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一起同過窗(離彆)
一晃就是兩天過去,明天下午就回學校去了,今天是在古鎮的最後一個晚上,玩了兩天的學生們都有點依依不舍的感覺。
餐館裡。
酒過三巡,同學都處於微醺狀態的時候,葉吉平走了進來,跟同學們宣布了他下個月就要出國留學的事。
事先知情的幾人因為有了心理準備,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但也被同學們對葉吉平的那種留戀不舍所感染,想起葉吉平平時的好,幾個女生都落下了眼淚,李殊詞更是直接撲在易華偉懷裡哭了起來。
當天晚上,因為離彆而傷感的同學們都喝得有點多了。在放孔明燈的時候,因為願望太過沉重,這些孔明燈上升了幾米後便紛紛掉了下來。
路橋川有些上頭,出了個騷主意,想學精衛填海將河填平把孔明燈撈上來,讓同學們把岸邊的石子投擲到河裡。直到岸邊沒有石子了,幾個男生順手把岸邊的自行車也給丟了下去。看著自行車砸出的水花,幾個女生也十分激動,跟著有樣學樣。
易華偉意識還很清醒,看著這班醉醺醺的同學也沒阻止,而是坐在一旁掏出手機將這一幕給錄了下來。
一班同學正扔得歡樂的時候,一群人跑了過來,情緒十分激動:
“你們乾嘛?!”
“這車是我們租的!!!”
“是你們?!!”
時間過得很快,跨完年後,離葉吉平出國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葉吉平不想讓同學們在機場跟他送彆,提議在他走之前要開一個快樂的班會,集體玩一個通宵。
“我寧願給你買個手機,”林洛雪瞪大眼睛看著易華偉,好一會才咬著牙笑道:“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
路橋川看著葉老師好像不敢抬頭的樣子,笑了起來:“完嘍,雖然葉老師不想看到咱們哭喪臉的樣子,但看來咱們要先看到葉老師哭喪臉的樣子了。”
說著,托起任逸帆下巴,好奇道:“你臉上這個是被人打的嗎?”
……………
易華偉舉著手機好整以暇地看了好一會,直到看著林洛雪拿著棍子朝畢十三背上拍去,許連翹趁任逸帆不注意敲著任逸帆悶棍,而薑雲明將路橋川踹倒在地被鐘白看見了,又把薑雲明踹翻,電攝班原本大好的形式瞬間逆轉的時候,終於看不下去了。
同學們自然不信,紛紛開始起哄。
畢十三右臉被拍出幾道細細長長的口子。跟左臉受傷的任逸帆剛好對稱。
“真的!”葉吉平頓時急了:“是真的!”
“好好好,是我們打了彆人,”
ap;l;div=ap;o;advap;o;ap;g;葉吉平有些無語:
“但最後和他們的班主任溝通了以後,這件事情我們雙方都不要追究了,因為我們要賠償他們租車違約金,他們要賠償我們醫藥費,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總之這件事情就過去了,我們回到學校之後還是要好好做人的。”
“………”
畢十三搖了搖頭:“是啊,一邊打,還一邊喊著好好做人!”
將手機塞在李殊詞手裡,叮囑一句後,易華偉便衝了過去。
“我抱著他們班班長,”路橋川鬱悶道:“被喝大了的自己班同學圈踢!就在你身後!”
看著葉老師好像認真起來,同學們也不再打鬨,端坐著齊齊看向葉吉平。
“十九歲。”葉吉平有些害羞。
“敢動我們葉老師?!!”
看著台下認真傾聽的同學們,葉吉平繼續道:
“第六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餘晧起哄道:“那,初夜呢?”
“丟死人了,明明是碾壓局被你們打成這樣!”任逸帆心裡有些煩悶。
“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件事情了,”葉吉平起身道:“雖然我們被人打了……”
“切!”
除了易華偉跟李殊詞完好無損之外,其他同學臉上都鼻青臉腫的。
“那葉老師,您初戀是哪一年啊?”路橋川好奇道。
餘晧一手抓牌,一手在臉上揉壓著:“開啥班會,不是開趴嗎?”
走近了一看,雙方都認出了對方,來的這夥人正是西瓜頭他們。
“你拿著手機不要過去,也不要拍我。”
“海洋!”林洛雪眨巴著眼睛,低聲道:“聽說你手機被人摔壞了,我給你買一個新的好了。”
“咦~~~”
星期六,原本早就作鳥獸散的電攝班同學卻一個不少的聚集在教室裡。不過,以往作為學習場所的教室,此刻已經變成了……餐廳、棋牌室、美容室的混合體。
“好,大家都安靜一下。”葉吉平敲了敲桌子:“準備開班會了。”
作為你們的老師,我既不知道避免的辦法,也不知道解決的途徑。但是,如果這些最終真的無可避免的發生了,接受它,一切都會過去的………”
“不是!”任逸帆鬱悶道:“感覺,有人在背後敲了我一悶棍?!”
