻嘻,我把媽媽借給你兩天。”
小駱駝激動地說:“綠子你真好!你能這樣想我心裡暖洋洋的,可是,借來的媽媽哪能和自已的親媽相比,你的媽媽歸根到底是你的媽媽,哎——此時此刻,我媽媽知道我在想她,因為媽媽也在想我。”
小駱駝說完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安靜下來。
月光如水,月亮的清暉映照下,朵朵薔薇花仰著安詳的笑臉閃爍著聖潔的光芒,鋪天蓋地的薔薇花輕輕搖曳著柔美的花瓣,微風拂過,薔薇花葉子發出輕柔的沙沙聲,像薔薇花的花朵和葉子在喃喃細語。
潔白如雪的薔薇花,星星般閃爍的薔薇花,開得如詩如畫。
“媽媽如果看到這群白色的薔薇花,該有多好。”想到這裡,綠子她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媽媽身邊。
綠子餓了,肚子咕嚕咕嚕地響,肯定餓呀,午飯晚飯都沒吃,綠子迫切想吃到媽媽做的西紅柿雞蛋麵,她吸溜一下鼻子,一股香噴噴味道直往鼻孔裡鑽,那是媽媽做的西紅柿雞蛋麵味道,真香呀!
綠子想媽媽了,她的鼻子一酸眼睛濕了。
綠子她抬起右手用手背擦乾奪眶而出的眼淚。
綠子低頭看一眼左手腕上的卡通手表,差五分鐘是夜裡十一點,她的心驀然沉重起來,深深的愧疚夾雜著不安湧上她的心頭。
綠子想,這麼晚了,媽媽見不到自己還不急瘋了。
綠子在腦海中設想出來一幅幅畫麵——
媽媽在家裡翻天覆地找遍各個角落,連綠子的影子都沒找到。
媽媽跑到客廳去看留言小黑板,黑板上看不到一個字。
媽媽打遍了她能夠打到的電話,結果對綠子杳無音信。
媽媽嚇哭了,媽媽果斷地擦乾眼淚飛速出了家門……
這個美麗的夜晚,春風浩蕩白薔薇盛開,媽媽焦灼地奔走在一條條街道上,她一邊走一邊大聲喊著綠子的名字。
如果一隻野貓突然撲向媽媽怎麼辦?所有的動物裡麵媽媽最害怕貓,媽媽幼時在鄉村被貓抓傷過留下了心理陰影。
媽媽瘋了一樣沿著熟悉的陌生的大街小巷奔跑,媽媽突然在一盞明亮的路燈下站住了,她抬手拍拍腦袋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到現在才想起來報警,我真笨啊,綠子學不好數學是不是隨了我
綠子眼前浮現出一幅清晰的畫麵,媽媽扭頭奔向就近的派處所。
綠子聽到了內心的呼喚:媽媽!我馬上回家。
綠子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回家,飛到媽媽身邊。
綠子抬起的腳迅速放回了原處。
藏在綠子書包裡的數學考試卷突然襲擊了她。
考試卷的卷麵上,那個大紅色l字母c,洋洋得意地對著綠子幸災樂禍充滿蔑視。
綠子仿佛看到了媽媽傷心欲絕的臉龐,她的耳邊立即回蕩起媽媽滔滔不絕的冷諷熱嘲:“綠子你個笨蛋,這次數學考試又得了c,全玫瑰鎮小學你最笨,全世界你最笨,哪天數學你考個b給我長長臉給自己爭口氣吧!考個a我想都不敢想,綠子你臉皮可真厚,厚過長城的城牆,老天爺,我上輩子作了多大孽生出這麼笨的孩子,你這個天生的笨蛋,天天背著書包人模狗樣去上學,你看看你都學到什麼了?學費白交了,你還有臉吃飯有臉活著,我為你省吃儉用你倒好,數學考試得c穩如泰山,我快被你愁死了,老天爺……”
綠子恨透了書包裡的數學考試卷,她恨不得把那張考試卷撕個稀巴爛扔在白薔薇花腳下做肥料。
綠子沒有從書包裡拿出數學考試卷撕個稀巴爛扔掉。
綠子扔掉的是飛快回到媽媽身邊的念頭。
“我不能回家,我不敢見到媽媽。”綠子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