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翁酒店外麵。
一輛麵包車裡。
“ir,我們就在這裡蹲著啊?”
戴著耳麥,聽著裡麵幾個老鬼的聊天,百無聊賴的洪四官開口道:“盯這些老鬼有什麼用?”
“彆小看這些老鬼,和聯勝的龍頭就是他們選出來的。”
反黑組組長莊培仁開口道:“他們的龍頭隻要一天沒定下來,我們就必須得盯緊他們。”
“一個社團而已,搞什麼不好搞民主?還學人家搞小圈子選舉…,”洪四官撇了撇嘴:“跟洪興、新記學不好嗎?老豆傳仔多好,不需要爭也不需要搶。”
莊培仁笑了笑:“人家選話事人,比香港還早一百年呢。”
“切!以前的話事人帶著幫會反清複明,除暴安良,現在隻會打家劫舍擾亂治安。”
洪四官不以為然,敲了敲耳麥,笑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套監聽設備還真利害,隔了一個房間,那幾個老鬼說的什麼都聽得一清二楚。這個彙景科技是什麼來頭?連同這些設備二十億啊!說捐就捐了。”
“人家高科技公司來著,聽上麵說,這些設備上的技術都是自己研發的,有些技術比鬼佬還要先進。”
莊培仁笑了笑:“不過商人嘛,哪會做虧本生意。聽說總部已經跟彙景科技簽署了一份價值二十億美金的合同,以後所有設備的更新、維護都是彙景科技來做。”
“其實最厲害的是那個天網係統,知道什麼意思嗎?所謂的天網係統其實就是智能識彆係統。”
技術小組出身的陳法拉興致勃勃地開口道:
“隻要這個智能係統布置完成,甚至可以改變未來的社會形態…,以後街頭上那些犯罪行為通通無所遁形。它就像火眼金睛一般,無論你裝扮成什麼樣,它都能一眼認出你的真身。”
“真這麼厲害?!”洪四官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當然了,智能識彆技術顧名思義,就是通過前端監控網絡攝像機進行監控攝像,傳輸到後端通過計算機進行詳細的分析、觀察的技術。”
陳法拉連連點頭道:
“它主要包括:前端監控網絡攝像機進行監控拍攝。然後智能識彆軟件通過對監控攝像機拍攝下來的影像進行自動分析。”
頓了頓,陳法拉繼續道:
“我看過資料,天網係統在智能識彆係統中最先進的是車輛號牌識彆係統和人臉識彆係統。
車牌識彆技術以數字圖像處理、模式識彆、計算機視覺等技術為基礎,用監控網絡攝像機所拍攝的車輛圖像或者視頻序列進行分析,得到每一輛汽車唯一的車牌號碼,從而完成識彆過程。且可聯網各安防部門、警署等設立安全黑名單,多手段完成車輛安防。
運用這種技術可以實現停車場收費管理、交通流量控製指標測量、車輛定位、汽車防盜、高速公路超速自動化監管等功能。對於維護交通安全和城市治安、防止交通堵塞、實現交通自動化管理有著現實的意義。
係統通過視頻采集接口采集攝像頭攝入包含車牌的視頻圖像,再對動態采集到的圖像進行處理以克服圖像乾擾,改善識彆效果,接著在動態采集到的圖像中自動找到車牌的位置也就是邊緣檢測,並分割出單個字符的矩形區域,然後對車牌進行二值化,最後把規整好的字符輸入字符識彆係統進行識彆。”
抿了口礦泉水,正說得起興的的陳法拉繼續道:
“人臉識彆技術是美國在八十年代初就開始研究的,但現在看來,彙景科技已有重大突破。
所謂的人臉識彆指利用分析比較人臉視覺特征信息進行身份鑒彆。主要技術包括人臉圖像采集、人臉定位、人臉識彆預處理、身份確認以及身份查找等。
係統會自動記錄下人臉影像,也可事先錄入人臉信息,建立黑名單進行安防。一旦有黑名單登記的人出現在警戒區域,係統會自動識彆,進行報警。
不過,人臉識彆會因不同光源、不同視角以及自然環境影響識彆率,不知道彙景科技有沒有克服這些難題,如果真做到了,我敢說,彙景科技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
“……,你的意思是可以買他們的股票?彙景科技上市了嗎?”
莊培仁咽了口口水,雖然聽不懂,但還是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陳法拉想了想:“好像沒有…吧?”
沒上市還有什麼說的,這種公司的原始股顯然不是自己這種小警員能買得起的。
跟同樣一頭霧水的洪四官對視了一眼,莊培仁開口道:
“他們開完會了,結果也出來了。四官,吃完飯你帶B組去監視大D,對於這幾個老家夥選林懷樂當坐館,大D肯定不會服氣的,說不定會搞事,不能讓他們打起來。”
“yeir!”
