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瞄到了不知被誰扔到她床邊邊緣處角落裡的朝風。
正巧看到他垂死病中驚坐起,下一秒又白眼一翻的畫麵。
倒也不是她有多關注他,隻是這麼個倒黴玩意兒一驚一乍的鬼畜動作,吸引了她的動態視力,下意識去捕捉那一抹“靜態畫麵”中唯一的鮮活!
「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昭昭的諷刺,把氣暈的朝風又氣醒了過來。
他“歘”的睜開眼,對著昭昭怒目而視。
昭昭跟他從小打到大,怎麼可能會怕他?
「倒黴玩意兒還敢瞪我?」
「天降正義!」
“唰!”
獸皮枕頭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砸中朝風的臉。
隻聽一聲悶哼,朝風再次暈了過去。
昭昭冷哼,緋眸一轉,直直盯上了剛有小動作的滄溟。
滄溟一僵,仿佛在玩一二三木頭人,這畫麵彆提多詭異了。
昭昭“大病初愈”,這麼耗下去對她不利,她舉著炸彈也很累的好伐?
“三個選項還嫌多?你們選擇困難症嗎?”
她再次出口的話,多了一絲不耐煩,心聲同樣表裡如一,好似在回那個叫老白的問話。
「我態度怎麼了?他們都要弄死我了,你還想讓我有什麼好態度?」
「他們被惡雌強娶虐待,關我姬昭凰什麼事?」
〖可他們不知道啊?現在惡雌被朝風殺了,因果自然落到了你身上,在他們看來,所有壞事就是你做的。〗
「哦。」
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笑了滄溟,氣得雪刃當場炸毛!
朱厭表現得最為激動,左眼藍眸深邃如淵,右眼赤眸猙獰似鬼,雙拳緊握,全身緊繃,頸動脈和太陽穴都繃起了青筋,看似氣得不輕。
隻有巫弦一如既往如聖子拈花微笑,饒有興致的瞥了他一眼,對一切都了然於心,垂眸時在晶石內“唰唰”又填了一張表格。
朱厭上前一步,深吸口氣,保持著大管家的儀態,聲音不急不緩。
“妻主,您剛醒,情緒不宜太過激動,朝風隻是不願背主,一時受激汙染值爆表,才會狂化傷了您。”
“您看,他如今仍神誌不清,也算自作孽受過罰了,妻主您也消消氣,有什麼事都可以心平氣和之後再解決……”
昭昭把炸彈重新抱回懷裡,盤腿坐在了獸皮床上,饒有興致地歪頭問他:“想跟我和平共處?”
朱厭眼神貪婪地在那熟悉的笑容上停留兩秒,一絲不苟垂眸靜立,聲音恭敬一如在昭凰宮:“家和萬事興,我們自然想跟妻主和睦相處。”
昭昭很好說話的點點頭:“好啊,跪下說。”
她的話音剛落,五獸夫額頭上猩紅的鳳凰契印陡然亮起。
“跪下”兩個字,伴隨而來的頭疼欲裂,引爆了滄溟和雪刃的怒氣值!
羞辱!
不管換魂的事是真是假,現在這個昭凰公主依舊在羞辱他們!
雪刃炸毛跳腳:“誰要跪你這黑煤球……嗷!”
(被朱厭一把扯住按趴,差點兒臉著地,滑跪半米。)
滄溟鯊魚牙咬碎:“老子跪你墳頭蹦迪行不行?!”
(被獸印爆發轟得頭發炸成掃帚。)
下一秒滄溟的後腦勺就挨了朱厭一巴掌,一屁股坐在地上,頭暈腦脹地垂下了頭。
他緩過來的也挺快,像喪屍似的嘎巴嘎巴梗起脖子,直勾勾盯著朱厭,咧著一口鯊魚牙,眼中滿是殺意。
昭昭的心聲適時響起。
「甭管我是昭凰公主還是他們的妻主,第一次見麵都不給我行禮,就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不服不忿剛要起身的雪刃和滄溟同時一僵,轉頭就看到巫弦和朱厭已經撩袍,規規矩矩跪坐在地,垂頭向著那黑煤球行禮了!
見此,滄溟也沒放過痛醒又痛暈的朝風,大手一扯,就把人給薅了過來,讓他像條死泥鰍一樣,頭著地,跪趴在那湊個數。
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
其他仨獸夫見此,都不為所動,顯然被牽連的怒氣還沒消。
破案了!
昭昭終於知道為什麼朝風昏迷著,還會出現在她床邊的原因。
見他們真的跪了,她還詫異了下。
還是老白的提醒,才讓她想起他們是被惡靈在神殿利用秘法強行契約的。
正常的契印雖然也在額頭,卻是金色的,相當於平等契約,隻對獸夫們的夫德有約束。
秘法強行契約的契印是猩紅色的,相當於獸奴契約,妻主的話不允違抗,不然就會頭疼欲裂,像戴上了緊箍咒。
「他們能抗住契印,大半年了都還沒讓惡靈得手,倒是讓我高看一眼。」
聽到昭昭語氣裡明顯帶了讚賞的心聲,四獸夫的神色或多或少有所緩和。
尤其是滄溟和雪刃,一個不屑藏表情,一個不擅藏表情。
此時一個呲牙挑釁,一個傲嬌偏頭,像倆鬥雞。
昭昭瞄了他倆一眼,呲牙一笑,拍著炸彈打節拍:“乖!下次請安記得自帶bg,本宮最愛聽《葬禮進行曲》!”
心聲卻在cue老白。
「怎麼了結這段因果?解契離婚?還是揍服了他們後再解契離婚?」
老白:……
獸夫們:……這女人比惡雌還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