易華偉看了看旁邊有些心虛的林洛雪跟許連翹,忍住笑:“隻有我跟殊詞知道真相。”
“怎麼看,你這也不像是被人打的啊?”任逸帆看著鐘白下巴上的傷痕,疑惑道。
“那是因為我看你們打架都不知道重點。”葉吉平還有些得意。
畢十三頗有同感,點點頭道:“我也是被棍子打的,那個人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我叫葉吉平,是你們的班主任…,”
“殊詞,叫你老公把手機給我吧。”林洛雪搖了搖李殊詞胳臂。
葉吉平在回校不久之後,就開始拉著班上的同學一一談話,呃~,除了易華偉。不過,他的談話好像有點效果,班上的學習氛圍濃鬱不少,自習室裡也開始出現了電攝班同學的身影。
“葉老師,是不是感覺自己又年輕了一回?”路橋川笑道。
“我記得我說的是開班會呀。”葉吉平正色道:“好了,大家坐好了,現在開始開班會。”
葉吉平認真道:“今天開這個班會,我要跟你們講七件事,所有人都坐好,第一條,不得在以下老師監考時作弊……,”
許連翹接道:“正好我有認識的人。”
“葉老師,我們沒有被打!”
“那你們是不曉得,我上大學的時候跟海洋一樣猛啊!”葉吉平開始吹牛道:“就是因為我驍勇善戰、實力強悍,好多學妹都喜歡我。”
“葉老師害羞了!”
“衝出去的時候,”鐘白悶聲道:“自己絆了自己一下,摔的!”
葉吉平越發害羞了:“十九歲…,”
鐘白道:“那初吻呢?”
李殊詞扭頭看著易華偉。
葉吉平頓時‘怒了:“你是哪個班的?下車。”
大巴在歡聲笑語中朝學校駛去。
“可以!”許連翹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當葉吉平說起第二條的時候,班上離彆的氣息好像一掃而空了,尤其是葉吉平拿著一套計劃生育用品讓路橋川做演示的時候。
“海洋,你當時在乾嘛?”餘晧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受傷的額頭,放下手裡的小鏡子,扭頭看著易華偉道:“我記得你沒喝多呀?”
“事實證明,喝完酒之後不僅不能開車也不能打架。”路橋川搖頭苦笑。
林洛雪見狀,一腳將一把木傘踩斷,揮著木棍就衝了過去,鐘白、許連翹緊隨其後,留下李殊詞不知所措地看著易華偉。
欒夢宇道:“葉老師,你怎麼酒醒了之後就開始教育我們了,明明昨天晚上你打得最凶,我記得好像就是你把我從敵營裡拉出來的吧?”
“我們才沒有被打呢,最後還是我們贏了呀!”
交代完女生要保護好自己後,葉吉平的話題也越來越沉重了,感受到葉老師的良苦用心,教室裡也從一開始的吵雜,慢慢安靜下來。
“唉~,班長!”欒夢宇不解道:“我抱著那個酒鬼在地上的時候被他們班圈踢的時候,你人在哪呢?”
“你們都抱在一起,”易華偉理直氣壯道:“讓我怎麼下手?把你們一起踹河裡去嗎?後麵還是我把他們從你們身上一個個的拖開的好不好。”
“手機就不用了,五月的紀念就交給你了?話劇社要配合宣傳。”易華偉淡淡道。
……………
……………
同學們瞬時不樂意了,紛紛反駁道。
“***,”易華偉笑了笑,然後當著林洛雪的麵把視頻給刪掉了。
林洛雪跟許連翹頓時鬆了一口氣。
“憑你這發型也能風流不羈?”任逸帆一點都不信。
當葉吉平拖著個行李箱來到了教室時,最後一次班會開始了。
“咳咳~,那個…,”薑雲明乾笑起來,道:“過去的事就彆提了。”
我想告訴你們,將來其實沒有那麼美好,也許會越來越不美好。你們會遇到挫折,會遇到苦難,那些苦難,可能是難以逾越的,也可能是無法逾越的,你們會哀歎命運的不公,會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甚至會覺得到底是眾生皆苦,還是你是眾生中最苦的那一個。
大巴車上。
“當然不是,”葉吉平抬頭嘴硬道:“我隻是想保留我的形象,不想讓你們看到那個青春躁動,風流不羈的我。”
“我們是被自己人打的。”
“是我們打了他們!”
不知不覺中一個晚上過去,同學們好像都熬不住了,一個個趴在桌上進入了夢鄉。
班上的同學煮火鍋的煮火鍋,打麻將的打麻將,鬥地主的鬥地主,還有修指甲跟敷麵膜的……,最後那個是餘晧。
易華偉明顯能感覺出來,葉吉平的情緒並不太好,他知道葉吉平不想讓大家看出來,才強顏歡笑,故意逗同學們開心。
清晨,葉吉平看著趴在桌上‘熟睡的學生,戀戀不舍地看了許久,幽幽一聲歎息後獨自拖著行李箱走出教室。
說完七條之後,看著沉默的學生,葉吉平故作輕鬆地跟學生們打鬨起來,努力活躍著氣氛。而學生們也配合著,不讓葉老師難過。
舊仇新恨一起湧上心頭,紅毛在人群中沒看見易華偉,頓時二話不說,朝著擋在前麵的葉吉平揮手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這下就跟點燃了導火線一樣,路橋川一馬當先,飛撲過去,雙方立刻扭打在了一起。
隨著腳步聲遠去,教室裡有抽泣聲響起。易華偉抬頭一看,原來同學們都是在裝睡,或默默流淚,或用衣服蓋著自己的臉,或強忍著淚水。像是按下開關,教室裡又陸陸續續有抽泣聲響起,久久都沒有人說話。
這一彆,怕是好幾年的光陰了。同學們都趴在桌上,輕聲哽咽。每個人都會麵臨離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瀟灑和淡然的。至少,現在的他們還做不到。
………
佛家說,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彆離、求不得。離合既循環,憂喜迭相攻。佛是想說,眾生本該灑脫而淡然地接受這一切陰晴圓缺。可惜,我們隻是普通人,不是佛。——葉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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