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看著楚淩月掄起的棍棒，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女人是真瘋啊！
“公主殿下，冷靜！冷靜！”
秦羽一邊後退，一邊試圖講道理。
“冷靜？你想讓我怎麼冷靜？”
“你敢向我母妃告狀，害本公主被訓斥，現在你跟我說冷靜？我拿什麼冷靜？”
楚淩月咬牙切齒，棍棒揮舞得呼呼作響。
秦羽眼看求饒沒用，知道這女人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他眼珠一轉，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我說，你也不想你堂堂昭陽公主，被大炎太子當眾打了屁股的事情，傳遍整個燕京吧？”
秦羽故意語氣加重了“昭陽公主”，“打了屁股”這幾個詞。
威脅意味兒十足。
楚淩月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又紅又紫，精彩至極。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想要教訓一下秦羽，竟然會被這個家夥反過來拿捏住軟肋！
這要是傳出去，她昭陽公主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以後還怎麼在燕京城混？
“你……卑鄙！”
楚淩月咬著銀牙，怒視著秦羽，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彼此彼此。”
秦羽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算是拿捏住這個刁蠻公主的七寸了。
楚淩月氣得胸脯劇烈起伏，手裡的棍棒捏得咯吱作響。
但她最終還是沒敢真的打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算你狠！”
楚淩月恨恨地瞪了秦羽一眼，將棍棒扔到了一旁。
“哼，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
她嘴上說著狠話，語氣卻明顯軟了下來。
秦羽暗自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多謝公主殿下寬宏大量。”
“少貧嘴！”
楚淩月沒好氣地白了秦羽一眼。
“不過本公主警告你，這件事情若是被你傳了出去，本公主就閹了你，聽到了沒有？”
她厲聲警告道，目光掃過周圍的宮女太監。
宮人們連忙低下頭，噤若寒蟬，生怕惹禍上身。
“是，公主殿下。”
秦羽也連忙點頭應和：“放心吧公主殿下，我保證絕對不告訴任何人打了你屁股的事兒。”
話雖如此說，但是他心裡卻並沒有在意。
這事兒沒準就是他在燕京的長期飯票了。
……
翌日，大武朝堂。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分列兩側。
秦羽站在大殿中央，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審視目光。
今日是他作為大炎太子，第一次正式登上大武朝堂。
“大炎太子秦羽，見過大武皇帝陛下！”
按照禮儀，他作為和親過來的駙馬，應該向大武皇帝行跪拜之禮。
然而，秦羽卻隻是微微躬身行禮，絲毫沒有下跪的意思。
大武太和皇帝楚長運，此刻正端坐在龍椅之上，銳利的目光，落在秦羽身上。
“放肆，見到陛下，為何不跪？”
四皇子楚雲見狀，當即出言嗬斥。
殿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文武百官的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在秦羽身上。
楚雲仗著母親是深受皇帝寵愛的貴妃，平時就囂張跋扈。
二皇子楚文正也聲音低沉，嘲諷道：“炎國自詡天朝上國，太子卻毫無教養，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沒錯沒錯，二哥說得對啊，既然他炎國選擇屈膝求和，就要拿出個態度，這是臣服之意嗎？”
三皇子楚文凱見二哥發話，當即站出來附和。
秦羽掃了一眼這幾個人，一個個都身著杏黃色蟒袍，應該都是皇子。
一個脾氣暴躁，一個出言雖然文鄒鄒，但言語間卻顯得高高在上，還有一個狗腿子。
若大武皇子都是這種貨色，秦羽此行的謀劃，將會事半功倍了。
楚雲見秦羽紋絲未動，繼續嗬斥道：“炎國太子，還不速速跪下，對我父皇行三拜九叩之禮？”
麵對三位皇子的壓迫，秦羽神色平靜，看向龍椅上高座的太和帝。
不卑不亢地說道：“陛下，秦羽乃大炎太子，奉女帝陛下之命，前來大武和親，並非臣服。”
“況且我大炎乃華夏正統，天朝上國，豈有天朝太子跪拜他國皇帝之理？”
秦羽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他的話語，讓大武的官員們麵麵相覷，眼中都不免浮現一抹詫異之色。
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弱的炎國太子，身處敵國竟然如此強硬。
太和帝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
他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天朝上國？華夏正統？”
“炎國如今，不過是偏安一隅，苟延殘喘罷了！”
“堂堂太子，竟然被送來和親，淪為政治犧牲品，還有何顏麵自稱天朝上國？”
“就算朕今日斬了你，你們炎國的女帝，她敢興兵為你複仇嗎！”
太和帝的話語，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他就是要借此機會，狠狠地打壓大炎的氣焰。
羞辱大炎的太子，以此來彰顯大武的國威。
殿上的大武官員們，也紛紛附和，對著秦羽投去鄙夷的目光。
“哪有送太子來和親的天朝上國，簡直滑天下之大稽，真是聞所未聞！”
“任你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炎國弱小的事實！”
麵對著四麵八方的嘲諷和奚落，秦羽麵色不變。
他環顧四周，目光掃過那些趾高氣揚的大武官員，緩緩開口說道。
“諸位大人，似乎對和親一事，頗有微詞？”
“哼，難道不是事實嗎？”
“太子和親這種事兒，古之未有！”
一位武將模樣的官員，站出來，語氣輕蔑地說道。
秦羽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諸位大人，恐怕是誤會了。”
“秦羽此次前來大武，並非是炎國求和，而是……大武的榮幸。”
秦羽語出驚人，再次引起了一片嘩然。
“榮幸？哈哈哈，真是笑話！”
“我大武兵強馬壯，國力昌盛，需要你炎國一個沒落的太子，來給我們帶來榮幸？”
楚雲放聲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其他官員也紛紛搖頭，覺得秦羽簡直是癡人說夢。
太和帝也饒有興致地看著秦羽，想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哦？是嗎？”
“既然如此，那貴國皇帝陛下，為何不長驅直入，馬踏大炎，反而要與我大炎和親？”
秦羽不緊不慢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楚雲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難看到了極點。
剛拉出去的屎，不能自己收回去啊。
這要是承認現在滅不了炎國，才要和親，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太和帝眉頭微皺，沉聲說道：“朕與炎國和親，是為了兩國百姓，免受戰火之苦，乃是仁義之舉！你一個與‘流放’無異的太子，對我大武而言，算什麼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