洪四官忙點了點頭,啟動車子朝平時光顧的那家茶餐廳駛去。
……………
“在經濟學中,模型是一種理論結構,通過各種變量以及這些變量之間的邏輯關係和定量關係來體現經濟過程…,
總的來說,比起經濟過程驚人的複雜性,經濟學模型是被簡化了的,這就要求我們做出合理的選擇,決定哪些變量,以及這些變量之間的哪些關係是相關的,哪些分析和表達這些信息的方式是有用的。經濟學模型可以用來預測……,”
“嘟嘟嘟~,嘟嘟嘟~~,”
吉米正坐在堂下認真聽著老師講述經濟學模型,兜裡的大哥大突然響起,惹得附近的學生紛紛朝他看去。
吉米朝老師歉意地點了點頭,接通電話後突然臉色一變,提上書包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這個電話是手下打來的,官仔森跟龍根被大D的人給綁走了。
吉米有些無語,早在官仔森吞掉那十萬的時候,吉米就有些不好的預感了,果然,大D咽不下這口氣,還連累了龍根。
但終究是自己大佬,也不能看著他們去死。雖然都是一個社團,但大D這個人行事一向狠辣,說不定一怒之下就將他們給乾掉了。
吉米打了幾個電話出去,知道新上位的坐館果然是林懷樂後,匆匆朝林懷樂家裡趕去。
而剛剛得知自己當選坐館的林懷樂已經坐在了鄧伯家裡,聆聽鄧伯的‘教誨’。
“以前谘訊不發達,做了話事人也可能有人不知道你是誰。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的長相。”
鄧伯看著林懷樂笑嗬嗬道:“外麵的堂口,就算自己的兄弟也未必個個認識。所以要一把龍頭棍,用來證明話事人的身份。
今時今日,資訊發達。龍頭棍隻代表了社團的權威,象征意義更大於實際意義。”
說著,鄧伯想起了以前自己坐館時的風光,有些唏噓:
“我們以前交棍哪有這麼鬼祟。1970年的時候,我做話事人的那一年還有儀式呢,大鑼大鼓,舞獅舞龍,擺了幾十席,請了所有社團的人,連四大探長都來了。我記得交給我龍頭棍的叫蟑螂榮,可能是這個人太邋遢了,弄得龍頭棍也蛀蟲了,我還要叫師傅去滅蟲,又要拿棍子去修補,搞了好久才算修好。”
放下茶杯,鄧伯繼續道:“龍頭棍已經上百年了,幾十個話事人經過手,搞丟了整個社團都沒麵子。是龍是蛇,這兩年你要保重!”
“知道了,鄧伯!”
林懷樂恭敬地點了點頭。
看著林懷樂的態度,鄧伯滿意地笑了笑“你去找一下吹雞,問他怎麼交棍。”
與此同時,石龍拱西麵小山頭。
“吹雞啊,我是大D,你打電話跟鄧伯說,說你不服林懷樂,不把龍頭棍交給他。”
大D正吩咐手下將龍根、官仔森裝進木箱,不顧兩人的哀求,直接將木箱給釘死了。
電話那頭的和聯勝上任坐館吹雞有些為難:“不行吧?…這樣後果很嚴重,沒人敢不交龍頭棍!”
“是啊,很嚴重,我現在的處境也很嚴重啊!”
大D怒吼道:“叫你打你就打,我再跟你說一次,打電話跟鄧伯說,說你不服林懷樂,不交龍頭棍給他,打完之後把棍子拿來給我。就這樣,不說了!”
掛斷電話,大D狠狠兩腳,直接將兩個箱子給踹下山坡,聽著官仔森跟龍根發出的陣陣慘叫,憋了許久的怒火終於發泄出了一絲,但還不夠,衝小弟招了招手:“抬上來,把他們抬上來!”
“……,”
幾個小弟隻得爬了下去,準備將兩個木箱抬上來。
小弟去抬箱子的間隙,大D又撥了幾個電話出去:
“喂,冷佬,我大D,八點鐘有骨氣,…不說了不說了見麵再說!”
“雙番東,我是大D,八點鐘有骨氣,哎呀,不說了不說了,晚上再說!”
“嘟嘟嘟~,嘟嘟嘟~,”
剛剛掛斷電話,大哥大便響了起來,大D接通電話:“哪個?說!”
電話裡傳來林懷樂的聲音:“大D啊,我是阿樂。”
“等等!”
大D聽著林懷樂自報家門,心裡怒火更甚,將剛剛抬上來的兩個木箱又踹了下去,又吩咐小弟繼續抬上來,才開口道:“有何貴乾啊?”
電話那頭的林懷樂已經聽見兩人發出的慘叫聲,林懷樂呼了口氣:“收到消息說你和龍根哥官仔森有爭吵,綁架了他們?”
“是呀,”大D一點沒有隱瞞的想法,直接承認了。
林懷樂開口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龍根哥也幾十歲了,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啊。”
大D一點麵子不給,毫不客氣道:“丟,關你什麼事?”
