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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惑仔出名的方式一般都是劈友,比誰能打,比誰心狠。但一說起洪興的靚坤,絕大部分古惑仔都會自愧不如。畢竟,能親手砍死自己老豆的人,還是很少見的。
靚坤長得不醜,但一身花狸狐哨、邋裡邋遢的穿著,搭配上流裡流氣的外表,一看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社團混混,又因為常年混跡江湖而變得傲慢自戀、目中無人,眼神一會無辜一會狠戾,給人一種神經病的感覺。
灣仔,港灣道,洪鑫大廈。
“你說的是真的?消息可靠嗎?”
一大早,靚坤又跟嗑了藥一樣,一顆腦袋左晃晃,右晃晃,隨後雙眼聚焦在中間一點,像個鬥雞眼,直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下的頭號馬仔傻強。
即便傻強跟了靚坤多年,但被靚坤這樣看著還是有些不自在,傻強低著頭道:
“是真的,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大d因為不服阿樂當坐館,要搞一個新和聯勝出來。鄧威那個死老鬼放話要讓整個和聯勝打大d。”
“哈哈哈~,”
靚坤哈哈一笑,眼睛恢複了正常:“好!你讓人盯著韓賓,他現在在屯門,離那邊近,大d挨打,他一定會有動作。”
“好!”
傻強點了點頭:“那我們呢?和聯勝在灣仔也有不少地盤,咱們要不要?”
“要!當然要!”
靚坤拍了拍傻強肩膀,笑眯眯道:“你最近長腦子了啊!”
“嘿嘿~,跟著坤哥學,總得有點長進。我現在就讓兄弟們盯著點,隻要他們一出動,我就把他們的場子都掃了!”
傻強摸了摸後腦,憨笑兩聲。
“笑個屁啊?!”靚坤頓了頓,一巴掌拍在傻強頭上:“你傻啊,你以為就你聰明?讓弟兄們做好準備,沒我的話,誰都不能輕舉妄動。”
“哦~,我這就通知下去。”
傻強委屈地摸了摸腦袋。
“行了,出去吧,給方婷打個電話,讓她中午過來,有老板請她吃飯。”
靚坤瞥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隨即又想起什麼,交代道:
“對了,聽說大佬b新收了幾個小弟,還挺猛的,你去打聽打聽。”
“好!”傻強點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待傻強走後,靚坤看著牆上掛著的香港地圖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
灣仔警署門口。
被關押了一晚上的林懷樂被保釋出來,出了警署,直接坐上路邊等候多時的車子。
火牛啟動車子,開口道:“鄧伯半小時之前就被放了,他叫你出來打電話給他。”
說著,將手裡的大哥大遞給林懷樂。
“好的!”林懷樂接過電話,邊撥號碼邊問道:“吹雞怎麼樣了?”
火牛點點頭:“律師去見他了。”
林懷樂繼續問道:“棍子呢?”
“在吉米那裡。”火牛道:“他打電話給我,說要親自交給你,應該沒那麼簡單,估計他想讓你幫官仔森他們出頭。”
電話通了,林懷樂朝火牛點點頭,開口道:“鄧伯,我是阿樂,剛剛出來。……今天晚上我要是擺不平大d,立刻打!”
醫院裡。
纏了一身繃帶,無力地躺在病床上,隻能借著呼吸器呼吸的吹雞看著坐在一旁的社團律師手裡的報紙,情緒十分激動,胸口起伏不定。
報紙上的標題十分醒目:《鐵騎疑似招重型車碾斃》。
吹雞一眼就認出了配圖上的那個騎手正是自己兒子。
律師淡淡開口道:“你兒子倒黴,樂哥想送一份人情給大d…,”
“呃啊!呃呃~~,”
看著兒子的照片,吹雞痛苦地低聲嘶吼著,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打濕了他的衣襟。
忍著悲痛,吹雞摘下嘴裡的氣管,聲如蚊蠅:“我不會出賣大d的…,”
他知道,現在隻是死了一個兒子,真要出賣大d,那估計就全家富貴了。
律師冷笑著從兜裡掏出一張全家福,冷冷道:
“你出去會有很多人找你的,就算治好了也是個殘廢,何必讓你家人操心呢?樂哥不想整個社團因為你讓大家不舒服,希望你幫個忙,他會保你全家身體健康,生活愉快!”
