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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北京愛情
清晨，太陽升起，
初春的陽光溫和而不刺眼。
但空氣中仍然彌漫著寒冷的氣息，石小猛臉色有些嚴峻，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帶著一股沉重的心情走進了售樓處大廳。
“石先生，您是來交首付款的吧？”
售樓小姐急步走了過來，朝石小猛微微鞠了一躬，臉帶笑意看著石小猛：“來，這邊請，您是現金還是刷卡？”
“不是，我其實，我…”石小猛麵露難色，頓了頓，看著售樓小姐吞吞吐吐道：“我跟你開門見山說吧，我最近因為工作出了點問題，所以，暫時，這個可能，首付交不上了。您看，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挪挪這個時間？”
售樓小姐一愣，看著石小猛笑容有些勉強：“很抱歉，石先生，我們的合同早已經注明了這個月底是最後的交款日期，我們無權更改合同。如果您在三十號之前實在交不上首付款的話……，那我們隻能履行合同的條款，終止跟您的房屋交易了。”
“彆，彆介啊！”石小猛賠笑道：“這房子對我特彆重要啊～～”
“我明白，我非常理解您現在的心情，”售樓小姐麵露難色，帶著一絲職業性的微笑，道：“可是，我幫不上您的忙，很抱歉。”
“那，那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我還就不買了呢。”石小猛生氣道。
“當然可以，石先生，”售樓小姐還是麵帶微笑：“你當然可以不買。可是，按照合同，那五萬塊錢購房款作為定金，我們就不予退還了。”
良久，失魂落魄的石小猛坐車回到了公司。
程峰下車後，看見停在門口的寶馬隻覺得有些眼熟，但思念心切的程峰也沒有在意，直接走進了幼兒園。
“嗬嗬～，結婚？！”林夏撇了撇嘴：“他們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楊紫曦跟他時間也不短了，她連他父母都沒有見過，是因為遠嗎？是因為他父母根本不會接受楊紫曦當兒媳婦。更何況，楊紫曦都說過，那個小白臉根本沒有娶她的打算啊。”
“你媽不知道程峰啊？”沈冰有些驚訝。
“啪”
猶豫片刻，程峰還是撥通了石小猛電話。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沈冰看著林夏開心地笑道。她還挺喜歡林夏這性格，覺得她直來直去，今天林夏過來找她玩，心裡還挺高興的。
“怎麼過來的？”
“喂，我。…小猛，廣告的事我跟老程說了，但沒這麼快做決定，你再給我兩天時間好嗎？”
躲在滑梯中的程峰，又過了好一會才狼狽地爬了出來。回到車裡，想著剛剛兩人的對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剛想趴窗戶上偷偷看幾眼沈冰以解相思之苦，卻猛然看見沈冰正朝門口走了出來，大驚之下的程峰，連滾帶爬躲到滑梯上麵。
“嗨，哪有你工資高。”林夏笑道：“就是自由一點。你不知道，乾我們這一行的，麵臨的誘惑可多呢。你看，我們天天接觸最前端的時尚物品，什麼包包啊、首飾啊、衣服啊等等等等，可我們的工資就這麼點，一把持不住就會迷失了自我。”
頓了頓，林夏又道：“不過還好，最起碼這小白臉挺大方的，還舍得給她花錢。”
“啊！？”售樓小姐看著石小猛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先過去跟這位先生談談。要不…，您再考慮考慮？”
“除了瘋子，我誰都不會喜歡的。現在的八零後，好像就流行結婚生孩子，我就不，我除了瘋子誰都不嫁，誰說什麼我都不嫁。”林夏堅定地笑道。
“怎麼說？”胡榮強看著石小猛氣道：“說我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說我們公司根本不可能，讓我們不要妄想用什麼邪門歪道。”
“砰！”的一聲，把石小猛嚇了一跳。