“兄弟吵架不好看,我做個和事佬,”聽著大D的語氣,林懷樂麵無表情。
“哦~,是哦!”
大D‘恍然大悟’,嘲諷道:“對哦,你是話事人哦…,拿到龍頭棍再跟我講吧!記著,拿到龍頭棍再跟我講!就這樣!”
說完,大D便把電話掛斷了。
…………
因為自己跟林懷樂沒什麼交情,加上輩分也不夠,吉米隻能找叔公冷佬出麵,找到了林懷樂家裡。
被大D掛斷電話的林懷樂臉上有些不好,看著吉米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社團會處理的。”
“什麼意思?…我自己搞定!”
吉米眉頭一皺,看了林懷樂一眼,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吉米仔!”
林懷樂叫住了吉米,走到吉米麵前,戳了戳他的肩膀:“我說,這件事社團會處理!你不要搞事!”
想著林懷樂現在坐館的身份,吉米沒說什麼,隻是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走了出去。
剛剛出了公寓門口,一個黑衣男子走到吉米麵前攔住了他:“李家源?”
“你是誰?”
看著黑衣男子健碩的身材還有鼓鼓囊囊的腰間,吉米有些後悔沒帶人出來,但經驗告訴他黑衣男子不像是來尋仇的,當即淡淡道:“我好像不認識你?”
“我們老板有請!”
黑衣男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沒時間!”
吉米有些不耐煩,撥開黑衣男子就想走。
“你趕著去救官仔森?”
黑衣男子的一句話就讓吉米停住了腳步。
吉米臉色一變,扭頭狠狠瞪著黑衣男子:“你是大D的人?!”
“不是,去了就知道了。”
黑衣男子搖了搖頭,轉身朝路邊的寶馬走去。
對這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吉米心存懷疑,但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上車後暗中撥通了手下的電話。
黑衣男子隻是從後視鏡看了吉米一眼,沒說什麼,直接啟動了車子。
車子朝大嶼山方向駛去,下了北大嶼公路後,又上了東湧道,在羅漢寺附近停了下來。
大嶼山以鳳凰山峰為最高,遠遠的就看到它尖尖的插向青天。鳳凰的雙翅向左右延伸到海邊,又形成左右兩座較低的山峰,左邊是彌勒峰,右邊是獅子峰,羅漢寺就似座鎮中央的天然法王寶座。
“山挹遙青佛國恍如靈鷲影;門臨清淨天風微度海潮音。”
羅漢寺門口那副對聯,運筆中省去塵世浮華以求空遠真味的意味,是被譽為聯聖的張劍芬老居士所提。
跟著黑衣男子進入山門,由石階拾級而上,旁邊有天然大石一塊,上刻“皆大歡喜”四字,兩旁各植柏樹一株。
大雄寶殿高三丈六尺,占地130平方英尺,巍峨壯觀,遠在對麵的青山山腰、屯門,都會望到寶殿金碧輝煌的雄姿,屹立在鳳凰山的半空中。
殿內燈、花、幢、幡,羅列壯嚴,大雄寶殿門口的一對石獅,恬靜而嚴肅的盤臥著,神聖而如意地守護這莊嚴的聖地。
“稍等片刻。”
黑衣男子朝吉米說了句後便安靜地站在寶殿門口。
聽著殿內傳來的陣陣梵音,強忍著內心的好奇,默默地站在那裡。廟宇中的香火氣息撲鼻而來,讓吉米的心情更加紛亂。
經過十多分鐘的等待,殿內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隻見一群和尚簇擁著一男一女緩緩走了出來。
這些和尚身穿各式各樣的袈裟,神態各異,但無論從衣著還是氣場來看,他們的地位都不低。吉米甚至觀察到,周圍的香客們對他們恭敬有加,甚至有些頂禮膜拜。
而在這一群和尚中間,那一男一女仿佛金童玉女般引人注目。男子英俊瀟灑,氣質非凡,女子則美麗動人,一身淡雅的裙裝猶如仙女下凡。他們的出現讓人忍不住駐足觀望,香客們紛紛向他們行注目禮,仿佛欣賞著一幅美麗的畫卷。
“老板!”
看著中間一男一女出來,正跟幾個大師說著話,黑衣男子迎了過去。
隨後吉米便看見中間男子扭頭看著自己,頓時知道這個年輕男子就是找自己過來的人。
“你好,李家源先生,我叫易華偉,你可以叫我易先生。”
欠了欠身,易華偉牽著霍敏的手走了過來,朝吉米笑道:“不好意思,我朋友想來禮佛,所以麻煩你跑這一趟,我們過去說吧。”
說完,扭頭朝霍敏道:“阿敏,你先去逛逛,我跟李先生談點事。”
霍敏好奇地看了吉米一眼,點了點頭,隨後在幾個大師的陪同下朝後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