“嗚嗚~,嗚嗚,哈哈哈哈~~,”
聽著律師的話,吹雞知道自己低估了林懷樂的心狠手辣,頓時慘笑起來,隻是這笑聲聽著跟哭聲一樣。
“你自己做決定吧,明天就有人動手了!”律師丟下一句話,便直接走出了門口。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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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吹雞奮力將呼吸儀器掃落在地上,頓時劇烈咳嗽起來,但他已經是萬念俱灰了,現在,隻有自己死了才能保住家裡人的安全。
…………
林懷樂在火牛的帶領下直接找到了吉米,也不廢話,直接打開一個文件袋,拿了五十萬出來,朝吉米遞了過去。
“什麼意思?!”
吉米沒有伸手,看著林懷樂皺起了眉頭:“我老大跟龍根叔就這麼算了?”
林懷樂拿起幾遝鈔票朝吉米走了過去:“這是我替大d賠償給他們的,他們的醫藥費社團會出,治好了為止,治不好,社團養他們一輩子。”
看著林懷樂遞到自己眼前的鈔票,吉米搖了搖頭:
“收了你的錢,我出去怎麼混?”
“擺不平你,我也出不去。”
林懷樂放下鈔票,冷冷地看著吉米:“吉米,你把龍頭棍交出來,算替社團立了功,我保你上位,你不交出來我踢你走,不能加入任何社團,趕儘殺絕!”
吉米直直地看著林懷樂,沒有說話。
“我幫大d搞定吹雞為了什麼?求財嘛,”
林懷樂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笑了笑,道:“沒有誰跟誰過不去,時代不同了,談的都是生意,古惑仔不用腦,一輩子都是古惑仔。
這兩年我是話事人,就當給我個麵子。之後你乾什麼不關我的事,”
說著,林懷樂又起身拿起幾遝鈔票走到吉米麵前,將錢塞進吉米手裡,拍了拍他手臂:“幫我一次!”
“錢我有。”
吉米盯著林懷樂看了一會,他這會開始相信易華偉說的話了,大d不是林懷樂的對手。
將那幾遝鈔票放在桌子上,吉米從兜裡掏出一個袋子,遞給林懷樂:“我會記住你說的話!”
接過袋子,林懷樂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喜悅,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掛在嘴角:“謝謝你!”
“好!”
領著吉米走下樓梯,林懷樂笑道:“舟車勞頓,大家辛苦了。”
“踏踏~,”
胳膊還打著石膏的飛機朝吉米衝了過來,一腳將吉米給踹在牆上,接著攥緊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朝吉米揮去。
昨晚上吉米這小子居然敢耍自己,還將自己打暈了過去,醒來時胳膊都斷了一隻。
斷了胳膊不要緊,但被吉米戲耍的事對飛機來說就是奇恥大辱,知道自己不聰明,所以他最討厭彆人耍花招,尤其是耍完花招還將事情原原本本說給他聽。
吉米自知理虧,隻是擋著飛機的拳頭,沒有還手。
“好了!……停手!大家都是為社團做事!”
在林懷樂的嗬斥下,飛機才悻悻地停了手。
“樂哥,”
火牛給林懷樂介紹著進來的這幾個人,一一點了過去:“飛機、東莞仔、師爺蘇、大頭。”
“樂哥!”
“樂哥!”
“樂哥、哥!”
東莞仔幾人朝林懷樂重重地點了點頭。
林懷樂掃視著幾人,滿意地笑了笑。
師爺蘇是火牛的人,社團律師,也是白紙扇,人脈很廣;
大頭是高佬的心腹,為人‘忠義’,能將一百多條幫規倒背如流;
飛機是魚頭標手下頭號打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點小錢就能讓他賣命;
東莞仔是鬼佬手下得力乾將,擅長跨欄。為人雖然囂張,但有囂張的資本,身手好,有股狠勁,人也精明,不過輩分還小,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吉米仔就更不用說了,身手算不上頂尖,但頭腦靈活,會賺錢,這幾年,官仔森的地盤全靠他打理得井井有條,成為和聯勝最賺錢的堂口。
林懷樂從袋子裡取出龍頭棍,握在手裡。屋裡眾人紛紛盯著林懷樂手中的龍頭棍。
這根木棍,可不僅僅是一根普通的目棍,它代表的是和聯勝的權力和尊嚴,一百多年下來,已經算得上是和聯勝社團的靈魂。
林懷樂目光掃過眾人,穩穩地將這柄龍頭棍握在手裡。一股大權在握的感覺油然而生,喃喃自語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見。”
回過神,林懷樂舉著龍頭棍走到幾人麵前:“社團會記住你們,我會記住你們,誰冒犯你們就是冒犯我阿樂。你們可以跟外麵的人說,是我乾兒子。”
“乾爹!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第一個響應的就是掛著繃帶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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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眼神有些怪異,這飛機是真傻,不是假傻,還有上趕著認爹的。
要知道,社團的乾爹乾兒子可不是這麼好認的,乾爹有給乾兒子鋪路的責任,乾兒子也有給乾爹儘孝的義務。
林懷樂一收就收五個人,還是幾個堂口的骨乾,擺明著就是想插手五大堂口。
“謝謝!”