“哪有這樣的道理，你知道我這錢可是辛辛……”石小猛早已研究過購房合同，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知道想退錢是不大可能了，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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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一個中年男人就走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看著售樓小姐道：“不好意思，你這裡還有三十八平的戶型嗎？”
“最近怎麼樣了？”
“要啊，我說出來做采訪的呀，一會就得回去呢。”林夏看著驚訝地沈冰笑著點點頭：“我們的工作時間彈性蠻大的，隻要不耽誤出稿，沒人管的。”
“他還是個孩子呢，還沒長大呢。”林夏又是一臉癡笑。
“怎麼會這樣呢？”石小猛真是覺得嗶了狗了：“可我剛剛跟程峰打了電話，他不是這樣說的啊！？”
“胡總，”石小猛看著臉色不對的胡榮強心裡有些忐忑：“您找我？”
沈冰笑了笑，道：“他們感情好像還可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結婚了呢。”
“胡…，”
石小猛不知道的是，被他視作救命稻草的程峰正躲在幼兒園的角落裡，偷偷看著自己媳婦跟林夏聊天。
正想著事，程峰突然看見手機上一排未接電話，全是石小猛的，一時有些頭大。廣告肯定拿不到了，自己該怎麼跟小猛說呢？”
“瘋子這事你怎麼想的啊？”沈冰有些好奇地看著林夏問道。
“老樣子啊，你不知道，最近我媽拿著問的照片到處問，跟流水相親似的，逢人就問，”林夏繪聲繪色地學著她媽媽的樣子：“哎，這是我家閨女好看嗎？有沒有合適的對象啊？”
頓了頓，林夏又道：“楊紫曦這種也就隻是個例，不是每個男人都這麼大方的，也有些女的被一個包包就給騙了。我跟你說，我們雜誌社就有幾個這樣的例子……”
“嗬嗬～，”
“我實在是不能理解她的行為。為什麼非得要那些東西，”沈冰搖了搖頭：“她現在看著挺好，但等她老了怎麼辦？”
“石小猛！…你給我過來！！”
身後突然傳來動靜，把兩人嚇了一跳，可回過頭又沒看見什麼，半晌，兩人又繼續剛才的聊天。
……………
“那就是說我還有希望了？”一直惴惴不安的石小猛終於鬆了口氣，自己的房子還有希望？朝著電話道：“還有幾天啊，瘋子，我跟你說，我那個房子……”
“你們怎麼能這樣？”石小猛爭辯道：“我不買了，怎麼，怎麼還不退錢了呢？！”
“這樣、這樣，”石小猛慌亂道：“我再給程峰打個電話問問。”
看著滿臉笑容的林夏，沈冰還是決定換個話題：“對了，你今天不要上班嗎？”
“知道啊，”林夏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可我媽不喜歡瘋子，總是覺得他不是那種可以踏實過日子的人，她不懂。”
沈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跟林夏還沒有熟到一定程度，雖然覺得林夏媽媽說的有道理，程峰絕對不是什麼良配。可既然林夏都非他不嫁了，沈冰也不好打擊她。
“那你們可真好，工作輕鬆，工資也高。”沈冰都有點羨慕了。
“嗯，確實哦～”沈冰想起了楊紫曦，不禁點了點頭，楊紫曦不就是在物質中迷失了自己嗎。
“你不是認識楊紫曦嗎？”果然，林夏也提起了楊紫曦，把她當成了反麵教材：“楊紫曦就是在這些奢侈品裡迷失了自己，給那個小白臉包養了，昨天還找我訴說委屈呢，一天到晚擔心那個安迪不要她了，哪還有什麼自我。我就說她是該，哪有這樣的好事，還想人財兼得？既然是奔著人家的錢去的，就不要想著人家會對你動真情！我就不一樣了，我看中的可是瘋子這個人。”