林懷樂‘客氣’地點點頭。
聽著林懷樂這聲客氣的謝謝,吉米在心裡冷笑一聲,沒有開口。
師爺蘇緊隨其後:“乾、乾爹!”
林懷樂開心地點點頭:“好!!”
隨後目光投向大頭,大頭猶豫了一會,開口道:“我要問過我老大,”
林懷樂走到大頭麵前:“高佬我搞定!”
大頭頓了頓,開口喊道:“乾爹!”
“吉米?”
林懷樂走到吉米麵前,直視著吉米。
吉米笑了笑:“你人強馬壯,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你知道,我老大現在身體不好,我得去照顧他。”
出乎林懷樂的預料,吉米居然拒絕了他,在他眼裡,吉米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如今除了大d,社團幾大堂口都支持自己,吉米仔居然這麼不識趣?
火牛指著吉米怒道:“吉米仔,你彆給臉不要臉!”
吉米扭頭看了他一眼,當他是空氣,沒有接話。
深深地看了一眼吉米,林懷樂擺了擺手,緩緩道:“好,強扭的瓜不甜!你這麼義氣,官仔森運氣不錯!”
心裡已經給吉米判了死刑,沒再理會吉米,轉頭走向東莞仔:“你呢?”
東莞仔沒有猶豫:“乾爹!”
“好!”
林懷樂走到中間,掃視一圈後笑了笑:“你們好好乾,下屆的話事人可能就輪到你們了。”
師爺蘇擺了擺手:“我們?我們哪,哪哪夠份量…,就,就算有機會…,也,也是東莞哥的,撞死差佬,夠威風!”
師爺蘇的目標也是賺錢,對坐館這個位置不是很感興趣。再說,他一個結巴,真要當了話事人,那隻能成為彆的社團嘴裡的笑柄,鄧伯幾個老鬼也不會讓他上位的。
“就是!”
“就是!”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笑著附和起來,雖然嘴裡稱師爺蘇說的對,但估計沒有一個人會從心裡認同。
又不是撞死一哥。
東莞仔有什麼資曆?如果說單靠撞死差佬就能上位,那整個香港三萬多差佬,還真不夠這些古惑仔撞的。
東莞仔聽著師爺蘇的馬屁略帶得意地笑了起來。
笑了笑,林懷樂看著東莞仔:“你準備跑路去哪裡?我幫你安排。”
“不用了,躲不了的,”東莞仔搖了搖頭:“進修完出來又是一條好漢,我自己會回去招認。”
“那行,”林懷樂扭頭看著火牛:“阿澤,找個最好的律師給他打官司。”
火牛點了點頭:“知道了。”
頓了頓,火牛開口道:“樂哥,我查清楚了,喪死在和合樂煙鬼樂手下的火爆手裡,之前那幾個場子也是他們點的水。”
“和合樂?我知道了。”
林懷樂緩緩點頭:“等我搞定大d,第一件事就拿他開刀。”
“樂哥,沒事我先走了,我大哥還在等著換藥呢。”
吉米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乾爹?”
飛機看著林懷樂,隻要林懷樂開口,他就讓吉米永遠留在這裡。
林懷樂笑著搖了搖頭:“不用管他。”
看著飛機,林懷樂笑了笑,眼裡卻多了幾分厭惡。
你特麼要乾死他就直接上啊,我還會攔著你嗎?
等我開口?屋裡這麼多人在,真要開口下令乾死吉米,那自己以後還要不要當老大了?彆人隻會說我林懷樂容不下人……,癡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