石小猛想求情，可胡榮強早已轉過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時間張口結舌，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同樣身為富二代，為什麼安迪那孫子可以過得這麼瀟灑？店鋪說送就送？而自己每個月就那麼點“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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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林夏，程峰有些鬱悶，這些年過來，說對林夏沒感情那也是假的，但那隻是友情，不是愛情，自己看著她根本沒感覺。可她一副非君不嫁的樣子也是讓程峰頭疼。真娶了她，以後還怎麼花天酒地？怕不是會跟母親一樣的結局？
“嗬嗬～，隨時歡迎你過來啊。”沈冰挽起林夏的手：“走，我們過去那邊聊聊吧。”
二女又聊了一會，看著時間不早了，林夏也就跟沈冰告辭了。目送林夏開車離去，沈冰在門口站了一會，搖搖頭歎了口氣，又走進了教室。
“你相親的這麼多人裡頭，就沒有一個靠譜的嗎？”沈冰忍不住問道。
石小猛嚇了一跳，抬頭看去，隻見胡榮強臉色鐵青，站在辦公室門口叫著自己。
“你放屁！！”胡榮強一拍桌子，猛地一起身，氣急敗壞道：“你知道剛剛誰給我打電話了嗎？程勝恩辦公室！！”
“那小白臉把那輛寶馬拿給她開了，楊紫曦嫌麻煩，就讓我開一陣子。”林夏搖搖頭：“所以說，一般的女人還真扛不住這種糖衣炮彈。”
想著有幾天沒看見沈冰了，按耐不住心裡的騷動，程峰一大早就驅車到了沈冰工作的幼兒園。
定睛一看，站在沈冰旁邊的身影居然是林夏？她跑來這裡乾嘛？
“……多少？”沈冰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一千萬是什麼概念她不清楚，但她知道石小猛跟她為了八萬塊錢求爺爺告奶奶，飯都吃不下了。
話沒說完。
胡榮強冷笑一聲，道：“這就是你辦的事？你就拿這個問我要二十萬獎金？……還靠你自己的能力買房子娶媳婦？！你就這麼點屁能耐，你趁早滾回老家去！”
說完，翻了個白眼：“可把她急壞了。”
“哼！！”
“嗬嗬～，你也嚇到了吧？”林夏嗬嗬一笑：“要不是有瘋子，我都心動了。除了花店，那個小白臉每個月還給楊紫曦兩萬塊生活費，把他哄高興了包包說買就買。……你知道我今天怎麼過來的嗎？”
“問什麼問？問你自己吧！”胡榮強沒好氣道：“還說什麼鐵哥們呢？人家根本沒拿你當盤菜！去去去～，滾回家去，月底過來結工資。”
兩人牽手走到滑梯前麵坐了下來。
“大德的事你辦得怎麼樣了？”胡榮強坐在老板椅上抬眼斜視著石小猛。
“怎麼說啊？”石小猛心下一沉。
“我剛跟程峰同完電話。”石小猛拿起手裡的手機道：“他說差不多了……”
“很抱歉，”售樓小姐連著鞠了幾躬：“很抱歉，石先生，可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我們的合同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
哄了一會小孩後，林夏叉腰笑道：“對啊，我乾嘛來了？”又咯咯笑道：“我是來視察工作環境的，……當然是來看你的呀，想你了唄。”
石小猛連自己怎麼走出的售樓中心都不知道。靠在牆邊，心累的石小猛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掏出手機給程峰打電話，可撥打幾遍後，手機始終無人接聽。
心如死灰的石小猛垂頭喪氣走出了辦公室，一開門，整個公司的人都在看著自己，看向自己那些目光中有同情，有憐憫還有幸災樂禍。走過自己工位時，看著自己那個競爭對手阿東的嘴角翹起，石小猛沒說什麼，默默地走了出去。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架天橋上。石小猛倚靠著欄杆，看著橋下車水馬龍，看著近處高樓林立，一時間，悲從心來。
繁華的都市裡，湧動的人群穿梭在每一個十字路口，石小猛不知道他們做什麼工作，但知道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為了生活而奔波努力。他們應該比自己要幸福吧，因為他們在為自己的未來忙碌，而自己，除了丫頭，好像是一無所有了。